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十五。
此日,本为清闲之日,然而不知何时,于灵剑宗内至来许多万法宗门之长老、真传弟子,若仅是拜会灵剑宗,倒属寻常之事,然而偏偏于此些不速之客中间,混杂着红桥婚礼队。
此事倒是令正于上堂之时之修士心不在焉,是而望向门外之红衣郎官,时而观察万法宗门与灵剑宗弟子之异同。
司马元忽由得想起,前些日曹邪曾提到薛梓黎被逼婚之事,如今万法宗门之人聚集于此,甚至有红桥队之至来,想必此日便为其成亲之日。
新入之修士于此事感到新奇,然而于灵剑宗之教堂长老而言,此已见怪不怪,毕竟灵剑宗与万法宗门历代交好,时常聚于一地乃是寻常之事。
“修炼注重心神合一,如今诸位分神,日后何有大成?且速速回神,片刻后我将进行提问,答错或无法回答者,抄写派规五十次。”
教堂长老以戒尺往桌上一拍,颇有气势。
人故有对事物之好奇心,然而各修士绝不会因小失大,灵剑宗之派规足有三千余条,综其字数乃万字有余,若当真抄上五十次,怕是七日不息皆不可完成。
......
内院,薛梓黎房。
龙乘风至来,虽见其门未关,仍是礼貌性般敲门。
然而房仿佛无人,任其敲打此门,仍是无回应之声。
见状,龙乘风干脆不推此门,仅于门外高语。
“嫦儿,我知你在此,不论此婚事你同意与否,你要记住,我不仅是你之养父,更为灵剑宗之一宗之主,倘若我之言行得不到践行,他人会如何看待灵剑宗?”
“况且,你所嫁之人虽为顽劣,然而其对你一片真心,你之言其不会不听,更不用担心其日后会亏待你,此举既可加强灵剑宗与万法宗门之联系,更可保我灵剑宗之发展前途,何乐而不为?”
“为父如此疼爱你,如今只要求你听我一言,除此事之外,为父都依你。”
言尽,离去。
然而,此人所言看似有理,却无非是以小换大,此举故对灵剑宗有莫大之好处,然而却是以牺牲一人之终身幸福而达成,此无异于强加强求。
薛梓黎已无力批判人生大事父母做主之陋习,只可暗暗讽刺。
......
午时。
此时已至休息之时,然而万法宗门之人仍未散去,乃行等候。
方于堂上,各修士之表现还算认真,至少无人受长老之罚,且皆可将长老所讲之修炼要点记下,学以致用。
然而,待休息之时,各修士仍围观万法宗门群众,皆不知发生何事。
此时,但听远处之人高呼。
“少主,薛梓黎已出!”
于红桥边之男子如听捷报,乃速速整理衣冠,迎接新娘。
此人便为薛梓黎将要嫁之人,亦为万法宗门宗主之字上官懿,且听外人之传闻,此人与杨玄灵有着非同一般之关系。(上官懿,字高阳)
薛梓黎身穿红色嫁衣,稍有迟钝般走着,无奈他人之急促,终为入桥。
见此情形,曹邪无限叹息。
“此次婚礼非同小可,若稍有差池,则可能于两派之关系中产生裂缝,只是可惜,牺牲一人之人生大事,不知其对错之理。”
司马元望着远去之万法宗门群众,道:“阁下可否重复方才之言?”
“此次婚礼非同寻常,若是稍有差池,则会恶化两派之关系。”
“为何?”
“万法宗门宗主上官逸仙唯有一子,此子虽顽劣,然而其妻子被魔派迫害至死,于茫茫世间,唯余此亲人,若是此番其之子无法得意而归,想必其父亦高兴不得,结果可想而知。”(上官逸仙,字宗泽)
“换而言之,此次婚礼,只可成,不可失?”
“正是。”
司马元隐隐约约感到此事不成,然而终归为猜测,并无深思。
......
入夜。
此次婚礼于灵剑山中进行,三拜过后,他人离去,留与此二人空间(灵剑宗位于灵剑山之山腰,而此处婚礼之举行地点位于山峰上)。
上官懿为人荒淫无度,早已非处子之身,如今见薛梓黎,更生邪念,乃缓缓近之。
薛梓黎毫不客气,凝聚灵气于掌中,待其靠近之时,乃一掌击其胸口,致使其猝不及防,倒飞于外。
击罢,愤然离去。
上官懿于修炼一道上颇有天赋,其境界亦为筑基,断不可被其随意一招伤到,方想追上,却被一人挡住去路。
但见此人身穿夜行服,呈蒙面之状,双眼无时不透露出怨气,而更为令其毛骨悚然之事乃是此人之眼中亦满含杀意,令其震惊不已。
然而,对方不给其一丝一毫之机会,上官懿还未反应,此人便以鬼魅般之速度击于上官懿被薛梓黎所击过之地,此力道之大,乃是元婴期修为之人之全力一击,虽看似无高明之处,却恰好将此力道分布之其全身之处,致使其五脏六腑俱碎,且筋脉寸断。
于死亡之前一刻,上官懿听至此人之声,乃是清晰之女声,且分明于灵剑宗内某时某刻听过。
“借你命一用。”
......
次日。
清晨,除鸡鸣外,乃是鸟语。
然而,便于万法宗门弟子发现上官懿之尸体时,于此些声音中便含有人之尖叫身,甚至于空气中亦含有阴森之气氛。
万法宗门宗主闻声而来,原以为乃寻常弟子大惊小怪,然而于看见其子之尸体之时,便如同时间停止,随即悲伤,愤怒之情感便纷至沓来。
今日,不知灵剑宗发生何事,只听万法宗门之宗主与灵剑宗掌门之争吵声,原本仅为言语之争,虽为吵闹,仍可勉强听长老之言,然而于后期竟刀剑相向,万法宗门之人与灵剑宗弟子呈针尖对麦芒之势。
“我之子死于灵剑宗之内,其身上之掌印与你之养女完全吻合,定是你那养女对婚礼不满,故谋杀我子,真是好生狠毒!”
“嫦儿虽对此事不满,然而断不会下杀手,你若不信,大可等其回来再行商议。”
“商议?薛梓黎不与我子于一处,反倒是不知所踪,怕是做贼心虚,早已逃走,你为其养父,此事有你不可推卸之责,如今你却如此维护薛梓黎,莫非灵剑宗上下都如你一般不敢承担么?”
倘若仅为责备掌门与薛梓黎,龙乘风断不会动怒,于灵剑宗内死去万法宗门之人,其确有责任,然而生平对以偏概全之人尤为反感,尤其是牵扯灵剑宗上下之人,便勃然大怒。
“你休得无理取闹,对于贵子之死,我等同样不想,然而事已至此,当务之急乃找出凶手,你怎可以偏概全?”
“凶手?你若当真有心找凶手,便先将薛梓黎找来,我等当面对质。”
双方争执不下,然而司马元深知,其预感之事已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