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再遇公主
可是那些人,根本没有留意到,他们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孙逸飞躺倒在地上,无助地摇了摇头,缓缓站起来。流浪的孩子不值钱啊,他喃喃地道:“爹,娘!你们在哪里,飞儿好想你们……”
“哥哥,你……你被人打了?你哭了?一定很痛!”小盈盈的哭声,传进孙逸飞耳中。
孙逸飞转过身去,偷偷擦去眼泪,“没,哥哥没哭。小盈盈,咦,你讨到东西吃了?”
“可是哥哥,你……真的被人打了……”小盈盈哭道。
“没事,哥哥有无敌神功保护,他们打不死的。”孙逸飞说的半真半假。事实上,他体内的功力,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他,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否则便有十个孙逸飞,也一定要被打昏。
小盈盈“哦”了一声,放下刚讨回来的东西,撕下一块衣角,小心地为孙逸飞擦拭伤口。孙逸飞疼得脸色都变了,可他哼都没哼出一声。
“哥哥,你一定很疼。”小盈盈含泪说道,“他们那些人真坏,为什么要打哥哥呢?唉,咱们吃了东西,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待在这个小镇了好不好?”
“好呀,咱们闯荡江湖去,最好赶去京城,那里最繁华,最好看!也许雪莲姐姐也喜欢那个地方,也去了京城,我就可以找到她啦!”孙逸飞强作笑容,安慰盈盈道。
盈盈问起雪莲姐姐是谁,孙逸飞先要她坐下来,每人分了一碗饭,他把鸡腿留给了她,才慢慢地说起雪莲仙子的一些往事。盈盈听得入了神,最后才道:“原来雪莲姐姐,是一个又美丽又善良的好姐姐。”
“是呀,听娘说,雪莲姐姐最疼我了。”孙逸飞扒着饭,道:“盈儿,你先吃掉鸡腿吧,吃完咱们就走,赶去京城好不好?”
“哥哥,我有一碗饭吃就行了。鸡腿还是你吃吧。”小盈盈又把鸡腿送过来。
孙逸飞固执地道:“不行,你吃!”
“可是,我有一碗饭吃就饱啦,还是哥哥吃吧。”盈儿推辞道。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孙逸飞提议,我咬一口,你也咬一口,好不好?盈儿拍手叫好。两小无猜的他们,幼小的心灵之中,已经悄悄泛上温馨的感觉。
他们相互吃着那只小小的鸡腿,一任时光流逝。然后,他们手拉着手,向着京城长安的方向,一步一个脚印走去。他们要走到何年何月呢?
一路上,小盈盈一再说道:“哥哥,咱们不要再偷再抢了,别人会很生气的,一生气就会打我们,盈儿会心疼哥哥。”
刚开始,孙逸飞没有听进去,后来事实多了,也确实给很多人追着打,每次看到盈儿的泪水叭嗒叭嗒地掉,他的心里就会感到难过。终于有一天,才点头道:“好,以后哥哥不去偷不去抢,咱们要赚好多钱,让别人不再小看我们,好不好?”
小盈盈这才笑了。可是茫茫路途,两个小孩子怎么走得到长安呢?幸亏盈儿会讨,每次讨饭,人家看她可喜可爱,总会多多少少给些吃的,否则两人只怕早就饿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孩子的心里,逐渐滋生了若有若无的情愫。他们辛苦赶路,累了就休息,或者在野外过夜,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拥在一块儿睡觉,互相取暖;或者在人家的屋檐底下,相互抱着瑟缩着,忍受西北风的侵袭。
单纯的他们,不觉得睡在一起就是不对。他们感到一种互相扶持的欣慰。
他们走走问问,意志非常坚强,历经许多无言的苦楚,两年多后才到达长安城。这时的孙逸飞才十三岁,小盈盈才十岁。这一对可怜的孩子,终日饱受风吹雨淋,越来越瘦,而且被日头晒得黑黑的。
这一日,正是李世民的小女儿“平乐公主”李婉儿的十五岁生日。近两年多来,小公主的心情一落千丈,从过去的天真无邪的孩子,一变而为多愁多忧的少女了。
唐太宗李世民病情有所好转,因感爱女情怀,特别大赦天下,在京城举行小公主十五诞辰庆祝大会,举国同欢。
中午时分,孙逸飞和小盈盈踏入京城,立即就被繁华的景象吸引住了。他们走一会,孙逸飞看到街上紧锣密鼓,舞龙弄狮,心中一动,向路边的一位老人家打听起来。
那老人家指着左前方的街道,回答道:“今儿个正是平乐公主的十五诞辰哩!你们两个孩子,可是进城讨吃的?往那边走,那边走,那里有分派粥饭的宫女哩!”
老人家看逸飞和盈盈衣裳褴褛,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小乞丐。事实上两个小孩,经过几年流浪,都差不多成为乞丐了。
“咦,宫女是不是美女呀?”孙逸飞的眼睛亮了。刚一进城,迎面而来好几个美女,他已经看得应接不暇啦。小盈盈却在一边嘟着嘴皮子,小妮子怕是正在不高兴。
“是的是的,宫女就是美女,老汉白白活了六十岁,却是头一遭看到这么多的美貌少女!”那位老者打趣道。
孙逸飞的小脸,忍不住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小盈盈冷冷地问:“哥哥你想干什么呢?”
“哥哥想问宫女姐姐讨吃的,对了,还要看看平乐公主那个丫头,长多大了!”好家伙,上次捉弄李婉儿还不够,莫非又想使什么坏主意?也不怕李婉儿气极,会杀了他的!
“哼,盈儿不准你去!”一向柔顺的小盈盈,这时不知怎的,忽然板起脸来了。
孙逸飞愣了愣,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盈儿讨厌那个什么公主!”小盈盈又噘起小嘴。
“哥哥也讨厌她呀!哼,以前她总是一副了不得的样子,哥哥一看就生气,咱们走,再去捉弄捉弄她,顺便要一顿好吃的,好不好?听说皇宫里的东西,都是顶呱呱的!”
小盈盈这才不生气了,脸红红地低下头去。
那个老人家以为他们是在说笑,并没有介意,笑道:“你们快些去吧!宫女们难得出来施粥,晚些就没有了。”
小盈盈低头笑了一下,“谢谢老人家!哥哥,咱们走吧。盈儿的肚子……饿了。”
“那好吧,你瞧哥哥给你找最好吃的!”孙逸飞以为自己还是几年前那个白白胖胖的小风流,挺一挺瘦瘦的胸膛,意气风发地扬了扬眉,向老人家所指的方向走去。
果然,走出不到几十丈,在一座豪华的酒楼门口,十几个宫女正在轮流派发粥膳。那是宫廷特别制作的粥膳,用来普庆平乐公主的诞辰,加入大量山珍海味,一般百姓是很难吃到的。
机会不再,整条大街早已排满了贫民百姓,全都在等待施粥,三列长长的队伍缓慢前进,几乎占据了整条长安街。
孙逸飞皱紧眉头,回首道:“盈儿,咱们……进不去呀,怎么办?”
小盈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哥哥,咱们吃不到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