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门外一声长笑传来,本清微皱眉头,暗骂道:这个岳嵩,又给我搞事!早知道不把他带回来了,得,现在想甩都甩不掉。
“师兄可是有事?”
闻声看去,原来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喇嘛,这喇嘛约莫五十余岁,身穿一袭黄衣,铜面小眼,颧骨凸出,面上又似有神光浮动,此人便是那两人口中所说的摩罗大师。
“阿弥陀佛,却也不是什么大事,摩罗师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师兄先去歇息,明日你我二人再论?”
“善!”
将摩罗引至一间寮房,互相礼毕后本清就出了房门,然后他直奔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此刻,岳嵩已经飞身上屋寻到另一群闯寺之人,他哈哈大笑,如苍鹰博兔般向下扑来。
下方众人大惊失色,顿时使出浑身解数攻向岳嵩,却不曾想岳嵩在半空之中一扭腰,他们的招数竟全都落空!
刚一落地,岳嵩便冲入人群,随手一掌就将一人打成重伤,顺手夺了那人的剑跳出人群。
只听他喝道:“哈哈哈!就你们这帮草包,也配用剑?当真堕了吾等用剑的名声!今天佛爷就叫你们开开眼界,什么才叫剑客!”
说罢,岳嵩操起手中铁剑,刷的一下便对着最近的一人刺去,那人连忙举剑格挡,然而不知怎地,岳嵩的剑竟如灵蛇般绕过他的防御,依然刺伤他的胸膛。
刷刷刷刷!
正所谓乘胜追击,趁着那人吃痛之际,岳嵩又是四剑齐出,竟于一瞬间便废了那人的四肢!
“呵!本事不大,野心不小!连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也敢来苦禅寺撒野?还惦记着一剑诀,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剩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被其镇住,连连退后,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人群中一人大喊道:“兄弟们别怕,他只有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还解决不了他?大伙儿并肩子上啊!”
这番话一出,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齐齐大喊一声,举起兵刃冲向岳嵩……
一剑诀?这都三年了还有人惦记着呢?
不远处,本清坐在树干上看着下面纷乱的场面,不禁摇摇头。
他本已经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了,倘若依然按部就班的练武,那根本提升不了多少了,只有触类旁通,才能更上一层楼。
在拿到一剑诀之后,身为一个武人,本清怎能不去看看?
但看过之后,他反而有些失望:这一剑诀并非什么高深武功,哦,这么说也不对,它也能比得上江湖上的一流武学了,但与自己修习的武学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也就是说,厉害的不是一剑诀,而是一剑道人!
一剑诀并不高深,但一剑道人却能以之成名,足以见其之天赋。
于天才手中,能化腐朽为神奇,但若交给庸才,神奇也将埋没。毕竟,天下,永远都掌握在天才的手里!
而一剑道人,就是那种天才!
“岳嵩,他们要一剑诀就给他们吧。”
死秃子?
听到传到心中的话,岳嵩瞬间逼退众人,而后双手一震,内力喷涌而出,便将众人震飞出去。
“哼!一群废物!”
不屑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武林人士,岳嵩转身离去。
“死秃子,你说的什么意思?”
跟着本清来到一片空地,岳嵩急忙问道。
“那一剑诀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深武学,和你所用的断崖剑法差不多,它能出名,纯粹是一剑道人功力深厚罢了。”
岳嵩听闻一愣,而后苦笑一声:“原来如此,我费尽心思抢来的东西竟然早就有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一时间,他又想起陆远之言,再忆已之事,心中五味具杂,竟心有所悟。
见此,本清不免有些惊异:我让他熟读佛法,欲化其戾气,三年来虽有成效但收效甚微,不成想今日一事竟有如此功效,果然,这悟了就是悟了,强求不来呀!
片刻后,岳嵩睁开双眼目露慈悲之色,正欲唱声佛号以显心态,然而……
啪!
本清一巴掌拍在他的光头上,声音清脆悦耳,回响不断。
“你小子什么眼神?搞毛呢?学你妹的佛祖啊?人家割肉喂鹰你学的来吗?”
……
岳嵩眼角抽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为好,只得怔怔的看着本清,一副你给我个解释的样子。
本清也没让他失望,倒也读懂了他的意思,然后指着他的胸口道:“我让你读佛经是为了化解戾气慈悲为怀,不是让你改变本性!
你以为苦禅寺修的是什么?一天到晚苦着个脸拄着拐棍端着钵盂,然后衣衫褴褛跑到人跟前说:阿弥陀佛,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腹中饥饿可否行个方便?
那你咋不去丐帮?
苦禅就是体众生苦,就是入红尘!
悟了,你就成了!
保持本心呐!别老学那些雕塑,那不是你!那是那些佛,不是你的佛!装成那样你累不累啊?
佛啥样?鬼才知道啊!
你该啥样就啥样!慈悲不是靠脸靠说,是要用心用行动呐!”
一番话说完,岳嵩一愣一愣,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然后才憋出一句:“哦。”
看着呆呆的岳嵩,本清扶额道:“罢了,你一时半会不明白也没什么,今日你也算正式入了苦禅寺,法号还是要有的,日后你就叫了真吧。”
“哦!”
岳嵩……哦,现在是了真。
了真呆了一会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和尚,你以前说过,苦禅寺一直在守着一个东西吗?只要我真的入了苦禅寺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哎,说说呗。”
本清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一会儿,他的声音传了过来:“跟我来吧。”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一间破旧小屋前,看了眼本清,了真推门而入。
吱呀――
伴随着到处的灰尘,了真推开木门,只见房内尘土飞扬,不论何处都布满了尘埃。
四处扫了一眼,除了一尊佛像、一个蒲团以及两盏铜灯外,整个房间再无一点东西。
了真回头看了眼本清,只见本清上前,把那两盏铜灯同时向内转上半圈,蒲团下顿时出现了一个通道。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