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秋心情不大好,作为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男孩子,他对灵修的要求自然是强大的同时也要够帅才行,这样看下来符合他要求的有飘逸的风系、强大的火系、酷酷的暗系、炸裂的雷系,所以他根本没做什么纠结就决定选这四门课。
自己的决定是做得很轻松没错,但是在多方打探之后沈忘秋才发现苏玲珑则是完全依照了女生的取向去选的,四门课里与他重复的就只有风系这一门,这根本就是最差的结果!为此他昨天捶胸顿足整整懊恼了一晚上,在学生时代还有什么能比和喜欢的姑娘在坐在同一个教室里爱生情愫更美妙的呢?
好在乐观从来都是沈忘秋的一大优点,难受归难受,对于这天上午的风系灵修课他可是准备得相当充分,毕竟这可能算是每周唯一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了,势必要好好把握住!
低调优雅的服饰,烂熟于心的关心话,让人难以拒绝的邀请词,这一切的一切都尽善尽美,沈忘秋甚至都觉得自己这次有十足的把握与自己日思夜想的苏姑娘来一场美丽的童话。
只见他“蹲守”在教室门口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手里拿着今天上课要用的《风系导论》佯装预习,实则在不断地观察四周,等待苏玲珑妙曼的身姿进入视野。
先是一场妙不可言的“偶遇“,然后名正言顺地坐在一起,再之后当然是你情我愿地共进午餐,最后那可就是……
“啧!”
光是想想就让沈忘秋要流口水了!
他用手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再换个姿势把后背贴在墙上试图获得一点清凉保持冷静,又用书挡住了有些泛红的脸,都这么可疑了居然来来往往的同学没有一个去叫人给他抓起来,永耀城的治安看来是真的很不错。
大戏的帷幕终于拉开,心急如焚的沈忘秋总算迎来了他的女主角登场。
看得出来苏玲珑很喜欢那身翠绿色的长裙,这也着实将她小家碧玉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在沈忘秋的印象里这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苏玲珑穿这件了,其实满打满算加上报道那天的单方会面也不过就见了三回而已,但是他已经想好俩人在一起之后要给对方买哪些好看的小裙子了!
“苏同学!好巧啊,没想到你也选了风系!”
“诶?这不是沈同学嘛,早上好~~”
友善的交流就是良好的开端,沈忘秋心里的把握更多了一分:“早上好~~”
“应同学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啊?”沈忘秋有些不解,“应天赐吗?他和我一起干什么?”
“噗~~他也有选这门课呀,你们不是室友嘛?”
沈忘秋的表情瞬间呆住,苏玲珑这一笑险些勾去了他的魂儿。
“啊……啊!你说的是!这不,今天他又睡懒觉了,我也没催他,就先过来了。”
“原来如此呀~~没想到应同学白天睡了懒觉在课上还会打盹儿,搞不明白他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呢,沈同学你知道吗?”
“他每天都神神秘秘的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说这个了,等会儿要上课了咱们先进去吧,总这么堵在门口也不好。”
倒不是天赐真的在搞什么神秘,而是他每天都在尽可能地在躲着沈忘秋这个麻烦精,换谁来都很自然地会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
少女在前少年在后,相隔半步的二人就这么走进了教室,现在离开课还有些时候,所以空位子比想象中要多一些,而且为数不多的学生大都星星点点地四散在教室的外圈。
沈忘秋看了看周围,心领神会的同时也尝试着表现一下自己:“这门课的周翔宇周老师听说为人严肃,对课堂的要求也颇为严格。所以你看,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原来是这样呀,沈同学了解得真是多呢~~”
虽然苏玲珑表现得的确很真诚,但如果是天赐在场那一定能感觉出来这句话里敷衍成分偏多。可惜这是沈忘秋,他被夸上一句简直都快升天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就坐在讲台前吧,想必以苏同学之好学自然是会选择那个位置的。”
苏玲珑现在有点骑虎难下,想要维持自己的好形象那必然是得坐在本就空着的讲台前,不论是于情亦或是于理她更没有理由去干涉沈忘秋的选择,尽管他很显然会很“好学”地也坐在讲台前,也就是自己的旁边。
八面玲珑如她在面对准备充分的沈忘秋之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脱身,这一招捧杀不可谓不妙!
沈忘秋按照计划不断地从打好的腹稿挑话题出来聊,而苏玲珑则是边笑边应付他,这俩人也真是有本事,居然能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聊到开课前。
原本充斥着喧闹声的教室随着这节课的老师周翔宇走了进来而逐渐安静,这位身着白衫的青年教师气场十足,不怒自威的神情完全震住了在座的孩子,当然这也与他“严格教书严肃育人”的风评有着不小的关系。
大张着嘴打哈欠的天赐踩着点走进教室,顶着一副黑眼圈的他在看到沈忘秋和苏玲珑这俩人坐一块儿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一脸贱笑地去到了最后一排坐下,临走前还不忘给沉浸在爱河里的懵懂少年一个“我懂你,好好干!”的眼神。
终于开始上课了,周老师开始面色严肃地动手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吱吱声简直让天赐认为他是故意为之。
“我叫周翔宇,风系课的老师。”
“来上我这门课的人都要遵守三个规定,不能做到的请自行退课,否则我会强行把你们踢出去。”
一上来这两句话就很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严格和不好惹,看来学校里对这位周老师的风评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第一,在上课的时候,我说你们听,我问你们答。”
“第二,我布置的作业,必须完成。”
天赐还以为会是什么过分的规矩呢,这俩要求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再稀疏平常不过,堂堂天辉学院灵修部自然不可能每个老师都像刘咏那样上课跟说相声似的。
“第三,我的课上,男女同学不许坐在一起。”
“瓦特?”
这时候不光是沈忘秋,连天赐心里也是同样的反应!
谋划了整整两天的完美计划这才刚开始就结束了,沈忘秋差点就吐出一口老血当场倒地身亡。身为他“相亲相爱的好室友”,这第三条规矩对天赐而言也好似晴天霹雳。
原本苏玲珑和沈忘秋坐在一起那他可就非常安逸了,再没有别人会来干扰自己,想听课就听课想打盹就打盹,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现在可好,沈忘秋肉眼可见地会坐到自己旁边来,而且被“棒打鸳鸯”之后心情低落的他肯定管不住那张嘴,天赐这一整个下午很可能都要伴随着无尽的碎碎念度过!
果不其然,面色在郁闷阴沉痛苦愤怒之间来回切换的沈忘秋终究还是站起身来挪向了最后一排,随后一屁股坐在原本很看好他的室友旁边,那一副渴望着安慰的眼神在对上天赐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之后也有点无地自容。
周翔宇说不许坐在一起是没错,但是你有必要离得这么远吗!
当然了,安慰的话天赐也是或多或少说了些的,毕竟这个事并不完全是沈忘秋的错误。在此之前关于这个周翔宇老师的一些小道消息里他也从没有听说过有男女不许同座这一条,说不准这个“规矩三”就是周老师在看到他沈公子和苏玲珑“腻歪”在一起之后临时想出来的呢。
一下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当然也不短。这位周老师和刘咏反差极大,对于教学这件事突出一个严肃认真,所以在这整整三个小时的风系灵修课上只能听到他毫无情感波动地照本宣科。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他对课堂近乎严苛的要求拯救了本该饱受沈忘秋折磨的天赐。在金规铁律般的课堂秩序之下,沈家二少爷每次刚抱怨上两句就会被不苟言笑的周翔宇给盯上,接下来的埋怨之言也就这么硬生生堵在嗓子眼,不敢再说出口去。
正是托了周翔宇的福,天赐几乎没有被沈忘秋满满的负能量给影响到,也算是完完整整地听完了这节沉闷的风系灵修课。虽然说自己还不一定算得上入了门,但是从字里行间他还是能够感受的到这个周老师对于风系灵法还是非常有理解的。
因为同是第一节课的关系,周翔宇和刘咏一样在这堂课的内容安排里对本系的简单介绍偏多。他在课堂上多次提到了中阶的风系灵法,其中有很多特别的小细节和施放中需要注意的点他都描述得非常真实,这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实战经验只会夸夸其谈的“蠢猪”级灵修能够做到的。
“这堂课就到这里吧,你们回去把我刚才布置的作业认真完成,然后预习这本《风系导论》到第六十六页,下周我会抽查。就这样,下课!”
刚音刚落沈忘秋就跟猎豹似地窜了出去,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拦住了和天赐一样打算开溜的苏玲珑,引来了在座同学的阵阵哄笑和周翔宇的一顿怒视。无心上课的他早已经把提前打好的腹稿练了一遍又一遍,奈何苏玲珑最后还是婉拒了他共进午餐的邀请先行离开,“见色忘义”的沈忘秋在懊恼地呆立了一阵子之后掉过头来准备找天赐这个“备胎”一起去吃饭,却已经连他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其实天赐也没有一开始就早早地溜之大吉,而是坐在原位看完了二人的对话才离去。可以很公道地说沈忘秋的准备确实足够充分,可惜先是碰上了坚决反对男女之间有亲密举动的周老师而乱了方寸,又因为过于着急所以慌不择路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提出邀约,不成想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兵行险着的孤注一掷甚至是引来了苏玲珑些许的反感。不过他可能没有发觉,还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甚至认为这全部的责任都应该被归结到周翔宇的身上。
一次性躲开了沈忘秋和苏玲珑两个麻烦精的天赐可不会去管那么多,独享清静的他心里暗爽还来不及呢,今天这顿午饭真可谓是自从他入校以来吃得最自在的一次了!
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吃完午餐之后天赐没有去喝上一杯消食茶,而是直接去往下午的土系教室打算趴那儿好好睡个午觉。昨天晚上的事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在那之后他整整一晚上都没能入眠,硬是熬了一宿直到天亮才稍微眯了那么一小会儿。
天赐眼睛一闭睡死在后排小角落的时候教室里还只有他一个人,从这之后不管是陆陆续续前来上课的孩子们有多闹腾,或是土系老师禹霖铃那副与身形极不成正比的大嗓门儿,都不曾吵到他,甚至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苏玲珑也没有试图来叫醒他。
“最后一排那位同学如果还趴在那睡觉,我就要把你轰出去了!”
“还不起来是吧!好小子!”
气冲冲的禹霖铃架着两条胳膊大步走到天赐旁边,一双粉拳重重地锤在长长的课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前边怎么都没能醒过来的天赐这一下子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额头还有些汗渍的他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四周,虽然从现在这个情形来看不难辨认,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位就是这门土系课程的老师禹霖铃。
乍看上去连一米五都不到的身高,细俏的瓜子脸上是娟秀的容颜和高挺的鼻梁,一对俏皮的双马尾更是让人觉得这顶多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而不会是一位教灵修的老师。
“终于睡醒了啊,你叫什么名字!”
感受到小萝莉怒火的天赐有些懵也有点怕:“我叫……应天赐……”
“好!”禹霖铃背着双手很满意地走回讲台,玉手直直地指向教室大门,“出去!”
“诶?”
“我说!你给我!出去!”
“不是,禹老师,我……”
“出去!”
眼看这个暴走萝莉态度这么强硬,天赐自知再多啰嗦几句也毫无意义,坑着头走出教室站在了墙边开始“反省”。双脚刚踏出去教室就里传来的一阵阵哄笑,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嘲笑的对象,即使再乐观他现在也实在是笑不出来。
“笑什么笑!我让你们笑了吗!”
“你!说你呢!别看旁边的人!”
“对!就是你!也出去站着去!”
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又一个小伙子同样低着小脑袋走了出来也站在墙边。深感尴尬的他先是带着抱歉的表情冲着同样苦笑的天赐一笑,在明白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恶劣行为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情绪之后,这才凑近了些开始交流起来。
“我叫倪轩,三班的。”
“应天赐,二班的。”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刘老师的水系课我也有上哦。”
倪轩这么一说天赐倒是有了些许印象:“我说你声音有点耳熟呢,问刘咏喜不喜欢禹老师是不是就你干的?”
“诶嘿嘿可以啊你小子,记性不错嘛,没想到刘老师喜欢这款啊~~”
“你们两个!再给我废话啰嗦的就一直站到今天放学吧!”
天赐和倪轩正心领神会地傻笑着呢,禹霖铃的娇斥突然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吓得俩人赶紧分开,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背靠墙壁乖乖站好,最多有些眼神和唇语的交流,先前那样的交头接耳可是再也不敢了。
尽管教室里只零零星星地坐了十小几个学生,但是禹霖铃完全没有懈怠的样子,依然是很认真地在讲课。响亮而清澈的嗓音天赐隔着一堵墙都听得一清二楚,自打被叫醒之后所讲的知识点他也算是听了个七七八八,没有什么遗漏。
这大下午的欧拉着实是有些烤人,倪轩和天赐都已经热得满头是汗了,想到如果禹霖铃真的打算把他们俩晾在外头直到放学的话可能还得再站上两个小时,二人心里都有点小小的绝望。
好在连十分钟都没到就听到禹霖铃宣布开始课间休息,在体验到这位老师是多么的人小脾气大之后即使是再调皮的学生也没有胆大到跑去疯玩,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看书或者趴着休息那么一会。
而禹霖铃也没有真的打算把天赐和倪轩丢在外面不管,她昂着小脑袋走出教室站在了汗流浃背的罚站二人组面前。
“你们俩,热不热啊?”
“不热不热!”
天赐还没反应过来呢倪轩就率先表起了态,但是他这副都快要伸出舌头大喘气了的模样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那你就继续在外头呆着吧!”说完禹霖铃又看向天赐,“你呢?”
“……热。”
“那还困不困啊?”
“不困了不困了!”
“那你进去吧。”
“诶?”
这下天赐是真的搞不懂了,这个禹霖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脑回路?
“那……倪轩他……”
“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哪来这么多话!”
话音未落禹霖铃就抬起小短腿作势要踹天赐,吓得他连躲带闪地窜进了教室,只剩一个油光闪闪的额头和一双眼睛露在外头略带歉意地看着备受煎熬的倪轩。
天赐鬼鬼祟祟的行为肯定是瞒不过禹霖铃的,这次她倒是没有因为这小子没有按照自己的指令去做而发火,倒不如说如果天赐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那才会真正地令她失望。
“倪轩同学,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还热不热?”
“热!我都快被热死了啊!禹老师你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哦嚯嚯~~进去吧进去吧~~”看到倪轩灰溜溜地回去禹霖铃笑得前仰后合,随后撇过头去坏坏地望着天赐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半个脑袋,“你小子以后还敢在我的课上睡觉吗?”
“不敢了不敢了!”
连天赐这个略有名气的小家伙也怕了自己,禹霖铃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样给学生立威的事情从她当上灵修导师之后几乎每年都会上演那么三两次,今日与往年的唯一不同也只不过是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点得略早了些而已。
其实禹霖铃有时候也会觉得硬装出来这么一副臭脾气并不是长久之计,然而以她如此娇小可人的模样,又没有足够深的资历,如果不拿出一个足够强硬的态度来面对学生的话确实会在教学上面临诸多阻力,毕竟这些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也不都是好对付的乖宝宝,维持这么一个“坏老师”的形象也只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高压政策效果显著,在有了天赐和倪轩这两只被一枪秒杀的出头鸟之后班上十几个学生一个比一个老实,后半节课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再没有谁敢随随便便地走神或是打盹。
禹霖铃对现在这个情形非常满意,原本大声且严厉的语气也逐渐变得俏皮亲切,只要学生不搞事那她也是愿意与他们多亲近些的。在布置完作业之后她连下课都没有宣布就直接夹着书走人了,精神高度紧张了半节课的天赐长舒一口气随后一下子瘫在了桌面上,而整整一下午都没有与他有过任何交流的苏玲珑则是笑着走了过来坐在了旁边,还把自己的小脑袋也侧着贴在桌子上,一双美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天赐。
“……”
“……”
从暴走萝莉禹霖铃离开之后到现在两人已经这么对视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班里的同学已经一个不剩地全部走完了苏玲珑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满眼都是羡慕嫉妒恨的倪轩一步三回头,在他最后一个走出教室之后天赐再也没法继续装死下去了,一大姑娘趴那儿忽闪忽闪地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这谁吃得消啊!
只见他主动直起身子理了理有些零散的衣衫,苏玲珑也跟着坐直但是依然没有说话,摆明了这个口今天就只能天赐来开。
“……苏同学。”
“嗯~~”
“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呀~~”
“那你这是……”
“噗~~瞧你那样子~~”
“不是,你……我……”
做好的心理准备这么三两句就被破了功,天赐不明所以地胡乱摆动着双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试图表达什么。
“好啦~~我就是来看一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就看一看被禹老师狠批一顿之后就没有很低落呀,看起来倒是不太像呢~~”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既然你都不需要安慰那我就走啦~~明天见咯应同学~~”
“诶?”
没想到苏玲珑今天这么爽快得说走就走,实在是有些出乎天赐的意料。
“怎么~~舍不得我走吗~~?”
“没,没……”
“那你这反应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想我安慰安慰你不成~~?”
“没有!没这回事……”
“应同学吃了今天这个教训以后上课应该是不敢再睡觉了吧?”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见天赐也被自己调戏的差不多了,苏玲珑见好就收准备离开,等走到了门口她却又突然掉过头来对着还坐在原位揉脑袋的天赐唤了一声。
“呐!应同学!”
“啊?”此时的天赐还在后悔先前差劲的表现,听到似走非走的苏玲珑叫自己先是愣了一小下才做出反应来,“苏同学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这同学二字显得有些过于生分了,不如以后你我二人就直呼姓名,你叫我苏玲珑,我也叫你应天赐,如何~~?”
“哈?”
“或者,你想直接叫我玲珑也是可以的哦~~”
“苏同学你就不要再跟我开我玩笑了,今天我已经够惨了。”现在天赐硬挤出来的笑脸都不用照镜子看都知道肯定尴尬的要死,真是不知道把这些看在眼里的苏玲珑会是个什么想法。
“啊呀呀~~被你发现了呢~~”
撂下这一句之后苏玲珑就离开了,在一番认真的自我检讨之后天赐也被前来锁门的管理员给轰了出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像往日一样躲开了沈忘秋这个烦人精之后,天赐一个人坐在房里呆呆地望着桌子上摇曳的烛火,心情不知道该说是惆怅还是忧愁。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要他按照刘咏的邪门方法再去窥探一次天地元素那可是万万不敢了。
昨天夜里的惊魂一幕让天赐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那场景实在是太过真实,不论是看在眼里的模样还是那湿滑黏腻的触感都真真切切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甚至害怕自己今晚一闭眼就会回到那个时候,又一次不得不去面对那个让自己彻夜难眠的“水鬼”。
既然也没什么其他事能干了,那就写作业呗。说干就干,随手拿过两本空作业簿之后天赐翻开了厚厚的《风系导论》和《土系导论》开始按照两科老师的要求完成作业。
算起来天赐已经有好些年不曾应付作业这种东西了,好在都是些刚入学级别的简单问题,随便翻一翻书就能找到答案,况且即使是严格如周翔宇也不至于第一节课就布置很多题来难为学生,所以天赐几乎只花了二十来分钟就把风系和土系的作业都给完成了。
倒不是说这个作业就真的又少又简单,人均十分钟完事儿,而是因为经过前世接近二十年的教育天赐早已经是一个学业上的老油条,换做班级里其他那些小屁孩肯定是磕磕绊绊,估摸着还得找自家爸爸妈妈帮忙呢。
完成作业之后天赐呆坐在桌边,两眼无神的他眼睁睁看着蜡烛上最后的火光逐渐熄灭,再抬头瞧了瞧窗外,夜风中散发着黯淡光晕的欧拉仿佛在告诉他:
夜深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