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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打架

顾钊一拳一个黑眼眶两下就把关岳打成熊猫眼,他咬肌紧绷,目光锋利如刀,整张脸都显出一种难忍的愤怒,下手的狠劲只听拳头砸到肉体的砰砰声就能感觉出来。

杨哲东紧跟其后跑过来,拍了拍沈容肩膀,“容妹妹你没事吧?这畜生没对你做什么吧?”

刘岩和曾舜也跟在后面,他们几个站在沈容旁边,冷眼看着顾钊殴打关岳。

关岳想要反抗,被顾钊一脚踹在肚子上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顾钊直接坐在他身上,一拳接一拳揍下去。

曾舜看差不多了,上去拽顾钊胳膊:“行了行了,钊哥别打了,再打要出事了!”

刘岩也上去拉开顾钊跟关岳,杨哲东冷冷地说:“打不死,怕什么!他妈的以前没挨过打这畜生就真以为我们是好惹的?!”

沈容一脸呆滞,她……被苍蝇舔了?

——呕!

杨哲东想关心一下他的容妹妹,一扭头只看到一抹黑影闪过,沈容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关岳脸上,“操!你他妈的竟敢亲我?!你敢亲我!!!”

她怒气勃发地对顾钊说:“帮我摁住他!我今天要让他爹妈都认不出来!求饶也说不出来!”

她校服袖子一撸,对准关岳的脸左右开弓,两条白生生的胳膊极有节奏地在空中挥舞,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扇在关岳脸上,“啪!啪!啪!啪!”

杨哲东、曾舜、刘岩:“……”三人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听着这个声音渐渐觉得脸有点疼。

顾钊:“我来吧,你手扇疼了就歇着,我劲大!”

沈容没工夫理他,她现在是真的怒到极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每一巴掌扇下去都带着灼心的怒火,气得脑子都好像烧了起来,所有感觉都集中在手掌的力道上。

她看过很多书,听过很多故事,关于初吻总会有属于自己的定义,凡是“初次”都应当是值得往后怀念的,沈容很恋旧,又在一些事情上有着莫名其妙的仪式感,总而言之就是——她初吻没了,她要气死了!

四周不知何时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学生,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容,蒋雯霞也跑出来了,她瞅瞅左边的韩嫣,又瞧瞧右边的刘必清,喃喃咕哝道:“这真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呀。”

人越来越多,顾钊把沈容拉起来离关岳远些,轻轻握着她的手给她按揉,说道:“好了够了,出气了么?手都打红了。”

沈容把脑门抵在顾钊肩膀上,小声道:“手疼。”

顾钊双眸含笑:“男朋友给你揉揉。”

关岳脸上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只觉得麻,耳朵都在嗡嗡作响,他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地上,任由吃瓜学生们围观。

蒋雯霞瞅瞅地上的关岳,又看看那边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日常心情复杂。她突然眼尖地瞥到远远跑来的身影,立刻对沈容他们大喊:“崔贱贱来了,快跑快跑!”

崔鹏气喘吁吁地指着他们:“16班那几个,又是你们,给我站住!”

这件事闹得很大,不是跑跑就能跑掉的,关岳那张肿得简直不能看的脸就是证据,而且还有那么多学生都看到了。

十分钟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顾钊、沈容、杨哲东、曾舜、刘岩五人贴墙站成一排,崔鹏的吼声穿透门窗几乎响彻整条走廊。

“每天不学习,就会惹事!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你们可以随心所欲捣乱的场所!你们不学习,就统统给我滚回家去!滚!马上收拾书包,给我滚!”

老沈听说这件事吓得脑门快秃了,养生茶也来不及喝一口,匆匆忙忙跑来护崽了。

“这是怎么回事!哎呀,你们几个,怎么能在学校里打人呢?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老崔,你说几句,说完我也要带他们回去教育教育,简直不成样子!”

崔鹏发起疯来连老沈也喷:“这是教育几句就完事的吗?!你这个当班主任的也不称职!叫他们家长来!必须跟他们家长谈谈!那个学生的家里如果要赔偿就让他们家长自己去谈!你知道他被打得多惨么!人家还是一班的尖子生!!!”

顾钊举手:“报告主任,关岳身上的伤都是我一个人动手打的,跟他们无关。”

沈容眉毛一皱也要开口,顾钊用手悄悄拽了她一下,她还是要说:“我也打了,杨哲东、曾舜、刘岩他们没动手,主要是我在扇他巴掌。”

杨哲东他们仨也急忙站出来,纷纷说自己也打人了,大有“有难同当”的意思在。

崔鹏猛地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全都要请家长!谁也跑不了!”

看崔贱贱的态度,是必须让他们有难一起抗了。

顾钊闭嘴,知道怎么说也没用,沈容偷偷碰了下他的手指,在他看过来时对他眨了眨眼,顾钊笑了,不动声色地靠近她,两人的手在背后悄悄握在一起。

不幸看到的杨哲东:“……”尼玛,顾钊这小子完全就不需要他哥仨陪着,他的兄弟义气都错付了!

崔鹏按学生档案上的信息挨个去打电话通知家长了,老沈站在他们面前,止不住地唉声叹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打架呢?同学之间相处难免会产生些摩擦,说开了就好,动手是最没用的解决之道,你们都成年了,不是一言不合就可以打人的小孩子。”

几个学生心里有点愧疚,倒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有错,而是牵连到老沈跟着他们受崔鹏眼色,于是纷纷乖如鸡仔垂头听老沈训话。

沈容有点心不在焉,顾钊注意到了,轻声问:“怎么了?”

沈容摇摇头,她垂着眼盯着自己脚下的大理石地板,耳朵里听到走廊上崔鹏称呼“祝女士”的说话声,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沉郁了些。

顾钊说:“我家长来不了,她人现在在澳洲。”

杨哲东猜测:“我爸妈肯定也来不了,我猜是我舅妈来,她跟我隔着一辈,不好意思说我什么。”

曾舜推了推眼镜:“不知道关岳情况怎么样了。”

刘岩说:“估计接下来一周都见不了人。”

杨哲东撇撇嘴,刚想嘲讽几句对上老沈锋利的眼神顿时闭嘴了。

崔鹏站在走廊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不断有好奇心旺盛的学生假装从这边经过。王岑借机去找老沈,在办公室外面晃了一圈然后飞快跑下楼报告情况。

16班二十多个学生围成一圈,见他来了七嘴八舌地追问:“咋啦咋啦,钊哥他们没事吧?”

“卧槽沈容真牛逼啊,你们看到她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狂扇那个人了吗?”

“一班班主任不会放过他们吧?说起来他以前好像就不喜欢顾钊。”

王岑摆摆手:“一班那个班主任现在在校医务室呢,崔贱贱发了好大脾气,这回可能是要记大过,他都是亲自给钊哥他们几个家长打电话的,听语气就很不客气。”

王哲说:“戳到他肺管子了吧?关岳再怎么样都是重点班的,他要是像以前普通学生打架那样轻拿轻放才奇怪!”

蒋雯霞有点担心沈容,她私下对韩嫣说:“顾钊杨哲东他们有背景在,崔贱贱就算发疯也不敢太得罪他们,沈容怎么办啊,会不会被一班班主任跟崔贱贱他们集火?”

韩嫣也挺担心的,她推了推镜框说:“我不知道。”

一班的班主任姓高,是个三十多岁看起来非常精明的男人,他身穿休闲西装,脚下踩着锃亮的皮鞋,乍一看更像是都市白领。

他去校医室看过关岳后,又从几个围观的学生那里大致了解一些情况,这才不急不慢的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

顾钊看他的目光很冷,主动往沈容前面挡了挡。

高老师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顾钊,离开一班一年了你还是没怎么变。”

杨哲东立即说:“老沈,这里有人觊觎你的学生!”

他又转头对高老师说:“你把我钊哥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你再关注他他也是不会跟你回一班的。”

高老师:“……”

他瞥了眼杨哲东,没说什么,而是把目光对准沈容:“你就是沈容吧?我听说你也动手了?关岳的脸是被你打的?”

沈容回答:“是这样的,我怀疑关岳同学是个色魔,如果你身为他的班主任却一直没发现的话,那也许是因为他隐藏的太好了,这当然不是你的错,所以老师你不必自责。”

高老师气极反笑:“打完人还要诬陷人,连这种胡扯的诽谤都能说出口,不愧是……”

他及时收口,没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而是又道,“男生打架别人最多会说热血上头、不理智,可是身为女生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你吗?我以前曾经在乡下见过两个泼妇打架,扇耳光、拽头发、满口脏话,哎,没想到现在学校里有些小姑娘也好不到哪儿去……”

老沈皱眉:“高老师!”

顾钊冷笑道:“我还见过天天没事就会到处乱嚼舌头的长舌妇,没想到一个重点班的班主任也挺会唧唧歪歪说人是非。”

高老师阴沉地看了顾钊一眼,他说:“反正我要见你们家长,高三这么紧要的时候你们自己不学习就算了,现在耽误了我们班的同学,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崔鹏打完电话回来,坐在办公桌后含着怒意扫过他们的脸,沉声道:“顾钊家长来不了,你们几个别以为这件事会这么轻易算了,学生不好好学习就什么东西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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