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两岸猿声提也提不住;我欲何所求?
我欲所求!快哉!
月月痴痴地听着,看着眼前少年英俊的面容,和他眼神中透露出的迷茫。她只觉这不比她大的少年眼神中竟然透出沧桑之意,虽然言语间自命潇洒风流,可是那更像一种看破一切后的自暴自弃。哲学家的痛苦多源于他们的睿智和超脱,看破了一切,哪有什么乐趣可言?闷骚也就罢了,可那心灵上的寂寞却是最可怕了。梓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坚定了作采花贼的心愿,愿一生纵意花丛,在红粉骷髅间寻找乐趣,尝尽天下美女动人玉体,却不想付出半点真心。
“如果心真倦了,什么繁华不可抛,世上什么容颜不会老……”月月痴痴地念了两遍,心里一阵萧索。她这绝世容颜美则美矣,然而年华易逝,到人老珠黄之后,她还能像今天这样,令英俊少年为她挥霍金钱,为她一怒杀人吗?
“公子,奴好怕……”美人往梓淇怀里缩了缩,紧紧缠在他的身上,说:“公子,你能带奴走吗?”
梓淇一愣,随即道:“带你走?你是这儿的头牌,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为什么要跟我走?”
月月幽幽地道:“公子,难道你忍心让奴冰清玉洁的身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强笑承欢?你是奴今生第一个男人,难道就不想做奴最后一个男人?”说到后来,竟泫然欲泣。
梓淇点了一根烟,仿佛电影中的镜头。
我欲乘风归去,有空琼楼玉宇。
一时间,竟有些飘逸。
恍惚之际;恍惚至极。
答应她吧,以后把马子好像会多些麻烦。不答应吧,这美人儿实在娇艳,留她在这欢场中卖笑,梓淇心中还真是舍不得。但凡男人,这占有欲都是很强的,自己碰过的女人,要留下来给别的男人分享,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梓淇也不例外。
想了想,梓淇道:“好,我带你离开这欢场。少爷别的不多,钱却是不少的。明日一早,少爷便为你赎身吧!”
翌日。清晨。
梓淇带着月月,找到那么什么妈咪,也就他所谓的老鸨的,说:“老鸨,少爷我想替月月姑娘赎身,你看这得多少钱哪?”
“哎哟,公子,瞧您这说的……月月姑娘可是我们的头牌,您要是把她带走了,我们这场子可真他.妈.的就开不下去了。”老鸨带着哭腔求饶道。
“哎哟呵,我**!开不下去那就关门吧!”梓淇淡淡地说着,掏出大把银票,“你是想要这一百五十万两的银票呢,还是想关门大吉呢?”
那老鸨冷笑道:“公子,您也真他.妈.太小瞧我们这场子了。区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就想把月月姑娘带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欢场背后是谁当家!”
“谁啊?说出来让少爷长长见识!”梓淇不屑一顾,圣心城里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了不成?要知道,整个江南,都是妙语山庄的势力!
老鸨道:“我说,公子爷,欢场的大股东可是圣心城的城守,欧比里斯拉维奇,欧大人!月月姑娘可是欧大人花了大价钱栽培的头牌,她的名号在这儿,就是一棵摇钱树!你要想把月月姑娘带走,可以,先过问欧大人!”
“圣心城守?官儿不小嘛,都五品了!”梓淇呵呵笑道:“这场子每年得给欧大人赚不少银子吧?”笑容忽然一敛,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少爷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这欢场开不下去,让欧大人那个五品小官丢了乌纱帽,还全家死光光!”
老鸨脸色一变:“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来人,送客!”
老鸨一声令下,十多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梓淇和月月围在中间。
“小子,我知道你功夫了得,连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都被你干掉了,我这些护院的你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别怪老娘没提醒你,这些个爷们全都是在衙门里挂了名的,都是官家人,你要是敢伤他们,就是和官家作对。杀一个,天下通缉,杀两个,诛你满门!”
梓淇哈哈大笑:“老鸨,别说杀一个两个,就算少爷把你欢场的人杀个干干净净,谁也奈何不了少爷!”上前两步,凑到老鸨耳边,笑吟吟地道:“忘了告诉你了,少爷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赵梓诚,一个叫赵梓鸿……”
老鸨闻言脸色大变,惊声道:“OH,MY GOD!你是妙语山庄三少爷!”
梓淇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把拉起月月,将大叠银票拍在老鸨手里,顺便捏了一把老鸨那肥嫩的胸脯,挤开两个围着他们的大汉,大步朝门外走去。
那些大汉见梓淇根本没反他们放在眼里,全都变了脸色,刚准备再次围上去的时候,老鸨突然尖叫一声:“都给老娘住手!”
老鸨强挤出一脸欢笑,走到梓淇面前,把银票双手递还给梓淇,媚声道:“三少爷,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三少爷海涵。三少爷光临欢场,是欢场的荣幸,哪儿还敢收三少爷的钱哪?”
梓淇冷哼一声,“敢情你把本少爷当成打霸王炮的恶霸了?钱你收下,三少爷还没逛窖子不给钱的习惯!”说完,拉着月月走出了欢场门外。
老鸨望着梓淇的背影,连连鞠躬:“三少爷您走好,老奴不送了,欢迎再次光临……”
等梓淇的背影消失不见了,老鸨才直起身来,脸色阴晴不定。
那些大汉中的一个越众而出,附到老鸨耳边,小说声:“难道就这么算了?”
老鸨冷冷道:“还能怎么办?追上去杀了他?别忘了,人家可是妙语山庄的三少爷!妙语山庄随便来一个高手就可以把咱们杀个干干净净,更别提受人尊敬而且令人久仰的赵谭雄大爷了!”
“这事儿要不要禀报城守大人?”
“当然要禀报了!要不然怎么交待月月姑娘的去向?不过告诉城守大人了也没用。圣心城离妙语山庄这么近,城守大人每年上供妙语山庄的银两足有两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否则他这城守就做不下去!月月这丫头,就当是上供妙语山庄的岁礼吧!都散了,办事去,别堵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