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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安水城

蓝天白云下,连绵的青山如一条盘踞在西南这方土地上的巨龙,让人透过它厚厚的脊梁、遐想在远方的梦;遥遥无望的葱绿森林、弯弯曲曲的河流,美丽高耸的山石,还有那神秘峡谷低处的溪江之上、优美动听的船夫词调;仿若天宫中掉落人间的一副美丽山水图。

而就在距离青石镇不到二十里的地方,一座美丽而古朴的山水城市“安水城”就坐落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安水城地处丘陵,房屋建筑居多、由上而下,虽有些参差不齐、但仔细看来还算错落有序,大多都是清一色的泥墙灰瓦房,也有木材构建的房屋。

安水城坐南朝北,从东到西约有二三百米长,高高的城楼下面、正中央处是厚厚的椭圆形木大门,两边都有守城的官兵把守,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城门内一条宽敞的大街两旁、都摆满了居民自家屋里的商货,也有附近的农夫从地里挑来的蔬菜瓜果、和一些家禽之类的东西,街面上热闹非凡、买卖之声不绝于耳。

顺着街道再往前二三十米的地方,一个大型的商贸场所出现在眼前,场所两边依然有官兵把守,看似有些严肃,里面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大小商贩,石祥师傅赵铁山运来的铁货几乎都在这里交易。

而就在商贸内、左侧一角,一个六十上下的老头,在那里来回转悠,看情形有些焦急的样子,心里想到这赵铁山今天是怎么啦?都到这个时候啦怎么还没来?老头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伙计,一会那年轻的伙计开口道:“老爷我们都来了快一天了,怎么还不见赵师傅把货运来?那老头转身看了看伙计一眼,脸上焦急之色更显,不过一会又舒展开来道:“再等等吧,也许路上有事耽搁了,赵师傅和我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一向都很守时,除非路上遇到什么急事?

又过了一会,从会所外面走进一人、东张西望,而后直向老头这边走来,看年纪也不过五十上下,来到老头面前开口问道:“请问你是乔掌柜吗?我是这安水城胡笑仁老爷家的总管、我叫李六,我家老爷派我来请你去府上一趟,说有要事和你相商。

那乔掌柜身边的伙计听到李六讲话傲慢的样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还不等乔掌柜开口,而后上前问道:“你家老爷是谁呀?我家老爷和他以前有过交情吗?

李六狠狠的看了看伙计一眼,而后开口道:“乔掌柜、我家胡老爷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在这水城一片,也没几个不认识你乔掌柜的,还望乔掌柜赏个脸,和小的去府上一趟。

那叫乔掌柜的老头看了看李六,而后又转眼望向那商贸的大门,停顿片刻后说道:“李总管不好意思,我还在等我一个朋友。

李六:“乔掌柜我知道你在等谁,是在等赵铁山赵师傅吧,你就不用在等啦,赵师傅已经来不了了,昨天傍晚进城的时候,也被官府的人押进了大牢。

乔掌柜听到李六的话感到有些吃惊,而后凑上前去追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李六:“听衙门的人说:“赵铁山,这次运铁器进城,是有图某不轨之举,我想以后他都不会再到这儿来了。

乔掌柜听后又是一阵怀疑,而后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和赵师傅交往这么多年,从来都觉得他是一个很老实本份的人,而且他一个铁匠出生的小商,会有什么图谋不轨,赵师傅一向遵纪守法,从不失信于他人。

李六:“乔掌柜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家老爷还在府上等着你啦,有什么事到府上再说吧,还望乔掌柜给我家老爷一个面子、见上一见,我们做下人的也好回去交差。

听了李六的话,这姓乔的老头心想,李铁山昨晚刚出事,今天这胡老爷就派人过来请自己过去,从中感觉有些恰巧,不过转念一想,过去摸摸实情也行,看有什么可以帮到老朋友的,而后转身对一旁的年轻伙计说道:“小五你先到客栈休息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只见乔掌柜跟着李六走出商贸大厅,一路往城内更深的地方走去,经过一座拱桥,再转过一个街巷,似乎人越来越少,而且街道也比入城时窄小了许多,街上依稀可见三五行人,只是一会,过来一队巡逻的官兵,那带队的官兵、见了李六主动上前招呼问好;乔掌柜见此心里想到:“看来这胡老爷在这安水城还有些来头。

只是越往里走,越觉得里面清幽雅致、风景宜人,几处凸起的小山包上都栽有修剪过的花草和树木,而平坦的几处地方、也有用条石堪切而城的池塘,两人一路向前,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也无心欣赏这城中美景,只是想快些到达胡家府上。

而就在前面不远处,一座精致、优雅的宅院出现在眼前,乔掌柜跟着李六也加快脚下的步伐;来到宅院大门,一个体态偏胖的中老年男子,早已站在大厅门前等候,见李六带着乔掌柜回来,而后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双手抱拳开口道:“乔掌柜真是有劳你了、里面请用茶;乔掌柜也还礼道:“多谢胡老爷热情,而后只见二人向堂屋走去。

来到堂前,乔掌柜连茶水都没喝一口,而就开门见山的问道:“胡老爷不知请在下来有什么事吗?

而后只听胡老爷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声,开口说道:“乔掌柜真是直性中人,一来就直奔主题呀!好、我胡某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而后又说道:“乔掌柜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安水城有铁具交易,而起还是和一个人做,你这么大的老板,除了这水城之外,而且其他地方也有自己的生意,为何偏偏每次都会亲自来水城交易,派个人过来不就行了吗?

乔掌柜:“因为在你们安水城不远的青石镇,赵铁山、赵师傅的铁具炼的好呀!每次从他这儿拿回去的铁具都销的最快,而且口碑也不错,这么多年了,我们不但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也是生活中信得过的朋友,不过刚才从李总管那儿得知,赵师傅在城里被官府抓进大牢,不知胡老爷略知一二。

听了乔掌柜的话,胡笑仁笑了笑而后说道:“我也是刚从下人那儿得知;是呀!你说一个铁匠怎么会有图谋之举呢?而且在水城也做了这么多年的铁具交易,也不知道这赵师傅得罪了官府什么人?

乔掌柜听了胡笑仁的话,也有所感同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胡老爷说的是呀,只是不知道胡老爷在官府有什么熟人,看能不能把赵师傅给保释出来,至于上下打点的银子,我愿意替赵师傅出。

听了乔掌柜的话,胡笑仁心里想到:“这赵铁山一个铁匠出生的小商,居然还有乔掌柜这样的朋友帮他,真是让人有些嫉恨,而后开口说道:“乔掌柜不愧为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既然乔掌柜都这样说了,我胡某一定尽力而为。

乔掌柜听了胡笑仁的话,心情也好了许多,不但帮了自己的老朋友,而且以后的生意也不会断掉,但转念一想:这胡笑仁既然如此爽快答应,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让自己来办,不然也不会叫自己过来,之所谓无功不受禄;想到此、而后又开口问道:“胡老爷不知你叫在下过来、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吗?不妨直说……

胡笑仁又是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声,而后开口说道:“乔掌柜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啦:“乔掌柜你也知道如今世道还算安稳,老百姓生活也都自得其乐,不过远在我们这儿几千里之外的朝廷,总是忧虑重重,只因边塞牧群时有军队来犯,所以朝廷想在边境之地加修防御工程、来阻隔牧军的侵犯,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而且最需要的就是修补防御工程的铁具。

你也知道在咱们安水城后山上有一铁矿,以前是朝廷派驻官兵来此进行挖掘、开采的,而今边塞正须用人之时,朝廷又把大量的官兵都抽调到那儿去了,所以把这安水城采矿、炼铁的重担都交给知府大人,要知府大人在本地招收一千名以上的劳工,而且还要上百名会炼制铁具的行家进行指导,在一个月内,必须向朝廷上交二万件修筑防御工程的劳具;至于这劳工就不用你乔掌柜费心啦,不过这铁匠师傅、我想你乔掌柜做铁具生意这么多年,除了赵铁山他们以外,还认识更多地方的铁具师傅吧,所以联络这炼制铁具的行家,就要麻烦你乔掌柜代劳了。

听了胡笑仁的话,这乔老头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有点踹不过气来,心里想到,自己在这西南一带认识的铁匠师傅是不少,但是每家都有自己的铁铺和商铺,如果把那些人都找去炼铁,那各家里的那一摊子不就垮掉了吗,而且自己家的生意从此也就瘫痪了,除此之外各家商铺对自己的信任也会大大的怀疑;可是这又该怎么办呢?这是朝廷的事,而且又得罪不起官府,那敢拒绝,真是叫人苦不堪言。

但转念一想,既然朝廷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安水城知府衙门,为何衙门不亲自贴出告示,而是让我这样一个商人来从中联络,按理说这正是国家有难之时,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可是这其中有些让人感觉不实诚,而且也不知道这胡老爷究竟和那知府衙门有什么关系?

正在乔掌柜思索之时,胡笑仁开口道:“乔掌柜我知道你有所为难,不过你放心,你找来的铁匠师傅我们不会亏待他们的,一个月以后工钱照付,而且各家炼制的铁具、衙门全都买下了,不过赵铁山、赵师傅那儿还得你去说说,官府可不希望失去这样的人才,一会我就去衙门,把赵铁山他们保释出来。

正在此时,后堂出来一位中年女子,穿戴整洁、华丽,哟摸三十岁左右,挺着个大肚子,看似快要临盆了,而后缓缓来到胡笑仁面前开口道:“老爷时间不早了,酒菜早已也备齐,还是和乔掌柜进屋去边吃边聊吧。

胡笑仁见女子出来,上前关心的问道:“秋灵你怎么一个人就走出来啦,万一磕着、摔着肚里的宝贝,那可怎么得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啦;说完又向乔掌柜介绍自己的夫人梁秋灵;而后叫乔掌柜一同到后堂共享美味佳肴。

此时、乔掌柜立马停止脚步,而后开口说道:“多谢胡老爷、夫人盛情款待,只是现在天色也晚,我那伙计还在客栈等着我;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管胡笑仁夫妇二人留他,匆匆向宅院大门外走去。

说到这边境修筑防御工程需要大量劳具的事,确实是朝廷派给安水城知府衙门的任务,同时朝廷也拨出三万两白银用在上面,而且派来朝中重要官员到此负责监管;这白花花的银子让这些贪官污吏无不心生爱慕,都想从中捞取油利,所以安水城知府大人,私下早已和那朝中派来的官员串通好一气,想方设法来套取这些银两。

说起这知府大人名叫刘文,五十左右,和那胡笑仁一般大小,两人是儿女亲家,胡笑仁前妻为他所生的女儿嫁给了知府大人的儿子,只是那胡笑仁前妻、在生下女儿后不久就离开了人世,胡笑仁一直都希望自己有个儿子,所以才取了比自己小二十岁的梁秋灵。

这胡笑仁不但是知府刘文的亲家,而且也是他的心腹,为了能使自己从中也分的一些油利,所以给知府大人献策献计,把赵铁山师徒抓进大牢,一是做给乔掌柜看,让他规规矩矩替衙门办事,二是打着抓赵铁山师徒的幌子,提醒那些铁铺、商贩,知府衙门随时都可以编曲理由对你的商铺进行查处,真是太过阴险了。

夜也深沉,安水城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官兵和打更的更夫、早也空无一人,风吹过这古朴的大街、直奔野外的大地,只有那夜空中无声的明月、和那万千璀璨的繁星,照亮着这黑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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