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樊国王宫内,国王,道静学者,美儿同孟执与皆在坐。
今天,道静学者宣布了一个很令人振奋的消息,他研制的新药已经成功了,这种药相较之前的缓解药可以在地面上维持更久的时间,并且副作用极小。只是,还没有真正的人为试验过,所以,还需要美儿他们验证一下。
道静学者:“这种药可以大概维持三个月左右,比以往只维持一个月的药,增加了两个月。三个月后可以继续服用,从目前的实验结果来看,持续维持在地面生存一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孟执与看他们这情绪高昂的样子,本不想打断。可是他实在忍不住想发问:“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冒昧的想问一下,只能生存一年时间吗?一年以后会怎样?”
道静学者解释道:“一年目前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一年以后必须要重新回到海底,向美儿此次这样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然后再重新回到地面上,还可以继续生存一年,现在的药效只能是这样维持。但是,也不能持续总是这样往复使用,那样对身体的负荷是非常大的,对寿命也会造成影响。”
孟执与:“天啊!这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美儿无奈的笑道:“没办法,以前的人们也从没想过,我们有一天会需要回到地面上生存,只是最近这百年来,人们才有了种族的危机意识。在海底生活的人们,所创造的这点滴的文明,希望不会再沉默中消亡。”
孟执与:“长达多年的封闭延续,当然会逐渐走向灭亡。”
美儿:“所以呀,盼望融合。”
“谈何容易啊!”良久未发言的国王突然开口,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又将踏上一条未知而凶险的道路,心中颇为忐忑,但目前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国王道:“过些日子,你们就要重新回到地面上了,有道静学者新研制的药可以对美儿有所帮助。希望可以找到另外两个种族,不知他们的发展如何?或许超越于我们,或许还不如我们。不管怎样,毕竟同命相连,如果可以合作,当然是最好不过。”
“另外两个种族?”孟执与疑惑问道:“记得美儿曾说过,我既然可以来到这海底,就证明我和你们有相同的基因。然而,我并不属于这里。那么,另外两个种族之一就可能有我的家人,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吗?”
道静学者:“目前照我们分析是这样的,但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你们亲自去证实。”
“哦,这样啊!”孟执与又突然想到了孟泽远。自从他来到大樊国之后,总会想起孟泽远,他曾经那么讨厌在父亲身边,如今却总是主动煽情……
美儿不希望孟执与因为自己的身世而忧虑,她宽解道:“执与,别想太多,很多事情我们还并不了解真正的情况。例如,你家里出现的那本册子,例如,你的父亲。也许他知道一些事情,但这需要你们好好沟通。”
孟执与:“明白,虽然我曾经总是讨厌他,逃避他,排斥他,但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看开了很多。有些责任,注定逃避不了。”一抹心酸的苦笑提上嘴角,一缕黯然的目光瞟向远方。
国王道:“好了,还有一件事情。再过两天就是醒澈的生日了。他都已经十八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都老了,是吧?道静。”他看着醒澈长大,早已如亲子一般,如今终于长成。很是欣慰。
道静学者笑着点头。
美儿亦笑道:“是呀,醒澈都十八岁了,在我们走之前,给他好好的过一个生日。”
孟执与:“这家伙已经成年了,不知道在大樊国,有没有特殊的成人礼?”
美儿:“我们没有什么特定的成人礼仪式,但是,一般成年的男孩子都会去选择做一件相对勇敢的事情。可以去海里捕杀原始的怪兽,去古船探险挑战自己,做一些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孟执与挑起眉毛:“那我还真是很好奇,醒澈会做什么挑战自己的事情呢?”
美儿莞尔笑道:“谁知道呢?他总是跟别人的想法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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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澈收拾好自己,束起长发,整理好衣冠,箭袖束腰,一身干练,英气逼人——今晚,他知道孟执与和美儿要去探寻凌渊洞。上一次孟执与对他描述的洞内怪兽情况,他早已趋之若鹜。如今趁此良机,怎能不大显身手?一探究竟……
人们都已入睡,孟执与和美儿整装待发,他们走在格外安静的街上,今日此行未告知任何人,毕竟那是大樊国的禁地,美儿也不想国王他们担心,既然孟执与执意,她愿相陪到底。
冰山依旧寒冷,凌渊洞依旧神出鬼没,他们径直前往,已到冰山脚下。
孟执与边走边说:“这凌渊洞真是让人感觉神圣而不可侵犯,她的洞口神出鬼没难以捉摸,其实这两次我都觉得自己是误闯进去的,真正用心寻找的时候,却不见踪影。”
美儿:“这里的人们很少冰山,当它们远远看到洞口的时候就会主动避开,毕竟那里是禁地。人们都怕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除非有人就是要进洞去,否则基本不会误入。”
确实,孟执与第一次进入洞内是因为想要躲避醒澈,第二次则是自己寻找所至……
他们的情况,同孟执与上一次非常相似,已经走了很久很久,都没看到洞口的踪迹。
“它会自动出现的!”孟执与笃定的说:“千辛万苦的找寻,也未必能够看到。不经意的回头,也许他就在前方。这就是它的神奇之处。”
美儿突然回过头,与他面对面,忽闪着眼睛:“想不到你还有如此独到的见解,现在想想以前那个信口胡说的孟执与,还真是成长了呢!”他意味深长的笑起来,看得孟执与直发毛。
“你是在夸我吗?我自从有幸来到这里,生存概念都被颠覆了很多次了,我那曾经惆怅的,迷惘的,向往的生活,被你们这里概念性的人生抨击得都快一文不值了。”孟执与无所谓似的憨笑,他说实话也不确定,接下来的路会是怎样一种行进方式。
“是,我在夸你,怎样的你,都值得我夸耀。你的心就如同这冰山,纵使寒冷刺骨变幻莫测,依然令人着迷使人神往。就如同你不顾一切想要探究这凌渊洞,我无惧阻碍想要欣赏你冰雪世界里的那片花海,哪怕你认为花已凋零,我确信自己依然可以嗅到枯萎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