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孟执与没再多问,他大概能清楚醒澈是怎么想的?某些心思其实只是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既然如此,不提也罢。
“你怎么样了?”一个在今天对孟执与而言特别熟悉的声音出现了,他抬起眼皮,果然见醒澈斜倚在门框上,依旧是初见的那副模样,英姿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醒澈,你来啦?”美儿站起来。拉着他走到孟执与床前,对两个人说:“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醒澈,我的师弟,这是孟执与,他是我的……我的丈夫……”
说到丈夫这两个字,美儿竟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孟执与怔住,他认为自己本心确实在排斥,脑海里却又无意间浮现出山洞里的画面,拒绝与接收在惶恐中撕扯着他的内心。怎么会这样?
醒澈朝床上的孟执与摆了摆手,也可以说是在他眼前晃了晃,因为他看出孟执与眼神发直,貌似神游他方……
“执与,孟执与。”美儿也看出他在发呆,连忙唤道。
“什么?”孟执与使劲摇了摇头,也觉得有点荒唐,不能再想了,得想办法弄清真相。他调整好情绪,道:“我可能是还有点后遗症,这一天大头朝下的时间太长了,没准有点轻微脑震荡。”
醒澈一听这话明白了,是因为他呗,他脱口而出:“对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可以听清。
“师兄,你说什么呢?”孟执与故意嚷道。
醒澈眉尾轻颤,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对不起!”声音大到站在院子里的人都可以听到,如果不是美儿在这里,孟执与此刻会被拍扁。
可他倒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原来你不是师兄,是师弟啊!”这一天的憋屈、退让终于发泄出来了:“原谅你了,哈哈哈。”
醒澈:“……”不想搭理他,不想听他说话。他转向美儿说:“师姐,我先出去了,你们休息吧。”
美儿向他点头示意。
他一秒钟都不想在孟执与这里多呆,疾步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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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澈回到自己的住处,美儿已经让人打点好了一切,干净整洁,有理有序。他立在院子里,拿起短笛,放至唇边,清婉悠扬的旋律就此展开,无花有形,无风有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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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儿和孟执与各自躺在那半边床上,中间依旧隔着那床被子。
美儿睁着眼睛,想着醒澈今天来找孟执与比试的事情,又想到他被追杀的事,以及他的身份,更联想着今后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她突然开口道,“执与,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孟执与可不知道,说过那么多句话,指的是哪一句?
美儿:“就是我们最后一次上岛,在岛上被追杀,你才来到的大樊国。还记得吗?
孟执与:“当然,怎么可能会忘,我还以为真的与世长辞了。”说完,他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
美儿:“被追杀时,你自己说过,若大难不死,一定要练成绝世高手。”
孟执与猝不及防,他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此刻他已经明白了美儿的意思。只是……他不想——
“我那是随口一说,人不都是喜欢在临死之前放狠话吗?我当时以为自己要完蛋了,说话时跟本就没经过大脑。”
美儿:“所以上天给了你机会,千万别浪费。”
孟执与辩道:“你问问那些放过狠话的人,他们要是活过来也都做不到。”
美儿:“他们都死了,没有机会了。”
孟执与:“呃…”
他们就这样躺着,对话还在继续。孟执与极力的拒绝,他认为,以他的身体状态,在大樊国绝对是炮灰,既然已经大难不死,就安安稳稳的老实活着吧。绝世高手,别做梦了,可是美儿似乎不这么认为。
美儿:“我也没想到竟然可以活下来,但就算你活下来,还是有很多人要抓你,然后解剖你,研究你,没准会把你提炼成丹药。”
孟执与:“…原来我那么有用…”这倒是听天由命的口气,毫无惧色而言。
美儿见不得他如此,极力的说:“所以,你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变得强大起来,让那些人想捉你也没有办法。”
孟执与疑惑地皱着眉头:“不行,你看啊,我们那里练功都是从小开始,我这么大了,都二十七岁了,你还是放过我吧。有时候这就是命,再顽强的抗争也是无用之功。”他垂下眼帘,眼睑处映下睫毛的剪影:“谁要是觉得我有用就拿去,比我自生自灭要好的多,是吧…”他说得没有底气,可确实发自真心。
美儿见他如此自暴自弃,心灰意冷,又回想起这为了救他性命而妥协的婚姻,想起孟执与的不愿——明明想要抗争,却如此自嘲自讽。一股愤怒油然而生,她越过隔在他们之间的那条被子,直接跨到孟执与的身上…
“你干甚…?”孟执与话未说完,双手便被美儿束缚住:“干什么,他脸涨得通红,却无能为力摆脱。”
美儿两只手分别按住他的手腕,气势汹汹:“看到了吗?这就动弹不得了!”
“…我好歹也是一男的…”孟执与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挣脱,手被美儿压得死死的,
美儿于他,似乎一切都可以妥协,唯独见不得他这种漠视生命的口吻。她冷哼一声,把他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然后用一只手按住,“性别跟能力无关。”她生气的欣赏着被压在身下的孟执与,腾出的另一只手直接勒住他的脖子:“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自艾自怜?”美儿语调清冷,仿佛变了一个人。
孟执与双腿蹬踢,不停挣扎,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真真体会到了无能为力。“嗯……”
“看到了吧,你愿意一直这样被人掌控吗?”美儿松开勒住他脖子的手,不客气的说。
孟执与大口的喘着气,胸前起伏,美儿的话如同一根针直接刺进他的心,是的,从小到大,一直想摆脱被掌控的命运,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屈服。
美儿撞见他涨得通红的脸,低垂的眼眸,无奈的表情,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神中那一丝暗淡,挣扎中露出的锁骨和肩膀,线条优美。此时的孟执与真是艳诱绝伦,另她呆滞,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