当手术室上的等熄灭的瞬间,君伊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冲过去,抓住其中一个医生的手臂道:“KEVIN,阿珏怎么样?”
KEVIN转头对着君伊叹了口气,摇摇头,对君伊说:“情况不是很乐观,如果这周内他没有醒过来,很可能……”后面不好的话便没有再说了。
闻言,君伊的身子一晃,忍不住颤抖的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让他有事?”
KEVIN无奈的拍了拍君伊的肩,“放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他的,他马上就要出来了,你去看看他吧!”
君伊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风珏便由护士推着出来,君伊走上前,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躺在那,就像是蜡像般,猛然转身,望着风宸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宸摇了摇头,皱着眉答:“我也不是很清楚,表哥好像有事去找古夜,之后……之后表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
“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他的嘛?”君伊的指责渐渐的变小变弱,最后挥了挥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君伊……你也受伤了,去让医生给你上药。”莫子北拉住她欲离开的身子,他知道,刚刚以她关心风珏的程度,绝不会半途离开的,此时……应该去了。
君伊摇摇头,回了句:“我没事……”
本欲想走的身子骤然停下,对莫子北说,“早点回英国吧!不要在这趟一身浑水回去,好好守住你要的东西,也许哪天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会用君家人的身份回来。”
说完,不去看莫子北的表情,径直走向风珏所在的病房。
莫子北叹息一声,眼眸深深的一闭,再次睁开眼的同时,已经转身离开。
两人的距离终是渐行渐远。
雪白的病房里,君伊站在那看着戴着氧气罩不知何时会醒来的人,心头不是滋味,指尖狠狠的握紧,就连陷入血肉中也不觉得疼,她从来没这么讨厌。憎恨过自己的无用。
病房外,沉重的脚步声打破在午夜走廊上的寂静,上好的皮鞋与地砖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却听得出来脚步声的主人有些慌乱,有些急躁。
最终,脚步声在一高档病房外停驻,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推开门,走进去,慢慢的走向病房里的人,最后终在她的面前停下,盯着她看。
可是君伊就像是没有发觉一样……而他也不出声喊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看到脚下的划伤时,眼色才变了变……
直到护士小姐近来换药时,看到阎司墨的目光,不由吞了吞口水。
走到君伊的身边,轻轻的推了推她,“夫人……”
君伊微微抬头,看着那张隐晦不明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瞪了一眼旁边的护士,难道忘记她交待过,除了她不许任何人近来嘛?没想到他不仅追上来了,而且还顺利的进来这里了,深呼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他说:“三少,有什么事,我们等到阿珏醒了以后再说,可以嘛?”
闻言,阎司墨这才分出一抹目光给病床上的人。
然后冷笑两声,缓缓的走过来,俯视着君伊,阴沉着一张脸,像是梅雨季节里的天空,让人看不到一丝放晴的迹象,等护士走出去,才阴冷的开口:“怎么,我看你看到他回来了,迫不及待的赶回他的身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还是你以为只要等到他醒了,这医院就不会有事了。”
君伊听着他话,心渐渐的冷却,抬头与她他对视,气势上丝毫没有弱下去,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阎司墨,你的心是冷得嘛?”良久,齿间才蹦出这么一段话来。
阎司墨没有回来,抽出插在裤兜里的手,抬起,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脸颊,声音有点怪气的开口:“眼睛都肿了,呵……哭了多久了,难道不知道我会心疼么?要是眼睛哭可怎么办……”
“阎司墨……”君伊低喝一声,怕是惊到床上的人,又放低声音说,“请你出去,他不欢迎你。”
闻言,阎司墨的眉毛挑了挑,手指沾了一滴泪,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皱了皱眉,对着君伊说:“是苦的,你也尝尝……”说完,就沾了一滴泪,放到她的唇边。
君伊移开头,“阎司墨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快要被他弄疯了。
阎司墨轻笑两声,擦了擦沾着泪的手,“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君伊一听,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三少,我可不可以等阿珏醒来,平安了,我再跟你走。”
“柳君伊,你想我再次提醒你那张承诺书的内容嘛?”
君伊咬了咬唇,她知道,他是在提醒她,为了医院,和他定下的两个月契约,在这之前她都乖乖的听话,呆在他那,那也不去,可是是他将她带去宴会,将她曝露与莫子北的眼前,总是会怀疑她,他又青红皂白不分,将所有的不对都怪在她身上,她为了医院可以忍,但是……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留他一人在医院是不可能的。
“柳君伊……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回去,别傻了,没有我,这医院随时都可以被停业拆除,再说,要是风珏醒来,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他还会要你吗?只要你跟我回去,这医院我自是不会动的,他还能继续呆在这里养病,要不要回去?嗯?”他最后的那个尾音格外的惑人,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却给人一个中无力的压迫,让人不敢去挑战拒绝后的代价。
君伊望着他的一双黑眸,隐隐作痛,咬了咬唇,几丝血丝渗了出来,忽然间,毫无预兆的在他的面前跪下,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三少,对不起,这时候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就当我求你了,只要阿珏平安了,我就回去,乖乖的在你身边呆两个月,哪也不去,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