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儿媳也忒可爱了,颠颠两步扑到我怀里,甜甜叫了声,母妃~
我的个老天鹅呀。
结结实实把她抱住那一瞬间,我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就在我将唤人来,想告知面团金雅已进宫,让他早些回来之时,只见一只纤纤玉手轻拨开了帘幕,帘后那女子肤若凝脂,面如桃花,浓墨似的发上簪了两支青玉步摇,作点缀的几颗饱满又莹白珍珠绝非凡品。她身形玲珑有致,摇曳身姿如一朵出水芙蓉般可人。
碍于礼节,她只低垂着眼眸未与我对视,迈着莲步到殿中盈盈拜倒,朝我行礼道,妾身金氏见过妙妃娘娘,愿娘娘福泽绵长,贵体安康。
我心下很是欢喜,这位想必是金雅的娘亲了。而且经过我一番精密的计算,我发现这好像就是我亲家母啊啊啊!
于是我便赶紧赐座,心想,金大人真真是好福气,女儿贴心可人不说,正妻又是这般貌美知礼。
金夫人刚刚落座,金雅便扑到她膝头又亲热叫了声,娘亲~您来啦。
金夫人轻笑一声,垂眸看自己的小女儿,那卷长的睫毛轻颤。她抬手宠溺地摸着金雅的小脑袋,复又朝我赔笑道,让娘娘见笑了,妾身不才,对小女平日里疏于管教,若小女有不合宫中礼仪规矩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然而我快要醉死在她温柔清甜的嗓音里了,导致我未曾听清她说了什么,但是亲家当前又是初次相见,我可万万不能给我家面团掉了面子,于是我便故作深沉地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小口,朝金夫人莞尔一笑道,金夫人多虑了,不打紧的。
舒坦,这话像个正经人说的。我好得意。
然而珠花却眼皮子直跳,揉了揉眼睛,似乎是不太能看的下去我做作的表演,便寻了由头拎着茶壶退下去添茶了。
我早盼望金雅可以时常进宫走动,让我能时常见到这个小娃娃,帮她和面团安排促进他们的感情。
上月与皇帝下棋时我便在暗暗筹谋此事。
本已经是必败之局,皇帝见我一手托着腮,心事重重,一手两指间夹着墨子,半晌后终于一子落定。
然而他却沉默片刻,忍不住咳了一声唤我回神,无奈道,妙妙,你这一子……朕是算你落了还是没落呢?
我定睛一看,嚯。
我给下茶盘上了。
我把眼睛捂住了不敢看他,心里暗暗骂自己,这个丢人玩意儿。
皇帝见我根本没心思下棋,便抬手一颗颗地收了这局棋,问我道,有心事?
我瞒不过他,只好点点头说,没有啊。
………………
他可能是快要习惯我这样妙语连珠以及口不对心了,平静地接受了几秒后也只是收回目光,闭上眼揉了揉额角。
咋办呢。
我心急如焚,只觉得此事不太好开口。
毕竟金大人,也就是金雅的父亲,朝中年轻有为的正二品官员金多多怎么说都是个外臣,平日里是无权进宫走动的,更别说他府邸里的家眷了。
哈哈哈哈哈哈对了,我昨儿个才知道金大人叫金多多把我给笑死了,珠花直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可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们,这太失礼了。
话说回来,我只是个小小的从三品嫔妃,面对皇帝,我不是很敢开口,毕竟宫中并无先例可依。
我该怎么跟他说我想把金雅给搞进宫来当面团的童养媳,以及我想创造机会让他们时常联络感情呢?嘻嘻,这也太难以启齿了。我激动得搓搓手。
我按捺不住了,想旁敲侧击一下试试水先,便兴致勃勃地问道,皇上可知朝中金大人的千金?
我猜想他定然是记不住的,朝中这许多官员,家中妻儿老小一干人等,他哪能记得清清楚楚呢,我一说,他一问,不就好上钩了吗。
真的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么聪明,只是这脑袋瓜有时候吧就是这么的好使。
皇帝用茶盖拨开浮叶,饮了两口我宫里上好的碧螺春,不紧不慢道,如若爱妃是指前些日子你装作珠花诱拐人家回宫,且欲收做儿媳的那个叫金雅小姑娘,那朕是知晓的。
好嘛。
我想把我的头塞在茶盘底下,我早该知道,好歹这皇宫也是他的地盘,怎么可能有事情可以瞒得过他呢。
这就好像我在郝府里的时候,身边两个小家丁和我的小丫鬟琛琛都是给我通风报信的一把好手。
连哪棵树上有几个鸟蛋,家里哪个厨娘做糖葫芦的糖浆裹的最厚最甜,底下小丫鬟看什么最新兴的有趣话本,阿爹阿娘出门几时归来带了什么小玩意儿给我和大尾巴狼,琛琛都能率领着小家丁给我打听的清清楚楚。
是我疏忽大意了,这样一来他肯定知道我在筹谋何事了,而且我扮珠花这个事情……
唉,我该怎么给自己开脱一下呢,我身为一个宫中主位的娘娘,平日里不修身养性教导宫中嫔妃和宫女安分守己,以身作则,居然还带头骗小孩诶……
果然。玩心上头一时爽,皇帝逮住火葬场。
皇帝看了一会儿我欲哭无泪的模样,竟然被逗笑了。
我说,我错了,您要罚就罚吧……求求您别怒极反笑,我挺害怕的。
皇帝劝慰我道,妙妙不必忧心,此事不过是天知,地知,你知,朕知,面团知,将来金雅知,金夫人知,金老爷知,金府知郝府……
我抹一把汗,心说你可太会安慰人了,感动坏了。
我懊恼地趴在桌案上苦哼,更想一头撞死了。
皇帝轻笑两声,我感觉到皇帝的手摸了摸我的发安抚我,他的声音在我头顶传来,正经了不少,他道,此事你问过面团?他可有意?
我想都没想腾一下从桌案上立起身来道,有意!他手让我这么一顶啪一下整只胳膊掉桌案上了,摔得挺响的。
妈也。
我快哭了听声音应该是很疼的,我连忙起身扑到他怀里去给他揉胳膊边关切地问他,疼不疼啊?哪里疼?
郝险小时候摔到哪了我也心疼的不行,把他抱起来左问右问的,揉揉着揉揉那。
我钻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给他揉手臂,一边柔声细语地哄他道,不疼不疼~没事啊,暮城不哭~(ps:皇帝名楚暮城!作者终于起好名字了耶耶耶~)
宛若在哄个小孩。
踏进门来想问是否要传膳的公公看见这一幕,视觉和心理上都像是受了刺激,霎时静默无言,他手里的拂尘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他愣了片刻,便慌慌张张地捡起拂尘,懂事地捂着眼睛,怎么进来的便怎么原路倒退回去了,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我赶紧站起来立在他身旁,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啥,便干干笑了两声道,哈哈……皇上身边的人布公公真懂事哈……不愧是在您身边待了些年头的。
皇帝这个笑面虎,和善地捏了我腰上的赘肉一把,疼得我直跳脚。
我边揉着我的腰边带着哭腔说您干嘛?我不是您的心肝宝贝了吗,掐在我身,难道就不痛在您心了吗?
皇帝道,妙妙可知,方才是胡闹了些,旁人当前,朕的名字不可乱叫。
我鼓鼓嘴,哦了一声,原来是刚才我哄他之时无心脱口而出,让人听了终归不合礼节,万一留人诟病那也是要受罚的。我知了错,便老老实实地坐到他旁边去了,靠在他肩上玩他的头发,心想当妃嫔也真是累,连叫自己夫君的名字都要受限。
刚想开口聊些别的,缓解一下气氛,我便被他一施力压在软榻上动弹不得,他一手搂我的腰,一手扳过我的下巴让我仰起头来,修长的手指在我唇上慢慢滑过,接着俯身覆上我的唇。这个吻深情而炙热,缠绵不休进行了不知多久,我觉得再下去我就快要窒息,便嗓间哼哼几声,推他的肩膀让他停一停他才肯放过我。
我捂着嘴道,皇上您做什么……这大白天的……
他一个眼神便封住我的口,我迷迷糊糊的,只听见他那低沉的嗓音在我耳畔传来,他说,现在无旁人了,妙妙。刚才叫朕什么?此刻你许多叫几次。
我红了脸颊,小心翼翼道,暮城……
他很满足似的抱住我,闭上眼埋进我颈窝里嗯了一声。
我被他鼻尖蹭的有些痒,笑了两声,又叫道,暮城?
他又嗯了一声应答我,我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的脖子,心里感动得很,这也算是得了特权了吧。
原来无旁人的时候,他还是我的夫君,只我一人的夫君。我就这样美滋滋地想着,然后,
睡着了。
…………
???
珠花说皇帝走的时候,说不出话来,额角青筋都在跳。
多好的气氛,竟然把我给哄睡着了。
可此行还是有收获的,皇帝赐给金家一块小玉佩做信物,金家女眷可凭借此物于初一十五之际过安华宫一叙。
我恨不得敲锣打鼓,鞭炮齐鸣。
各位!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