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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九天轶闻

永耀城的夏天闷热又漫长,即使是绿树成荫的天辉灵院也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接一股的热浪。

这种天气之下灵修部里绝大多数的高年级学生往往会去学校外面租借专设有降温阵法的修炼室,或者干脆休息一阵子等凉快些了再专心练习,早已经是老油条了的天赐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乎,现在灵修部自己的修炼场里几乎只能看到准二年级生了,一腔热血尚未消退的他们依然夜以继日地进行着练习。

只是这其中似乎并不包括沈忘秋。

出生于商人世家的他与大多数同龄人之间还是有着那么一些不同,相比于普通家庭里的孩子来说,沈忘秋对于很多事情看得其实很透彻,只是在行事作风上还是摆脱不了孩童的稚气。

明知天赋并不足以支持自己成为一个想象中顶天立地的灵修,他依然不顾一切甚至通过“作弊”的方式走上了这条路,但是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接踵而至的重重困难就像一座座横亘在他面前的磅礴山脉,历经了长达一个多月每天泡在修炼场却看不到任何进步里的日子,沈忘秋终于崩溃了。

尽管他外表上总是那么的粗枝大叶好相处,但内心里却敏感脆弱又要强。不像那些一有什么不满意就怨天怨地怨父母的熊孩子,沈忘秋选择了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暗自落泪。

这一次天赐没有去主动帮忙,他知道这种时候再多的嘘寒问暖也于事无补,只有等沈忘秋他自己想通了,才能真正地走出来。

灵修是这样,苏玲珑的事也不外乎如此。

宿舍里待不了,修炼场太热不想去,修炼室又太贵租不起,天赐只能每天跑到藏书阁里看书度日。

为什么不是其他地方而是藏书阁呢?

凉快呗!

天辉灵院的藏书阁是一座纯木质结构的高塔,一共有六层。其中下三层里摆放的都是些最常用的书籍,所以大多数的学生会待在这里。而四层和五层则更多的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古籍,很少有人会涉足。

至于最上面的第六层,虽然说从来不曾开放过,但是也没有上锁不让人进去。天赐好早之前就满怀好奇地上去看过,结果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桌椅,也没有书柜,更看不到哪怕一本书的存在,就只有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和一地薄薄的灰尘,还有那股让人浑身难受的诡异寂静。

于是现在灵修部的学生几乎都把藏书阁的最高一层当成了隔热层,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作用吧。

“今天天气似乎不大好,看样子要下雨了。”

“嗯。”

对于待在自己对面的天赐的这一番话,雷潇头也不带抬一下的,敷衍之态尽显。

“这么好的时机,学姐居然没去练上一练,想必风雷山上的各位此时也有着和我一样的疑问吧。”

“训练狂也是要休息的,难得有这种好天气,就让那些家伙开心开心吧。”书页被雷潇轻轻地翻过去一张,“倒是你,不让去的时候宁可违反校规也要去,现在没人管着又不去了,天天躲在这藏书阁里混日子。”

说着说说,她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一双美目锁定住靠在椅背上的天赐。只见他百无聊赖地把双手交叉在脑后,就差把脚翘到桌子上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热呀……”突然好像被问责了一样,天赐也属实无奈,“学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永耀城里哪哪儿都热得要命,也就藏书阁里舒服一些了。”

“再说了,看看书总比啥也不干要好吧。”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从没见过有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能老老实实地在这种地方待上一整天,更别说一个月了。”

“因为我喜欢看书嘛~~而且我……”一闪而逝的电光划破天空,天赐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不自觉地停下了说到一半的话头。

然而他这么呆了十多秒,硬是没听到一声预想中的雷鸣。

“怎么回事,这闪电居然离我们这么远,不是风雷山的那帮人引来的吗?”

“切,那帮废物。”雷潇也走到了窗边望向了阴云密闭的天空。

“其实有时候我还挺想和学姐比一比的,看看到底是你的天雷所向披靡,还是我的冰盾坚不可摧。”

“呵,口气不小。但是以现在的你来看,恐怕还不够格。”

雷潇不喜欢下雨天,每到这种时候她都会没来由地觉得烦闷不已,如果换做平时恐怕她一听到这话就直接拉着天赐上风雷山斗上一斗了。

都说雷声大雨点小,这雷声一小雨点果然大得吓人,甚至瓢泼大雨都已经没法形容当前永耀城里的雨势了,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桶泼”显得更为贴切一些。

突然间的风雨交加让藏书阁下三层里的学生乱作一团,原先的宁静气氛就此被打破,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硬生生隔着层层木板传到了天赐和雷潇这里。

如此一来雷潇连书也看不进去了,她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一副不大想说话的样子,如果不是天赐灵机一动找来了话题,那俩人就只有面对面干瞪眼了。

“话说,学姐你知道“九天”吗?”

一看雷潇满脸嫌弃的样子天赐就知道自己这个话题切入得似乎不够完美,但是没关系,他有信心接下来要说的肯定能勾起她的兴趣。

“当然,还能有不知道九天的?那可是修炼者心目中的无上至尊!”

“那你说说都知道些什么。”

雷潇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装作谁也不理的样子。天赐不依不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这么待着不找点乐子那也太无聊了。

“说说嘛说说嘛~~不然咱们比比,看看谁更了解九天,怎么样?”

高冷是雷潇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由她说了算,但那颗无比强烈的好胜心却后天养成的。

由于平日里在风雷山巅独领风骚无人能出其右,所以肯定没有不要命的傻瓜去主动找她比试,而高傲如她自然也不会去“挑战”那些自己看不上的家伙,所以天赐方才提出的比试被她连想都不想就否决掉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同,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低自己两届的小家伙对“九天”的了解到底有多少,但是学识这方面她也是非常有自信的。

你应天赐不过入学一年而已,在此之前,我雷潇才是在这藏书阁里的常客!

两人交接的目光突然就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天赐甚至都不知道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啥。等他后知后觉打算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哪句话才引得对方生气的时候,雷潇已经抖包袱似的报出了好几条关于“九天”的逸闻。

“在人类一族交困与内战与妖族入侵的内忧外患之际,是“九天”的横空出世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开始了人类站在万物之巅的新纪元!”

“嗯嗯!”

““九天”代代相传,虽然初代“九天”的生卒年早已经无从考究,但后世为了纪念他们的丰功伟绩,将“九天”成立的那一年定为“九天元年”,也就是现在世界上广泛使用的“公历”!”

“嗯!”

“成为“九天”的一员虽然意味着得到全世界的肯定与无上的荣光,但同时也要放弃与过去那个自己有关的一切。家人,爱人,子女,甚至连名字都不能再拥有。”

“嗯。”

“九位天尊各司其职,天尊悟天道,天魔退异族,天君走人间。其中三位灵修化名为“灵天尊”、“灵天魔”和“灵天君”,武修也同样有着“武天尊”、“武天魔”和“武天君”。剩下三席则是腐骨生白肉的“普渡”、救死不扶伤的“莲心”,以及最最最神秘的“毒王”!”

“嗯……”

雷潇特别激动,就好像在谈论自己的偶像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搞得天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只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这个头一回露出追星少女般姿态的高冷学姐自由发挥。

“还有还有!据说最开始“九天”就是在初代武天尊的努力斡旋之下才凝聚为一个整体,最后她们都和初代武天尊在一起了!真是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伟大人物啊!”

“嗯???啥???”

天赐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嘛?”

仍旧保持着花痴相的雷潇对他如此剧烈的反应有点不解。

“不是,以防万一我多问一句。初代武天尊和其他八位天尊在一起这个事,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啊!这可是所有吟游诗人不管走到哪儿都一定会讲的传说!你连这都不知道?”

“啪!”满头黑线的天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发出一声脆响。

古语有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作为一个并不排斥阅读的人,从书籍里获取各种知识向来都是天赐的首选,而这种虚无缥缈的坊间传闻显然是不可能被记录在正经书里的。

再者说,应家村就一“穷乡僻壤”的小村庄,哪会有什么吟游诗人路过啊!

天赐已经开始暗搓搓地怀疑“九天”的成立史会不会干脆就是一个老套的龙傲天故事,甚至这也是某个和他一样不小心穿越过来的同胞给搞出来的也说不定!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哦~~”

“好好好,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嘛。”

“哼哼~~不自量力的臭小子~~”

好胜心极强的雷潇对于结果的追求要远大于过程,不管比的是什么,一旦获胜,她就会立马觉得心情舒畅。窗户外头上下翻滚的乌云就在几分钟之前还让她烦闷不已,这会儿看上去就突然觉得顺眼了许多。

如果雷潇是一只狗狗的话,那她现在肯定已经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既然学姐如此博学,那我倒是有个关于“九天”的问题想咨询咨询。”

“哦豁~~你说说看~~”

趁着雷潇的得意劲儿还没过去防备性不强,天赐赶紧忽悠她往自己设计好的坑里跳。

“众所周知,“九天”几乎是咱们人类战力的天花板,没毛病吧?”

“天花板?那是什么?”

“咳咳……就是顶峰的意思。”

“你这不是废话!”

“那么作为人类最强,“九天”全体出战的次数那绝对少之又少,是不是?”

“确实,通常情况下只有灵武二位天君会在世间露面,九人齐出的情况绝对屈指可数。”雷潇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在窗户边走来走去的天赐,“别晃了,我眼睛都晕了!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我就是想问一问,学姐你知道“九天”有几次是倾巢而出,结果却惨败而归的吗?”

“当……诶?”

雷潇愣住了,如果要说“九天”的光辉履历,那她简直可以侃侃而谈一个下午都不带休息的,但万万没想到这臭小子问的居然是“九天”惨败的经历。

“这……”

“怎么?难道“九天”还有博学如学姐这般都不知道的秘辛吗?”

不得不说这问题确实是有点出人意料,正常情况下哪有人敢去记载“九天”战败的历史。再者说,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知道的,更别说经历千年时光流传至今了。

更何况他后面这一番话也是够阴阳怪气的了,雷潇一张白嫩俊俏的小脸被气得通红,天赐身为罪魁祸首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在一旁偷着乐。

“不许笑!论败绩那我的确不知!你倒是说说看!“九天”有何败绩!你又怎么知道的!”

眼看情况不妙,边笑边退的天赐赶紧主动献殷勤,一个大跨步绕到了气呼呼的少女背后给她捏起了肩膀。

“学姐你先别激动~~听我给你慢慢解释~~”

“是这样,咱们灵修部的藏书阁里有一些老书,老到什么程度呢?就连上千年前的事情都有记载,你说奇不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记录古时候事情的书多了去了,你以为史书都是干什么的?”

“不不不,刚才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这书,它是上千年前就写好的,流传到了今天。”

“哈?”雷潇根本不相信这些“胡言乱语“,甚至怀疑天赐是在逗她玩,“你怕不是傻了吧!知道一本书要保存上千年有多难吗?你是来搞笑的吗?”

“没有没有,我哪敢呀!”情急之下天赐的爪子按摩得更用力了。

“就不说天辉学院,整座永耀城的历史也不过才二三百年而已,哪来千年前的书给你看?”

“可别跟我说买来的哦,那可是千~~年~~前~~的古籍,换你你会卖吗?”

雷潇有样学样地想用“阴阳怪气“来反击,可惜因为水平不太够的关系变成了“傻里傻气“。这下倒好,不但没有伤到天赐反而是把他给逗乐了,然后她自己也像被传染了似的笑到前仰后合。

好在这里楼层高没别人,不然这俩傻子笑作一团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雷潇的高冷人设可就不保了。

“咳咳……好了好了,我来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学姐你好好听着就行。”最后还是天赐率先回归正经。

“众所周知,“九天“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顶尖强者,哪怕是“莲心“与“普渡“二位救死扶伤的活菩萨,实力也绝不会在九阶修炼者之下。”

“而在“九天“成立之后,他们先是于血海中不断拼杀,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妖族。而后又是在各国之间不断斡旋,通过或软或硬的手段说服了那些各怀鬼胎的家伙,最终才重置了人类社会的秩序。”

“包括初代在内的前几代“九天“战功赫赫,在世间稳定之后他们也都各自隐居起来,只有两位天君时不时出现在各国之间调和矛盾。”

“但是每当有妖族大举入侵,或是燃起灭国之灾的战火,“九天“就会适时地出现并主持局面,四十多年前洛法就是在“九天“的授意覆灭的。”

“等等等等!你这好像在拐弯抹角地说“九天“做得不对啊!明明是洛法……”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陈述一下事实而已,你继续听就好。”

天赐下意识地轻拍了一下胸前的小脑袋,随后在秒针拨动到下一格的时间里他就做好了随时跳开的准备,并且想到了三条逃生路线,幸好雷潇没有发出预想之中的暴怒反应,反而乖得像一只小奶喵。

“在绝大多数的记载之中,“九天“都是胜利的一方。但是我在藏书阁里的一本书里看到了“九天“的败绩,上面明确地写着这种事情一共发生过三次,结合其他的史料,我觉得可信度很高。”

“那本书呢?拿来我瞧瞧。”

“我看完之后放回了原位,但是后来又去的时候就怎么都找不到了。”

“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听我慢慢说嘛,有很多史料可以证明的。”

“那好吧……”

感觉偶像受到了抹黑,雷潇把嘴撅得老高。这也是天赐头一回看到她卸下强硬高冷的伪装,展露出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有的样子。

“我专门去找关于“九天“的史书做了个统计,从九天元年开始一直到现在,差不多有个两千多年的时间。其间基本上每隔三十年左右的时间就会出现需要“九天“出面的灾祸,不是妖魔作乱就是多国交战。”

“不过这只是个平均的数字,事实上在“九天“刚成立的前几百年里他们出现的频率比现在要高出很多,你看洛法王国已经覆灭了有四十三年之久了,直到今天“九天“都没再露过面。”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世界的格局从那之后比较稳定,没有“九天“出场的必要。”

“对了学姐,你知道人类历史上最混乱的是什么时候吗?”

“啊……?”雷潇被按摩得很是舒服,整个人已经有点困倦了,“不知……”

见此情形天赐停下了手的动作坐回到了雷潇对面的椅子上,雨势虽然明显减小但还没有彻底停止,如果她就这么睡着了那剩自己一个人得多无聊。

天赐来自于文化源远流长并且没有断层的国度,这个世界里战火纷乱近千年的历史对他而言简直比金子都金!但是有句古话说得好:“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和天赐这个无可置疑的成熟异类不同,雷潇虽然在常人面前表现得高冷无比,但内心终究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对于这种沉重的历史题材自然是不太可能会感兴趣。

“不知道也正常,那咱们就跳过这一段直接说重点。”

“大概在九天历三百年的时候,死灵术遭到了世界性的抵制,同时各国也开始清缴在当时势力颇为强大的死灵术师。”

“要知道,死灵术虽然不怎么受到大众欢迎,但在那时候也是灵修里正儿八经的一系,所以这样强硬的处理方式也是激起了死灵术师们的强烈反抗。”

“虽然现在看来可能不是很贴切,但对于当时的死灵术师们而言,用“同仇敌忾“来形容并不过分。”

“这些把其他生灵掌握在手心里的强大死灵术师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但是为了求得生存的空间,他们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团结”

“尽管如此,在大部分死灵术师在听到风声提前撤回了他们在大陆北部的大本营“泰加-佛瑞斯特“之后,任然有少部分固执的家伙留在原地进行着所谓的抵抗。”

“战火被彻底点燃,各国组织起大军由南向北不断推进,而死灵术师们筑起的防线则是节节退败。很快,决战在“泰加-佛瑞斯特“打响。”

“那些留在原地的死灵术师呢?”

雷潇一扫先前哈欠连天的困倦,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小吟游诗人“,希望能得到解答。

“他们啊,可能还没来得及留下些什么就被消灭干净了吧。”

“怎么这样……”

“也不好说吧,毕竟也没有记载,或许都躲起来了呢。”

这个故事比天赐想象的要成功的多,雷潇不光参与进来还主动提出疑问,这让已经满心欢喜的他动力更足了。

““泰加-佛瑞斯特“的糟糕气候给联军带来的诸多不便,而终日与阴暗为伴的死灵术师们却早已习惯这种苦寒的环境。”

“在号称最强死灵术师“瑟希斯“的带领之下,“邪恶“的一方展开了强有力的反击,虽然内耗严重,但是与联军方面的损失比起来那肯定是只少不多。”

“双方僵持不下,战斗旷日持久。”

“当一鼓作气的歼灭战演变为拉锯战之后,不依赖有生力量的死灵术师一边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随着战争的持续,联军的人员与物资补充出现了缺口,而各国之间的矛盾也不断激化,大有分崩离析之势。”

“就在这个时候,“九天“出手了!”

一听到“九天“出场,雷潇两颗黑乌乌的眼珠子直放光,就像有小星星在周围环绕似的。

“原本死灵术师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计划在冬季到来的那一刻开始真正的反攻,力求在大陆北部谋得一块可以生存的“净土“。然而随着“九天“的悉数到场,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决战的序幕提前拉开!”

“关于这一段,那本书里的原话是这么写的:“漫天骨龙如蝗灾过境,满地尸骸似皑皑白雪,苍翠之森化为泥沼,远征之人再无归期。””

“那……结果呢?“九天“输了吗?”明明是上千年前的尘封过往,雷潇却是满目的担忧。

天赐都怕她入戏太深,万一就此患上抑郁那他可承担不起,但是没办法,故事还得继续往下说。

“如果硬要说是赢,那也是惨胜。”

“瑟希斯的实力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强大,即使“九天“也没法完全压制住,还是靠着联军不断杀死其他死灵术师之后采取围攻,这才杀死了她。”

“最终“泰加-佛瑞斯特“被彻底摧毁,残砖碎瓦连带着周围的森林一同化为腐臭的沼泽。死灵术师全灭,一个火种都没能留下。联军也损失了大半的人手,再加上天寒地冻,最后活着回去的不足两成。“九天“则是付出了折损六人的代价,只剩下了灵武两位“天尊“和那一代的“普渡“。”

“这……”

“持续了长达十年之久的战争终于落幕,只剩下三人的“九天“也就此归隐。等到下一代“九天“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在那个局势动荡的年代,“九天“如此长时间不露面可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再结合死灵术师退出历史舞台的时间,我认为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这是“九天“第一次战败。”

“那还有两次呢?”

尽管听到“九天“这么惨雷潇很是不开心,但是她对这个话题依然很感兴趣。或者说,只要是与“九天“有关的,她来者不拒。

“先说第三次吧,关于这个事你可能有听说过一点点,但是肯定不了解全部。”

天赐看了眼窗外,“桶泼大雨“已经变成了绵绵细雨,午后热力四射的欧拉把乌云照得微微发亮,想必这雨下不了多久了。

“大概在三百多年前,芬诺公国出现了一位旷世奇才,名叫利威尔。”

“我知道我知道!利威尔是唯一一个得到“九天“承认的世间第一人!”雷晓表现得很激动。

“对,而且这事发生在他才三十多岁的时候。作为一个修炼者,这个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

“学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九天“会去承认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家伙是世间第一人呢?如果我是“九天“里的一员,那我说不定都不拿正眼瞧他呢!”

“为什么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雷潇的脑海里,不敢相信的她用满含惊恐的眼神望向天赐,却得到了让她心凉透底的答复。

“因为“九天“输给了他,而且不是一位,是六位。”

“当时“普渡“与“毒王“并未在场,“莲心“也只是在一旁观战不曾插手。然而足足六位天尊一齐上阵,却没能敌过孤身一人的利威尔。”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如果说“九天“输给神秘莫测又阴邪至极的死灵术师雷潇还勉强可以接受的话,那六位修为至高无上的天尊群殴一个人都没打过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你别激动,我也看了其他很多关于利威尔的记载,并没能找到其他能证明这个事的证据,而且要用“九天“承认他为世间最强之人来作为证据我觉得也很牵强。甚至作者还把那六位天尊评价为最弱的一代“九天“……”

“这!”

眼看雷潇要生气,天赐赶紧岔开话题:“既然还存有疑问那咱们就先暂时放在一边,说下一个,好不好?”

“你说!”

比起平时的高冷模样,天赐还是更喜欢她气呼呼的样子,怎么都觉得特别可爱。

“在时间上输给利威尔那次是“九天“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败绩,我下面要说的才是第二次,但是这第二次却是最奇怪最特殊的一次,甚至连那本书的作者都讲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的我都想去看一看那本书到底是个什么鬼了。”

“写的什么我不是在给你说嘛哈哈哈~~而且现在都找不到了~~”

“那万一你从头到尾都是在编故事骗我的呢?”

“怎么可能?我哪敢呀!哈哈哈~~”

“咱们言归正传,接下来要说的可是最有意思的一次,而且和咱们还勉强可以扯上点关系!”

聚精会神的雷潇双手撑头两眼放光,天赐则是掳了掳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话说在距今五百多年前的九天1452年,一个神秘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赫鲁曼帝国南部的戴维多姆郡。”

“她身材矮小,眼睛大大的,耳朵尖尖的……”

说着说着天赐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顺着雷潇的玉颈往下瞄,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他又猛地把给视线拉了回去。

“咳咳……总的来说这是个发育不太好的女孩,人很可爱,脑袋也挺聪明的,就是性格特别糟糕。”

“自打这女孩就这么凭空出现之后,戴维多姆就逐渐开始失控,因为她实在是太能“捣乱“了。”

“起初人们都让着她,甚至把她当做小明星来对待,连戴维多姆郡的领主赫尔德都专程前来与这个传闻中“调皮又可爱“的小家伙见上一面。”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的行为越来越过分,她从一开始有意无意地“奴役“着那些普通的农民,再到去镇子里的商户那里掠夺钱财,最后甚至占领了领主府。”

“等人们发觉这女孩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并且打算给她一点教训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可怕之处……”

明明不是个恐怖故事雷潇却听得汗毛耸立,天赐强忍住笑意继续往下讲。

“那是在女孩攻入领主府的前一天晚上,或许“攻入“这个词并不准确,毕竟当她和她的军队出现的时候,领主赫尔德可是很自觉地主动让出了领主府。”

“那天夜里,女孩正在抢来的大宅子里睡的正香,一群村民手里提着火把溜了进来,打算给女孩一个教训。可是当他们悄悄推开女孩所在卧室的房门之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瞬息而至的黑色镰刃……”

“只一刀,六个成年男性,全部被斩作两截,横尸当场,而掉落在地上的火把映出了一个足足有四五米高的巨型黑色人影。”

雷潇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天赐则装作没看见。

“贪玩的少女直到欧拉晒屁股了才被宅子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睡眼惺忪的她被卧室门前的六具尸体吓了一大跳。然而在那个手持黑色镰刀的巨大黑影给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少女生气了。”

“乳白色的石质建筑在一瞬间彻底崩塌殆尽,与此同时一道耀眼夺目的七彩光环浮现在女孩的身前,可惜那群前来寻找自己丈夫的妇人们还没来得惊呼,就被相继浮现的怪物吓破了胆……”

“率先显出身影的是一个明明没有战马却自称骑士的家伙,他左手持剑右手擎盾,足足有五米之高的身躯全部笼罩在漆黑的铠甲之下。女孩称呼他为,萨德尔。”

“萨德尔五米多的身高已经让人难以生起反抗之心,而在他之后出现的牛头人更是夸张。山峦般的伟岸身躯,满身坚若磐石的发达肌肉,仅凭单臂就足以挥舞那柄令人不寒而栗的钢铁巨斧的怪力。女孩唤他,乌鲁塔。”

“萨德尔和乌鲁塔比任何记录在册的妖兽都要凶相,他们的出现瞬间“点燃“了整个镇子,孩童的啼哭与大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然而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在乌鲁塔巨大的身影下,又走出来三个怪物。”

讲到这天赐顿了顿,他看了一眼窗外,雨停了。

“科德尔,手持骨棒身背火药桶的深绿色哥布林,一如既往的矮小身材里,是完全不逊色于乌鲁塔的恐怖力量。”

“露伊斯,融合了狂燥之火与极寒之冰的飘浮女巫,她手里那支长长的法杖甚至可以召唤燃烧的陨石从天而降。”

“弗利克,翱翔于空的赤鳞飞龙,削铁如泥的龙爪,震人心魄的咆哮,焚天煮海的吐息。幼龙之躯,灭世之力。”

神情挣扎的雷潇双手捂嘴,不敢相信天赐所说的一切:“这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巨龙的存在!再说了,高贵的巨龙怎么可能听从一个女孩的召唤!”

“这就是任何人都解释不了的东西。”

“作者在原文中也说了,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如实记录下来,仅此而已。”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天赐微笑着,直到雷潇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才继续往下说。

“在五只怪物的簇拥之下,女孩很“可爱“地发着脾气。她问着那些连逃跑都不敢的平民为什么要来害自己,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指责和难听的谩骂。”

“尽管如此,女孩并没有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即使是有搞不清状况的小孩壮着胆子朝她扔石头,她也只不过是让科德尔去吓一吓他们而已。”

“很快,领主赫尔德带着军队赶到。没有人可以面对这怪物五人组还保持一颗平常心,军队的指挥官也彻底慌了神,还没来得及进行任何交涉,他在没有得到领主授意的情况下直接下令攻击。”

“女孩被彻底激怒……”

“士兵们投出长矛射出箭矢,却被守护在女孩身前的萨德尔悉数挡下,盾兵们勇敢无畏地顶上前,然而乌鲁塔只一斧头就把他们全部给抡飞出去。”

“露伊斯浮与女孩身后挥舞着法杖,巨大的冰凌与火热的陨石从天而降,摧毁了无数的房屋与街道。”

“顽劣的弗利克和科德尔则在士兵们的身边来回穿梭捣乱,在没有伤害任何一人的前提下击垮了整个军队。”

“领主赫尔德想要和谈,她孤身上前试图与女孩交涉。就在乌鲁塔厚重的斧刃就要劈开她身体的一刹那,女孩叫停了手下的怪物。”

“赫尔德战战兢兢地穿过了乌鲁塔和萨德尔的高大身躯来到女孩面前,却发现守护在她身边的远不止先前毁灭城镇和军队的怪物,还有四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元素精灵。”

“浑身冰刺寒气逼人的冰影阿克利斯,电弧环绕着水母状身体的极光格雷格,手持烈焰短剑的火焰赫瑞特,以及黑镰在侧阴森恐怖的亡魂默克哀。”

“而女孩屁股下头的“王座“也根本不是什么桌椅板凳或者残砖碎瓦,而是刺藤交错满是毒虫的妖花,袄索尔。”

“自知毫无胜算的赫尔德主动交出领主的头衔和府邸,以求平息她的怒火,戴维多姆的掌权人也就此成为了一个尖耳朵的小女孩。”

“尽管城镇被破坏得要多惨有多惨,那六个莽撞的倒霉蛋也死得够冤枉,但是女孩从那之后并没有再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她成为领主之后每天游手好闲地到处“视察“,做的事里最过分也不过就是骑在其他人的脖子到处白吃白喝而已。”

“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儿呢?”

雷潇也和天赐当初刚看到这里的时候一样,被这段内容的时候搞得满头问号。

“可不是嘛,连作者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女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后来呢?”

“尽管女孩不再搞破坏,但是对于赫鲁曼帝国来说这就等于被外敌侵占了城池,换做谁来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接受,更何况是最强国度赫鲁曼。”

“帝国第一时间对关于这件事的全部消息进行封锁,随后马上派出最精锐的修炼者队伍,力求活捉女孩。”

“可是不管赫尔德在信件里强调多少遍,他们终究还是……”

“是因为赫鲁曼帝国全面封锁了消息,所以书的作者才会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吗?可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在逻辑上就根本说不通了呀!”

雷潇抛出的问题打断了天赐的侃侃而谈,尽管先前就看到她一直在作沉思状,但是他并没有去管。

“那学姐你说说你的想法~~”

“书里把这件事记录得如此详细,说明作者即使不是亲身历经,也是从经历者那里听来的,那就不应该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由于赫鲁曼的封锁,作者根本不敢把女孩的名字写进书里。而且他知道就算他写上了,也没有其他的资料可以作为女孩存在的佐证。二,这个故事本身就是假的,是编造出来的。”

看到雷潇信誓旦旦的样子,实在是无奈的天赐挤出一个微笑。这两种可能性说到底根本就是同一个意思,她还是不相信他所说的!

“对于这个事,作者也是在书里给出了解释的,他是这么写的。”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很明确地记得女孩的名字,但是当她离开之后,那个名字就好像被硬生生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抹去了一样。每当有人想要提起,都是刚到嘴边就像被堵住一样说不下去。”

“这种感觉学姐你知道吗?”

“我知道……以前考试和复习的时候经常有……”

“就是这样没错,刚才我说到哪了?”

“说到赫尔德在信里反复强调。”

“好,那咱们继续。”

趁着问题宝宝还在纠结名字的事,天赐赶紧继续往下讲。

“帝国派出的精锐被女孩和她的手下毫无悬念地秒杀,前赴后继的“送死者“让戴维多姆很快就变成了血与火的战场,好在赫尔德带着平民提前离开。”

“局势呈现出完全的一边倒,赫鲁曼方面前前后后几乎派出了可以动用的全部力量,获得的最大成功也不过是在一次自杀式攻击中触碰到了女孩的胳膊,而且那一刀还被平日里一直隐藏着的护体光盾给弹开了。”

“向来傲慢的赫鲁曼终于意识到,如果不能妥善地处理好这个女孩,可能未来的一切就与他们无关了。”

“最强国度的帝王向在人间游历的二位天尊求助,如他所愿“九天“降临人间。作为人类秩序最后的把控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九天“却成为了赫鲁曼对抗一个小女孩的帮手,你说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我觉得并不可笑!”

雷潇的表情很严肃,天赐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这本书的作者很对人评头论足很擅长,但即使是挑剔如他也毫不掩饰地对那一代的“九天“的强大表示认可,甚至把这次登场的九人组评价为史上最强力的组合。”

“随着最强“九天“的加入,战局开始逐渐逆转。尽管女孩手下的十大召唤生物单兵作战能力完全不输九位天尊,甚至还要强上些许,但是帝国派出的战力同样不可小觑。”

“久攻不下的赫鲁曼军方提出建议,绕过召唤生物直接攻击女孩本人,在得到“九天“的认可之后,总攻开始了。”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女孩忠心耿耿的召唤生物顶着满身的伤痕依然在不知疲倦地战斗,而“勇敢“的人类一方却早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女孩的护盾被彻底击碎,一直埋伏在人群之中等待时机的“武天魔“不负众望,与顷刻之间挥出一道摧山崩石的气劲将她整个人轰出去十几米远。”

“令在场所有人不敢相信的是,这道足以要走九阶强者半条命的气劲居然只是让女孩的手臂流下几滴殷红的鲜血而已!”

“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同时也开始担心先前一直都只是作壁上观的女孩会因此亲自加入战场,然后开始她“理所当然“的无情虐杀。”

“退意逐渐笼上他们的心头,甚至已经有人在不着痕迹地悄悄后退,打算见机不妙就第一时间逃走。”

“就在士气最低落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女孩哭了。”

“诶?”雷潇傻眼了,“哭了?”

“对,哭了。”

天赐相信自己受过最严格的训练,而且这个笑他一定得忍住,不然怕是离被锤脑袋不远了。

“全场就她最不配哭好嘛!!!”

“你别管她配不配,反正她就是哭了,而且哭得很大声很伤心。”

“那然后呢?“九天“就这么放过她了?”

“那怎么可能啊!你是不是傻?也不想想她都……”看着雷潇缓缓举起的拳头,天赐秒怂,“后面还有呢,学姐你先听我讲完嘛~~”

“说!!!”

“咳咳……一颗颗血珠沿着女孩纤瘦的手臂滑落,于指尖处悬而未滴。召唤兽们虽然还在负隅顽抗,但是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九天“和帝国军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怜香惜玉,一举击溃女孩的最好机会就是现在,一旦错过就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群虎背熊腰披坚执锐的大男人们对着这么一个哭泣的小女孩一拥而上,那场面也是挺“壮观“的,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殷红的血滴落在地面上,就在那一刻,那个人人都以为胜券在握的一瞬间,变故横生!”

“女孩身前的空间裂开一道缝隙,随后这道缝隙被一双大手彻底撕开,一个腰间挂着两把长剑,浑身都是血污和伤痕的怪人走了出来。”

“小家伙,原来你跑到了这么一个不寻常的地方,终于有架打了吗?”

“怪人出现之后并没有安慰女孩,反而是说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不是挺奇怪的?”

“确实很奇怪。”雷潇极其少见地与天赐达成了一致。

“女孩没有因为怪人的出现而停止哭泣,也没有去搭理他的提问,仿佛两人并不熟悉的样子。只是打从怪人出现之后,她的召唤兽们纷纷聚拢到她身边,就好像是专门把战场让给这个新出现的家伙一样。”

“于是怪人拔出了双剑,战争继续。”

“即使是悲惨壮阔的死灵术师灭族之战作者也不曾动过恻隐之心,但这一次他却没有记录下全过程,只是把这场战斗概括为一次屠杀,并且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不是女孩要求怪人不要大开杀戒,在场的任何人都绝无幸存的可能。”

“这……”

三个故事一个接一个地冲击着雷潇的认知,到现在她已经开始有一点动摇了。

“在风轻云淡地把全部敌人击倒之后,怪人开始和女孩抱怨起这次的对手实在太弱,根本没法让他提起兴趣。而在他们的后续交谈中,众人得知了怪人的名字,卡西利亚斯。”

“尽管输得很惨,但是有一个天赋奇佳的武修在多番交手之后记住了卡西利亚斯狂莽霸道的剑法,并且在此事结束之后隐去自己的身份,开创出一套只攻不守力破千钧的剑招,以卡西利亚斯之名开门受徒。”

“时光荏苒,“卡西利亚斯“一派也算是人才辈出,终于在几十年前有传人来到了东特落地生根。而在把通用语里的“卡西利亚斯“翻译过来之后就变成了“凯西亚斯“。”

“什么?你的意思是,凯西亚斯武馆就是这么来的?”

“没错~~”

“历史上真有这么一段?”

“对~~”

雷潇的神情纠结无比,脑袋里同时还不停地“嗡嗡作响”,仿佛在更新着她十几年来的认知。

天赐则是来到了窗边打算欣赏欣赏这大雨过后的碧蓝天空。

弯弯的彩虹如绸带般挂在半空,草木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反射出耀眼的光点。趁着欧拉的热量还没能完全传输到大地之上,天赐猛嗅了两口残存着丝丝清凉的湿润空气。

真正让他嘴角挂上笑容的并不是这雨后的美景,而是在他居高临下的视野里,略显瘦小的沈忘秋一步一步地朝着修炼场走去。

就算一直失败,也要不断前行,这才是修炼者该有的心态啊!

“笑什么呢?像个憨憨似的。”

“没什么没什么~~”

天赐开心得嘴都合不拢,雷潇这个比喻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你把故事讲完啊!女孩最后怎么样了?”

“女孩最后跟着卡西利亚斯一起走进了空间裂缝,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这?”

“就是这样。”

“骗小孩呢!你确定你看的不是凯西亚斯武馆的招生广告吗?”

“其实你是相信的,对吧?”天赐本来很傻的笑容突然就变成了贱贱的。

“算是吧,不过你最好是能再把那本书找出来给我看看!”

“好嘞~~”

说罢他又转过头去,准备看看沈忘秋走到哪了,顺带再远远地打个招呼什么的,却亲眼看到五六个人一起走到他身边把他逼到墙角然后团团围住。

虽然隔着有点远天赐看不清是什么人,但是只要注意到那个总是躲在别人身后的家伙就不难猜测出来人是崔豪和崔杰两兄弟。

“学姐,你和崔豪应该是一届的吧?他实力如何?”

“崔豪?论拉帮结派的话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怎么了?”

雷潇见情况不对走到天赐身边,自然也看到了天赐所见的那一幕。

“你朋友?”

嘴上这么问,可是雷潇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年来关于应天赐的传言她也听说过一些,可是要说朋友的话最多只有一个同班的女生与他算得上比较亲密,而下面那个看样子要被群殴一顿的家伙明显是个男的。

见天赐不作回答,她叹了口气。

“崔豪定不如你,但是对方人多势众,你要小心。”

“多谢。”

话音未落,天赐浑身上下清风流转,他一跃而起掠出窗沿,在雷潇的叹息声中离开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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