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盛洺棋在冥月的府内一间房中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盛洺棋有些茫然,半响才忆起自己已是魂灵,心下不免怅然。
盛洺棋打量这个房间,昨日身心皆疲惫,也未仔细看,这间房间布置的很简洁,却是很干净,不像许久不用的样子。盛洺棋记起昨日来时只觉这府邸造型独特气派,却未见有仆人,这房间又是如此干净的样子。转念一想,冥月是冥界中人,挥挥手便可以哪里需要仆人。
盛洺棋的耳朵微动,外面传来极轻的敲东西的声响,眼中有些疑惑,起身打开房门。外面的风还有些凉,吹到脸上睡意便消了。没有门的阻绝,外面的声响更清晰,是一种劈柴时木头与柴墩相触的敲击声。
“梆,梆,梆…”
盛洺棋顺着声音走过去,绕过房外的小院,走过院外的竹林后,声音愈发清楚。走出竹林,盛洺棋找到声音的源头。比盛洺棋居住的那里要大一些的院落,其间有一座独立的楼阁,三层的小楼,木制楼阁高雅大气,楼外的长廊宽长,通往更远处,回廊边自地面上立了细杆笼灯,院落中种着玉兰树和各种花草,也有府外的白色重瓣花,精致如画境。一个人坐在矮凳上劈柴,只不过这柴是竹子就是了。动作优雅闲适,脚边卧了一只白狐。
“醒了?”冥月听到声音回头,对站在他身后显然有些惊诧的盛洺棋说道。
“嗯”盛洺棋回答后顿了顿,看着他的身前“你这是…”
冥月看盛洺棋盯着他和面前的柴眼神很是疑惑,给他一个好笑的眼神“怎么,没见过?”
盛洺棋虽是皇子,但也是武将,行军打仗时候什么艰苦的生活都体会过,他疑惑的是冥月是有法力的,何以清早在此劈柴?
冥月挑眉,“有能者食其力,有时我不愿用法力,倒是愿意自己动手。”说着将柴捡了放进竹篓里,提起来对盛洺棋说道:“既然起来了,便随我去喝杯茶吧。”说着向竹林中走去,那白狐也起身跟在他身后,走过盛洺棋时懒懒的看他一眼。盛洺棋跟着一人一狐走进去。
竹林中一片清浅的翠绿色,阳光穿过竹间,地上影影绰绰。随风晃动的细碎光影撒在二人身上,走到竹林深处,宽敞的空地竹影撒落,晨光正好。
盛洺棋看到空地上有一方石桌,还有一口井,地上架起的竹制水漏一滴滴向下面的木桶流着清水。
这样一片清雅的竹林,空气中是一股淡淡的竹香,直叫人身心舒畅。冥月从井中打上水坐在石凳上煮茶,那白狐又在他脚边卧下。盛洺棋转身走过去,未坐下便闻到浓郁的茶香,他从未闻过这样的茶,忍不住问“此茶是何茶?”
冥月看他一眼并不答话,待茶过水稍时便夹出,将之倒入盛洺棋的茶杯“尝尝”
盛洺棋接过,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很香,轻抿一口,看向冥月说:“闻之浓郁,尝之浅淡,这是何茶?”本低头喝茶的冥月听到他的话抬起头回答:“浮生。”
“生于腌臜沼泽地,成全茶中一绝品。”
冥月看向盛洺棋“识过污浊丑陋才看的透的,不就是浮生?”
盛洺棋听罢,复又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浮生…”抬起头对冥月一笑“多谢了。”
冥月摇头“也不光是为了开解你…”抬头看向远处,
“毕竟也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