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陈陆没有去找蒋心言,而是给于箐箐打了个电话将其约了出来。
“这么晚还叫我出来,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于箐箐见到陈陆之后,打趣地说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于箐箐面对陈陆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两人倒像是无话不说的老朋友一般。
“你快闭嘴吧。”陈陆白了于箐箐一眼,然后正色道:“你在南湖市的消息比我广,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查个事?”
“什么事?”于箐箐也看出了陈陆的面色严肃,也没再开玩笑,静静听着陈陆说道:“我刚从我室友家回来,我室友叫司徒林,他家在南湖市有个大庄园,叫‘司徒公馆’,应该也是南湖市的名人……”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司徒家最近出了什么事。”陈陆的语气诚恳,而于箐箐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司徒家我听过,听说他们是北方司徒家的一个分支,在南湖市乃至于整个省都有不少产业,坐拥数十亿资产;不过他们家最近我也没听说出了什么事,我会给我妈妈打电话问一下,但是否能问出结果就不一定了。”
顿了顿,于箐箐听着陈陆说出整件事之后,也是绣眉微皱,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我妈妈也难以查出什么端倪,这事应该是有人在刻意掩饰,否则以他司徒家的势力,董事长病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走漏出来!”
陈陆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于箐箐回到寝室。
翌日。
陈陆早上八点多就接到了于箐箐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却并没有传来什么太有用的消息;简单聊了两句之后,陈陆便挂了电话。
叹了口气,陈陆约了蒋心言一起吃早餐,吃了早餐之后简单说了一番,告诉她自己的室友家里有些困难,而自己正好能帮上忙,所以这两天可能陪她的时间会少;蒋心言自然也是点头理解,笑着说道:“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厉害呢,好像什么事都会一样。”
“高人往往都是深藏不露的嘛,要是第一眼就让你看出了底,我还拿什么来让你对我好奇呢?”陈陆色眯眯地看了一眼蒋心言,自然又惹得她一阵白眼,嘴上否认着对陈陆好奇,但心中却已经有了某种情愫。
一上午在图书馆度过,在中午去食堂的路上,陈陆接到了司徒林的电话。和蒋心言吃了午饭,将其送回图书馆之后,陈陆便打了个车离开了学校。
郊区一个仓库里,陈陆见到了司徒林。
“草药你都准备好了?”陈陆一见面就问道,而司徒林自然也是点头,从仓库里拿出一个背包说道:“你给我的那些药材都不难找到,市里的药房很容易买到的;只是这些普通的药材真的能救我父亲吗?”
陈陆拉开背包的拉链,清点着里面的药材,然后神秘一笑:“修者炼丹的奇异之处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又怎会理解;你就看好吧,我准备在这里炼丹!”
“炼丹?你要不要准备个炼丹炉什么的?”司徒林的神色有些闪烁,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但眼前的情况却又只能让自己相信这眼前这个相处了两年的室友。陈陆只是笑了笑,将那些药材平铺在这仓库之内,然后双手捏出一道道印诀,口中说道:“这些药材我要炼两种丹药——至阴丹和固气丸,这两种丹药都只是属于不入流的丹药罢了,我以秘法炼制,不需要丹炉。”
话音落下,只见陈陆双手印诀捏定,其眉心之中竟缓缓浮现出一株淡蓝色火苗——“玄火道,燃血铸鼎之术!”
“燃血焚身,以身化鼎!”
刹那间,陈陆身前的七八味草药竟皆被这蓝色火苗包裹!近乎是以眨眼的速度化作液体,然后液体被陈陆眉心的那一株火苗吸收,在那株火苗之中隐隐有了融合之势!这一幕看得一旁的司徒林目瞪口呆!
随着印诀变换,陈陆的双瞳竟也化作蓝色;青气缭绕之间,眉心那株火苗之中的药液在这一瞬间凝聚成丹!
而完成这一切不过是四五分钟!
“这枚固气丸算是炼好了,这丹药只对普通人有用,能保一口气,使人不会迅速死亡罢了。”陈陆说着,将这枚丹药递给司徒林,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阴元丹,将阴元丹捏碎的刹那,浓郁的阴元爆发开来,竟使一旁的司徒林浑身一颤,如坠冰窖!
阴元之力在陈陆的引导之下融入眉心那株火苗,然后随着手印变换,剩下的草药相继融入眉心火苗之中——药液和阴元开始了缓慢的融合!
这一次持续了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陈陆才有些疲惫地隐去了眉心火苗,凝视着手中的冰蓝色丹药,说道:“这至阴丹是我根据那蛊虫特性配置的丹药,那蛊虫虽本性属阴喜人血气,却又最怕阴气;寻常阴气足以祛除那蛊虫,但我取阴元之力凝聚成丹,再辅以一些补血的药材,足以在瞬间杀死那蛊虫!”
“接下来我需要你去准备大量的血液可以输入你父亲体内,到时候先服用固气丸吊住一口气,然后再服用这至阴丹来杀虫!”陈陆凝视着司徒林,认真地说着:“这至阴丹一旦入体,会化作浓郁的阴元之力席卷你父亲全身,想必你刚才也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寒冷了……”
“阴元之力杀死那些蛊虫,蛊虫也会在这股至阴之力下化作齑粉,而他们之前乃是伪装成你父亲的血液,如此一来凡是阴元所过之处,血液也必将亏空,这时虽有补血的药力滋养,但终究还是比不上血液消失的速度,所以需要大量的新鲜血液补充!”
“只要是血型对了就行,其他的我会以灵力辅佐,不会出现任何排斥的情况。”陈陆认真地说着,但司徒林却渐渐露出了难色,迟疑了片刻说道:“只怕这血液不好弄……如果我不在惊动家族的情况下是弄不来这么多血的,但我若借家族的力量……只怕你跟我说过的,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会用出什么手段!”
陈陆皱着眉,在心中大概盘算着最少需要的血液数量,然后又给于箐箐打了个电话。于箐箐一接电话就笑着说道:“你又有什么事了吧?我觉得我现在都快成你的保姆了。”
陈陆闻言,憋在嘴边的话似乎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而电话那头的于箐箐却笑了笑,似乎能想象到陈陆现在的神色,说道:“说吧,什么事?不过这次回来你可要好好请我吃顿大餐哦。”
“行,大餐,肯定是大餐!”陈陆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对着电话说了一遍当下需要的血液,同时也叮嘱于箐箐也弄一些其他血型的血液,以免被有心人猜到什么。于箐箐那边一听,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陈陆看着司徒林:“接下来就等她了,她跟我说那些血应该今天就能弄到。”
司徒林凝视着身前这个熟悉却又极为陌生的青年,目光复杂若有所思;好半晌后陈陆似乎为了打破目前的沉默,于是问道:“昨天我问阿姨的时候,你的面色好像有些不太对?”
司徒林面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之后轻叹一声:“我母亲从我父亲病重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再回过家,一直都在集团里面忙着;而这也是我辍学的原因之一……”
“从她入住集团那天开始,就不断用各种手段将我父亲之前的老手下换到一些闲置的岗位,不断提拔新人;这短短的时间里,集团高层近乎被换了一半人!”顿了顿,司徒林轻叹一声,但目中却是有了一抹悲哀:“眼下如果我不努力学着执掌集团,哪怕我是我父亲遗嘱的第一继承人,但我也能想象得到我日后被她架空权利之后的生活……”
“怎么可能,她是你妈啊。”陈陆有些难以置信,说了一句:“你们家只有你一个独子,你执掌集团和你妈执掌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司徒林似乎不想承认,但在犹豫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苦笑一声:“她现在或许只是长得像我母亲的一个人罢了,我去见过她几次,从她的眼神中我再也看不出一丝情亲……或许,我如今就算是站在她的车前,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碾过我的身体吧。”
陈陆逐渐皱起了眉,渐渐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莫非有人夺舍了阿姨?”
“稍后血液到了以后,咱们俩分开将那些血带进你家;然后我治疗叔叔的时候,你要把着门,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陈陆认真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