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暾和程嘉立一起,手牵着手逛遍了校园的每一处,甚至尝了一个鲜艳的花朵的味道。
一个人就像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连妈妈都对程嘉立说,“你两个怕是一对双胞胎?不定是我丢了一个女儿么?就是你妈妈丢了一个女儿。”
两个人漫步在校园里聊天,聊着聊着,苏向暾就会半遮半掩的说些文君尧最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一边为自己知道这个人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而暗喜,一边为不知道关于他更多的事而感到茫然和不安。
本来苏向暾以为就只有自己会这样茫然和不安下去,却没有想到程嘉立会和她一样,所以说不亏是姐妹么?
程嘉立比苏向暾表达的还隐晦,她提起楚云陌次数甚至没有超过一个巴掌。但是嘉怡二字,却频繁的出现在她口中,那是楚云陌喜欢的女生。
她下午自由自习要么去找李嘉怡一起玩,要么去行政楼下背书。因为楚云陌很多时候都会去找李嘉怡,不去的时候,也是在行政楼的宿舍里。
“偶遇”什么的,自然是越多越好。就算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步。
苏向暾倒是不去制造偶遇,但是不妨碍她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她可没有勇气去行政楼前,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发呆。所以她自由自习的时候,都是和宁蕤在一起的。
她坐在花园里托腮,看着宁蕤在她面前的走道上来来回回,大声的背着历史。
“蕤蕤,你给我过来!”过了好一会儿,苏向暾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嗯?怎么了,曰!”宁蕤最后看了一眼书,才抬起头来,好脾气的问到。
“我在发呆!”
“嗯,我看出来了!”
“看出来个毛线!我是说你打扰了我发呆,你知道嘛?就这一句你来来回回都背了快十遍了,还没记住?”
“没!”宁蕤憨憨的摇头。
“我无语了,你看这工业革命,它发生都是有前因后果的。你能不能大开你的脑洞,发散你的思维,用你人类特有的聪明大脑去分析?去理解?去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记忆?你干巴巴儿的只记结果,不解前因。费时费力不说,还忘记的快!”
“真的?”
“煮的!乖,照我说的,去背吧!不要打扰我发呆!”苏向暾拍了拍宁蕤的手。
“你也是够了,发呆发呆,发呆能考上大学啊,还没完没了了?”宁蕤拍了一下她的头,睁大眼睛教训她。
“唔,没玩也没了。”苏向暾见她不走,就顺势抱着她的腰,脑袋靠在她怀里蹭了蹭,撒娇到。
宁蕤撇撇嘴,倒是没有再说她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状似安慰小宠物。
“哎,蕤蕤,蕤蕤,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苏向暾趴着趴着突然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把宁蕤望着,其实八卦十足。
“没有!”宁蕤坚决的回到。
“骗人,不信,你都高二了,又不是初二,到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苏向暾撒娇痴缠自有一手,尤其是对宁蕤和程嘉立。
宁蕤顶不住她执着,在她旁边坐下来,讲了一个十分短小精悍的青春故事,“我还是上初中的那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班里同学都管他叫‘英雄’......”
“英雄救美?”苏向暾眼睛一亮,有故事。
“是啊,是啊。我们那时候上体育课,班里的一个女生站在红旗台上玩,不小心跌下来了,他麻溜的接住了,自己连带着那个女生一起倒地了。从此我们班里同学就叫他‘英雄’!”
“啊?不是你的英雄啊?”苏向暾有些失望。
“废话,要是我的,我们现在肯定在一起了!”
“额,意思是这出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了?”
“对啊,听说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蕤蕤,不老实,忽悠我!”
“我忽悠过你吗,听我说完!”宁蕤不满的看着苏向暾道。
“没有,没有,你继续说!”
“我当时也正好亲眼看见了他救人的那一幕啊,我就觉得他很勇敢,到后面不自觉的老是观察他啊。后来知道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后,我真的很难过!”
“这就完了?”苏向暾满脸写着‘失望’二字。
“那你还想要怎样?这就够我难过好久了。”宁蕤凶巴巴的道。
“不怎样,不怎样。”苏向暾讪讪的道,接着有认真的说了:“这样就很好了,没有那么多纠缠,没有那么多苦头吃!”
这样才正常,高中生就该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年纪,何苦那么刻骨铭心,到头来苦的只有自己!
“啊呦呦,想谁呢,感触这么深?是不是你们家那位?”
“要是真是我家的,我还能坐在这里骚扰你背书?”
“且,鄙视你,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讲真,你家那位其实对你真好,而且你们那种亲近的感觉是偏不了人的。还说不是你家的,你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吧,连她们这种旁观者都觉得你对我不错,何况我自己,我怎么能不妄想?可是啊,始终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以为你快了解他的时候,他给你一个狠狠的转折,把你远远的推开!
“唔......我怎么知道,管他谁谁谁的,反正不是我的!”苏向暾眨眨眼道。
“你这家伙不地道,腹黑阴险。我都说了自己的,你自己的却一点儿都不说。咦,鄙视你!”宁蕤抬起左手使劲儿捏了捏苏向暾的脸颊,还边朝苏向暾翻白眼儿。
苏向暾看她那可爱的模样,轻笑着道:“没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些影响心情闲事啊!”
直到后来过了很久,苏向暾才知道,宁蕤这时候说的那个英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去式,所以才能那么淡然说起。
真正心头的那个人不给人碰,不给人问,即使是最好的朋友。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似乎就可以不受伤,不难过,不会因为得不到而在朋友面前尴尬难堪,我们都有些小骄傲,都有些属于自己的小密码。
就像苏向暾,明明陷得那么深,周围的人,是朋友的甚至不是朋友的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还死死的瞒着护着硬撑着。不让人剥开,就怕鲜血淋漓。可是,却管不住自己,不去找他,不去谈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