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东门已破,且县政府已被家丁占领,各门纷纷放弃抵抗,开城门让大军长驱直入。
由于先前为虚攻,多用投石机等器械进行袭击,导致司马元其余军队伤亡不足百,而投降之敌军存乎十余万,可谓不战而败。
此时正值二月,于大雪纷飞下,司马元手下大军浩浩荡荡进城,百姓不由自主,皆全观看此事,对变革充满未知。
......
东门。
城主名曰周史文,乃起义军叛军首领之一,先前乃是一知名门派之掌门,自起义以来,便随司马元之部下对抗万仙盟,不料其野心勃勃,竟想自立为王,便背叛革命,独占此城。(周史文,字始文)
自然,其门派虽不如万仙盟五绝之强大,然而至少为中等门派之势力,想必修为不低。
凡人军队再强,于修行者而言亦不过是蝼蚁,非但无法伤及修炼之人分毫,只要其稍加施法,便可杀死一片。
起义军除部分高层人员外,无人得知司马元身份,周始文亦是如此。想必万仙盟之精锐修士不至此地,因而,其满怀信心,以法力歼灭敌军。
见城主已至,林中泫自然退下,毕竟依今场景,其无丝毫发言权。
面对千军万马,周始文挺然城门前,凝视此些造反者,默默道:“不错,有此用兵之道,想必是万仙盟之精锐军;倘入我势力,如虎添翼。”
司马元手下一将领曰:“此城已破,望城内叛军速速放弃抵抗,可留活路。如有违令者,如同县令!”
便是此时,数名家丁提张承志之人头,缓缓行来。
“县令人头在此!”
见状,众官兵士气低下,欲有投降之意。
周始文望家丁方向施法,将其连同张承志人头一齐震飞。
由其散发气息中,可得知,此人至少有分神期修为,虽不及刘傅毅之强,然而,杀死十余万,甚至上百万大军绰绰有余。
所谓分神,则是于元婴,出窍之基础上加强对天地法则之掌控。
换而言之,则是元婴期初窥得天地元气,修得元婴,寿命无限,生生不息。而出窍则是于深层探得法则,元神强化,可使元婴出窍,此元婴继承部分本体修为,且本体不死,元婴不灭。
想比之下,分神则是完全领悟天地法则,可调用天地间灵气用以自身,迅速修复损伤,可同时思考多事,且元神万千,每一缕元神皆可出窍,使其余修士无法辨认真伪,且法力更上一层,可移山填海,引发山崩地裂,海啸席卷。倘低于此修为者无法于一击之内击败分神期修士,则必死无疑。
话虽如此,然而,若是元婴与元神受损,则分神期修士暂失其能,唯有法力高于分神者,才可伤其本源。
“此些反贼倒是有几分本事,真可谓是疏忽大意;不过,我早已厌烦此人,若非其为我兄长,早已人头落地。”
话音未落,又谓司马元众人云:“既入我城,不必离去。今日,你等若不投降,命留此地。”
其一将领曰:“狂妄!今城已破,你奈我何?”
方言毕,月食已过,一轮皎洁皓月伴随满天星光显露于空。
周史文笑曰:“不错,今日便让你等见识一番,何为毁天灭地。”
说罢,乃施法于空,顿时万星星坠落于地,然而,坠星并无砸向大军,而是持续攻击远处高山,不足半柱香时间,原为百丈高之山峰于今被削,不足八十丈。
便是此时,坠星戛然而止。
倘于修真者而言,此为境界之高深,不为稀奇。然而,于凡人而说,此如仙人之为乃是可望而不可及;方才之招,倘用以大军身上,岂非灰飞烟灭?
虽早有听闻周史文境界高深,然而终为道听途说,无人亲眼所见,殊不知已达如此境界。
官兵跪曰:“大仙显灵,天佑我城不灭!”
言毕,周始文再度望向司马元众人,道:“方才,仅是警告,倘若你等顽强抵抗,不投于我,我便施法让那高山覆盖你等。”
伴随此言,周始文对司马元等人释放威压,大军内除司马元外,皆生恐惧。
手下将领声色颤抖,问曰:“督办,于今如何是好?此人修为极高,且营中修士尚未至来,稍有不慎,怕是我等顷刻粉身碎骨。”
周始文威压虽强,然而于司马元而言不为威胁,倘若让司马元直面抗击此人,便如同对付刘傅毅般,一招足矣。
只是,此时于特殊时期,司马元断不可暴露身份,唯有寻一契机解决此人。
回曰:“尽量拖延,我且另寻他法。”暗中,乃凝聚法力。
将军虽受威压不久,然而神识痛苦万分,几经崩溃,云:“何有应对之法?即便是我营修士至来,亦非此人对手,莫非要苍天怜悯我等,放一雷劈死此人?”
言罢,司马元回曰:“不错,便是如此。”
将军认为司马元已疯,便不再请示,静待死亡。
周始文稍舒缓威压,问曰:“如何?誓死抵抗亦或是投降于我,想必你等已行斟酌。”
司马元沉重曰:“你本为万仙盟一派,后为起义军之将,如今却又背叛起义军自立为王,可谓反复无常,你立场何在?”
周始文笑曰:“由始至终,我之立场便是自身,不论是起义,亦或是所谓万仙盟,不过是我存活之寄托,如今双方彻底开战,对我何利?倒不如坐山观虎斗,保存势力,趁火打劫,以坐收渔翁之利。”
又云:“倘你等入我势力,共创大业,以你军事才干加以我之修为,必能有所成就,如何?”
司马元蓄法十成其六,曰:“你兵甲充足,且装备精良,如今更有财产万千,自然想拥兵自重;然而,你可曾让百姓于你统治下安然存活?”
又道:“民本贫,衣食难安,生活艰苦,你非但不改善城内政策,城外农业,如今倒加征赋税,强行兵役,联合权贵压迫常人,且士卒全无斗志,只想混得一日是一日,导致士气多有低落;”
“此可谓是内忧外患,该城何以存也?”
周始文仍是不以为然,道:“只要我一日不丧失修为,此城便一日归我掌控,任凭民众起义,任凭他人以智谋取之,我当以一力破万法,尔奈我何?”
见法术几乎凝聚完成,司马元道:“于此世上,无人可为所欲为,所谓修行永无止境,更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今日你以修为肆无忌惮,他日更强之人取你性命,以你之道还施你身,敢问你如何是好?”
“况且,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倒不怕,有朝一日,遭之天谴?”
周始文将威压施放至极限,全城之人皆感窒息。
“不必拖延时间,我早已领悟天地法则,何以天谴?我便是日日如此,亘古如此,天奈我何?”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齐轰。
见状,林中泫曰:“城中,此事甚为蹊跷,不如......”
城主施法震开此人,道:“巧合罢了,倘真是天谴,何不直击于我?”
话音方落,天雷滚滚,直击此人。
其气息之强,包含五行之能,阴阳之分,令周始文始料不及;其收回威压,竭力抵抗。
然而,此雷过于强大,任是其如何施法攻击,拼死抵挡,其越击越强,有如吸收法力而再行电击。
暗中,司马元拾一落叶,凝聚内力而攻其要穴,顿使其动弹不得。
雷电贯彻其身,虽修为之强,仍感筋骨俱裂,元神于元婴更是不得幸免,皆被破之,此电持续一刻,令其痛苦不已,几经死亡,得亏心中意志坚持至此,方得存活。
然而,经此攻击,修为俱废,元婴破裂,金丹不存,怕是无缘仙途。
众人不知此为何因,便以其多行恶端,遭受天谴,接全受降。
司马元暗运灵气,迅速恢复,无人得知,方才一击,足耗司马元三成功力。
于今,此城基本掌控,仅需进行变法,适当裁剪,替换官员即可。
倘论此役,司马元一方损失甚微,不足五百人。
然而,即便是家丁,亦于该战中呈现强大战力,想必令其九死一生,亦照行之。
或许,于修行者而言,平民百姓算不得什么。然而,修行者之出身,又何尝不是穷人,工农?
何成大道?则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每有人飞黄鹏达,便有忘其出身,转而对付同胞之人,曾几何时,其为一单纯,纯朴之农民,待其有所成就,便忘根本,为利益不择手段,殊不料自取灭亡。
此之谓失其本心。
然而,终有不失初心之人。于其内心,存乎甚于生者,恶于死者之物,则是来自于民族,来自于国家,人民之精神与利益。
人心如此,非一人之罪,亦有统治阶级之责,因此,推翻腐败统治,建立理想社会,万民之志也。
......
此时,寒风呼啸,雪覆于地,苍凉一片。
盛世之兴,又包含多少忠骨之牺牲?
于此役中死亡之家丁,士兵,皆埋于松柏林旁,其品行,气质,与松柏何其相似,且松柏之象征,岂非为革命奋斗而至死不渝之革命志士?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