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执与:“……”我在说什么?
他有点尴尬,转身站起来,与美儿对面,看到美儿有一缕秀发遮住了眼尾——第一次,孟执与伸出手,为他捋顺……
美儿羞涩的低下头,心狂跳,脸微红——这是否代表,他心中的冰山开始融化,她咬紧嘴唇左顾右盼,不敢直视孟执与的眼睛……
“谢谢你,美儿,谢谢你愿意陪我经历生死,”孟执与真诚的说出心里的话。呈几何时,那个满目灰色、逃避生活的人,如今终于看到生命的可贵,人生的多彩。
“当然,你是我的丈夫……”美儿笑颜如花,“无论怎样的你,都是我人生中出现的最灿烂的色彩。”
“嗯,谢谢!”孟执与讨厌矫情的自己,却总是控制不住,思虑不停。
“好了,此时的你,很可爱呦!”美儿不在乎,也不在意,只要他还愿意让她留在身边,只要她可以看到他安好,她就满足。现在的孟执与已经具备了保护自己的能力,现在的孟执与,也开始学会对这个世界展开笑颜。他所逃避的,他在挣扎的,或许都是对他的锤炼……
孟执与红了脸:“可爱?你用词不当!这怎么能形容我呢?”他无奈的笑起来。
美儿:“在我眼里,你确实是呀!”眼前这个笑容明媚的人,也是曾经坐在窗前垂眸饮酒的人,美儿不禁感叹:“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回到你的家,想好怎么面对了吗?”
孟执与:“没有,过了这么久,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并未收起笑容,像在谈论另一个人似的:“其实,有那么一刻,我真的以为是一种解脱。解脱掉那多年的枷锁,解脱掉那责任的束缚。如今,我应该以怎样一个方式去面对?以怎样一个心态去接受?不知道!”
孟执与摇摇头:“算了,算了。不想了,今天可是醒澈的生日,那家伙昨天刚被禁足。我是不是应该去陪他去过生日。”
“嗯,不想了,不过,你很关心醒澈吗!”美儿早已察觉到孟执与其实真的挺关心醒澈的,虽然他昨天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醒澈的身上,可当国王说要惩罚醒澈的时候,孟执与还是在想办法为他开脱。
孟执与:“我有吗?这也能看出来?”
美儿:“还好,不过我很开心,醒澈从小同我一起长大,他是我的弟弟,是我的亲人。如果你们可以和睦相处,当然,我是最欣喜的。”
孟执与:“你开心是最重要的,我会跟他好好相处的。”他可不愿意美儿瞎想。“哦,对了,我把凌渊洞中被我们当做食物,并且可以疗伤的那种花给带回来了。你可以拿给道静学者,看看对你们的研究有没有帮助?”
“真的啊!我都没有想到,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只想着怎么赶快出去,都没有想到把那种花拿回来研究。”美而很兴奋,孟执与在那种情况下,还想着这个事情,也真是不容易。
孟执与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布,一边掏一边说:“这块布是我从衣服上撕下来的,用它把花捻成了汁水,用来喂给醒澈。然后,我就用他包了一朵花,放在身上——看看……”说着他便了打开了这块布——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真的放了一朵花在里面,怎么没有了?”
孟执与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况:真的放了呀,怎么会没有呢?
他吃惊的看着这块布,难道这花不可以离开凌渊洞?难道它只能出现在那里?孟执与摇晃着手腕:“未未,未未,你说呢?”
美儿知道他肯定是把花放在里面了,或许真的如他所说,那种花只能在洞里生存。拿出来,就会灰飞烟灭:“或许我们要想别的办法,才可以将这种花带出来。”
孟执与:“唉——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匪夷所思的事情还真是多……”
美儿:“没办法,我们身处其中,便承载着一段缘分。岁月悠悠,生命川流,有太多无奈,或者悲哀。但比起这几十年的转瞬流逝,充满希望的认真生活,才能不负精彩。”
孟执与沉默片刻,美儿的这番言论,让他有些云里雾里:“在说我吗?充满希望的生活——好啊!”
“好……”美儿的眼中闪着光,他真的在改变,在积极的看待,这个世界。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越发的奇妙。一间房,一张床,二人独处多日,空间微秒——
“我……”孟执与做着深呼吸,此次他从凌渊洞回来,似乎少了那些纠结的感觉,他无法分辨此时的情绪,又做不到洒脱的表达——哎,又换成另外一种纠结……
“想说什么?”美儿似乎一直都是一种很欣喜的状态,从凌渊洞里梦之羽护着她,在未未面前拼死保护她,还有第一次主动轻拂她的秀发……她就知道,孟执与心里有她,只是还没有找到一条出口。她不着急,愿意等待,哪怕亘古不变,也无妨。
“没什么?”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去找醒澈待会儿,好嘛?”
“去吧!我一会儿再过去。”这结果:美儿早已预料到。
————
孟执与来到醒澈的房门前,敲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答。他去干什么了?不是不让他出门吗?难道还没睡醒?这时候也不早了。他正琢磨着,门开了——
“谁呀?连觉都不让我睡。不让我出门,也没有说不让我睡觉吧。”醒澈半闭着眼来到门口,睡意未减。
孟执与:“是我,你睁开眼睛看看。”
醒澈睡眼朦胧的仔细分辨了一下——孟执与——
咣当——他把门又关上了。
孟执与:“喂,你什么意思?”
醒澈装作听不见,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垂直爬到床上……
孟执与推开门,跟了进来:“我来祝你生日快乐,不欢迎啊?”
醒澈趴在床上,闷声闷气的说:“不需要!”
孟执与明知故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过生日可得开开心心的。”
听到这话,醒澈爬起来,郁闷的坐在床上:“拜你所赐,我要在这里呆一个月,你觉得我能开心吗?”
孟执与:“这话说的,怎么能叫拜我所赐?谁让你跟去的?”
醒澈此时真想一把将他推出去。但只是想想,还是算了。他觉得孟执与这个人太狡猾,不知道回头又给自己安个什么罪名,本来已经被禁足了,再犯错又会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