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洲更是石化般立在殿前,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声参拜新君,这皇位本应是他的,都是这个杂种!想着他猛然看向坦然自若的盛洺棋,恨意毕露。
冥月斜一眼看似镇定实则一脸茫然的盛洺棋,轻咳一声,对方看向他后冥月勾起嘴角无声说了两字——恭喜。
盛洺棋过了片刻才回过神,不禁瞪他一眼,滚蛋!
大殿之上,群臣齐叩,拜天选之君主。
丞相刘宇无奈的摇摇头,左右他已经输了,新君不管是谁,只要能让盛姬昌,也无外乎是谁。
所谓旁观者清,他心中明亮,从国师进来的那刻起,便注定了他旧主的败局。盛洺棋……或许是个有为之人。
功不成,败者寇,总归有胜的人。
冥月的声音在众人的叩拜声中响起,
“恭喜六皇子成一国储君,高位之上,国家之担,愿六皇子可以给百姓一个政清治明的社稷。”
说罢冥月转身,款步走出了宣政殿。
御案之上,花刹的耳边传来低柔的声音,
“走了,娘子。”
摆弄着毛笔玩解闷的花刹抬头,见冥月已走了出去,自案上站起来,方要跟上去的脚步在视线瞥到满脸恨意的盛光崇时又折转了回来。拿起方才被她玩弄许久的毛笔就势在铺陈开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字,她将笔随手一扔,方才满意地转身走出大殿。
花刹在走到殿门处时刻意放慢了脚步,抬头看到外面等候的人,扬起嘴角迈了出去。
戏终散场,不论这场戏引起的是如何的轩然大波,落幕之后,总要归于宁静。
宣王府
“你们搞什么!”
一声怒吼从殿内传出,惊飞园中树上几只栖鸟。
盛洺棋怒瞪着坐在桌前的夫妇两人质问道。
“你竟是盛姬闻名远近不见其人的国师?”
冥月神色谦逊,笑着看他——低调。
“行走凡间,总要有个身份才方便的。”
盛洺棋仍一脸愤怒,
“你不早说!带我来皇宫后便一个人溜了,大殿之上你知道我多紧张么?”
“你又未问过我。”
“……”
盛洺棋更气,想到自己也是被黄袍加身的不由又喝道:
“谁要做这个皇帝?”
冥月疑惑地看着他满脸的怒意,
“当皇帝你还不乐意了?”
花刹冷冷的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盛洺棋这叫一个气啊,这什么便宜了,分明就是包袱!
他气极反笑,
“我何时说过我想做这个皇帝?”
冥月戏谑到:
“没有么?”
盛洺棋在“没有”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之前停下,他没有说出来,自嘲地笑笑,
“怎么可能,这是人人想要的位置。”
不过那是之前了
“曾经想,但现在不想了。”
谁都有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不过是看清了那个高位的猜疑与黑暗。
冥月正了神色,对盛洺棋道:
“盛洲并非一国之君的人选——太过自私计较,好胜心太重,为达目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不适合做一个君主。”
盛洺棋心下动容,花刹低声喃喃,
“我们能清闲一些便是一些……”
这话声音不大,却是恰好让盛洺棋听见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
……!!!
冥月神态自若地剥好的葡萄递到她的嘴边,给她一个眼神。花刹挑眉,张口吃进去。
“你们……还是在耍我罢。”
盛洺棋的声音压抑着怒气,让他当皇帝就是为了他们自己可以清闲?
冥月无奈地叹气,向盛洺棋笑笑语气颇为苦恼地道:
“娘子就是不会给人留些面子。”
这两人……真是够了!
盛洺棋也不打算他们有什么正经的回答了,又想起朝堂上的时候,又问道:
“我的血为何是金色的?是你的障眼法么?”
说起这个冥月倒是抬起头,认真地问他:
“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虽看似与常人无异,却没有真身?”
“自然”
盛洺棋回答。
“现在有了。”
冥月手中拿着一个果子,金黄晶莹,薄薄的果皮下汁液仿佛可以流动,宛若透明。
“这个……果子?”
盛洺棋语气很不可思议。
冥月点头,
“黄金果,生于森林深处,沼泽潮湿之地,珍贵着呢。”
说罢将果子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
盛洺棋看着,不知为何,他身体不自觉地一个寒颤,感觉自己身上都疼了一下,眼盯着冥月的嘴,他的牙正一下下地嚼着,盛洺棋觉得自的心跟着乱颤。
冥月玩地兴起,花刹却是不乐意了,一个响指让盛洺棋回神,斜他一眼
“看什么看。”
盛洺棋对花刹的醋意甚是不敢触犯,清了清喉咙道:
“那我现在是什么?是妖么?”
“你因为体内有妖灵所以才能够与黄金果融合,以其作为真身。”
冥月好笑的回答,意思就是,你还是个凡人而已。
花刹拿了一个葡萄递到冥月嘴边,戏谑的对他说到:“怎么,觉得凡人无趣,想做妖了?”
盛洺棋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做凡人甚好。”
看了殿内一圈,盛洺棋问:
“竹风去哪了?”
自大殿之上便未见他。
冥月神秘的笑笑,
“他在忙。”
盛洺棋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两个笑的十分有深意,又不知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