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后人群左右一分,从后面稳步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锦衣玉带,金冠抒发,面白如玉,身高七尺,文质彬彬的样子。
青年公子手持一柄银色折扇,来到桌前坐了下来。老者上下打量一眼公子说道:
“敢问公子是哪家的,为何管老朽的闲事?”
青年公子轻摇折扇说道:
“在下来本是路过,听闻这里热闹,便进来看看,听老先生说这包子的来历奇特,在下也想尝上一尝。”
“你真出一百两?”吾吾兴奋地问着,
“不错,一百两能品尝到,当年神之三十品之一,真是非常的划算。”
“老朽代表孙家出价一百五十两。”
金冠青年微微一笑说道:
“老先生强调孙家,莫非是要用孙家的势力要在下知难而退不成,呵呵,我出三百两。”
老头杜笙,龙头拐杖重重的一杵地,说道: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真的要和孙家比比财力吗?五百两!”
周围人都惊了,五百两一个包子,谁都没听说过。
“老先生,孙家财力惊人,但这次比的不一定就是财力,一千两。”
“年轻人,你我这么加价下去有何意义,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就算孙家欠公子个人情。两千两。”
“人情不人情的在下并不介意,现在只是好奇,为何孙家要花两千两来买个包子,莫非其中另有隐情?四千两。”
老者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冷笑道:
“公子多虑了那食神的神之三十品之一何其珍贵,我们孙家既然是以饭馆起家,当然也是要收藏瞻仰。八千两。”
“收藏瞻仰?能瞻仰几日,这包容天下明日就会腐坏,瞻仰之说骗孩童而。两万两。”
“那么阁下为何要出两万两买下这神之三十品之一?四万两。”
“老先生糊涂了,在下开始之时,就已经说明,在下就是想尝上一尝。八万两。”
“阁下若是想尝,几日后我请阁下尝过痛快,今日可否先行退让?十六万两。”
“老先生想买下此三十品之一的包容天下,回去潜心研究材料与配比之方,然后大规模仿制出售,如此之心,路人皆知。四十万两。”
“阁下难道不觉得,让如此绝品流传于世是一件好事吗?八十万两。”
“先生说的不错,确实是件好事,但是,在下今天就像品尝,一百万两。”
老者一愣,随即一笑,先前这人都是翻倍以上的加价,如今他只加了二十万两,足以证明他的底线就是一百万两。老者一笑,心想,赢了。说道:
“阁下莫非只带了一百万两,呵呵,老朽出价一百五十万两。”
在座的众人哗然,漫长的叫价重于要结束了吗?只见金冠青年说道:
“在下确实只有一百万两,老先生你赢了。”
老者手捻胡须很是得意,这一百五十万两虽然是比巨款,但和未来的收益来比就不算什么了。对吾吾说道:
“五公子,一百五十万两,半日之内就会送到……”
“什么,半日?”
老者一愣,随即改口“一个时辰之内定能……”
“我一刻都等不了,现在就给我,我下午还有事呢?”
“现在?马上?”老者瞬间一头的汗,一百五十万两对孙家不算什么,但是要在中城边缘的孙家势力范围内,马上拿出一百五十万两,这决不可能。
“怎么,没有啊,戴金帽子的你有没有?”
那青年一笑说道:
“在下门口兽车之内,正好有一百万两现银。”
“真的?那太好了我正愁怎么拿走呢,包子就卖你了。”
说着从桌上拿起包子递给了金冠青年。老者愣了愣,突然想到金冠青年先前说的一句话
“老先生,孙家财力惊人,但这次比的不一定就是财力。”
老者站了起来,问道:
“请问阁下到底是谁?”
金冠青年起一抱拳回答道:
“在下良可。”
只见良可咬了一口吾吾递过来的包子说道:
“如此美味,无人分享甚是可惜。”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老者。吾吾在边上一拉良可的衣服说道:
“快点带我去看看那一百万两,早知道一个包子卖一百万两,其他的我就不扔了。”
“你还记得你扔哪了吗?”
“这我哪记得,是不是这辆兽车。”
“正是。”
老者打开纸条一看,缓缓合上,冲着门口深施一礼。
“吾吾,这辆兽车你要用的的话三十两卖你如何?”
“我这正好有三十两,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吾吾的?”
“在饭庄里你自己说的。”
“是吗?好想是有说过,不太记得了。”
吾吾此时拥有一百万两。
“哎伙计,这是掌柜的要给我买的酒把,别往里拿了,给我放兽车上。”
和一坛二十年的醉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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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金帽子的,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后悔了,先说好,包子你都吃了,这钱你一分别想要回去。”
吾吾看着良可一直跟着自己,心生疑虑莫非这人要反悔?是啊,要是自己花一百万两买个包子吃,绝对会反悔的。
“吾吾姑娘误会了,在下要到中城中心区见几个朋友,顺路而已。”良可解释道
“你也要到中城中心区啊,好巧,我也是,不如结伴而行?”吾吾挺高兴,正愁自己不认识路呢。
“甚好甚好。”
吾吾牵着兽车,良可跟在身边,一路走走停停,吾吾看见什么都想买,良可总是站在一旁也不催促,任由吾吾胡乱的挥霍,半个时辰之后,兽车装了一半,吾吾才花了一百两。
吾吾买的都是精巧的稀罕的便宜玩意,和很多的零食,像昂贵的珠宝,玉器,绸缎之类的吾吾看都不看,在吕家,这种东西库房里到处都是。
“吾吾你要找的那位公子,说是要去中城的风月场所?”良可问。
“好想是,风什么月的我记不清了。”
“说到中城的风月场所,自然要去哪家店看一看了。”
中城的怡红院二部,两个华服公子走了进来。一个二十岁的年纪手持银色折扇,另一个十二,三岁,稚气未脱,手里捧着一袋零食。
大厅里人并不多,一些杂役正在擦拭楼梯下面的地面,从地上红色的印记来看,擦的好像是血。
龟奴忙上前招呼两位公子。
“两位公子好久没来了。”
这本是妈妈的词,但是妈妈现在正在陪客,也只能龟奴接上了。
来的两人正是吾吾和良可。
吾吾把没吃完的零食袋往斜挎包里一放问道:
“你们这有没有一位穿白衣的公子来过。”
白衣公子?龟奴第一个就想到刚才就在吾吾现在位子坐着的吕韩。
但是,但是,又不能确定,因为这几位是贵宾,正由妈妈亲自服侍呢。于是龟奴又多问了一句,
“请问这位白衣公子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当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吾吾肯定的回答。她和吕韩一起到的中城,后来走散了,现在吕韩当然是一个人。
龟奴心里有数了,吕韩是和另外一男一女一起来的必然不是找他。这单独来的白衣公子现在确实是有一位。于是就回答道:
“您要找的那位公子现在就在天字二号房。”吾吾一听急忙上楼就要找。却被龟奴拦下了。
“这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到我们怡红院来吧,这怡红院的二楼必须是本店的客人才可以上去这个……”
良可在旁边说了:
“也好,那就给我们两人一个包间就要天子三号房吧。”
龟奴陪笑着,说道:
“这位公子,天子三号房已经有客人了,不如去天字四号房如何?”
“甚好甚好。”
天字四号房里,良可已经换好了衣服,吾吾却没有换,而是在里头转了一圈,直接推门出去了,直奔天子二号房。
啪的一下,吾吾就把房门推开了,叫了一声“公子”之后就楞住。
吾吾推开天字二号包间的门,里面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躺在一张紫檀雕花大床上。
那青年男子看见吾吾进来,却是眼前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吾吾探头探脑的向前走了几步,左右看了一圈,确定吕韩没在这个屋子里后,就说了声
“打扰了。”
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房门。之后,风一样的跑回了天字四号间包房。
“吾吾,怎么了。”良可看吾吾风风火火的样子,关心的问着。
此时良可正在享受最正规的人肉沙包服务。
吾吾一见良可,满脸的疑惑。说道:
“那里面根本就没有我家公子。里面就一个男的,我还不认识。”
此时,另一名满脸胡子的大汉,来到吾吾身前一拉她的手,瓮声瓮气的说道:
“小公子,到了这里就不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说着伸手一指自己长满胸毛的前胸说道:“看来小公子似乎不开心啊,来,使劲往这里的打,今日洒家就是小公子的出气筒。”
“吾吾,怡红院这里新推出了人肉沙包服务,在中城生活不易,咱们得帮帮他们。”良可一边使劲击打,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光头壮汉一边说道。
“人肉沙包服务?第一次听说,我还以为还会有按摩服务呢?”吾吾有些失望。
挥汗如雨的良可一听说道:“怎么会有那种龌龊的服务,就算是有也早就被屏蔽了。”
“我看是你不会点吧!”吾吾看着不停挥拳击打沙包的良可说道。
大汉一听急忙说道:“小公子,我们怡红院新推出的人肉沙包服务,正规一流,你尽管来,打死不用你陪。”
“好吧,既然来了那就试一试,待会儿受不住了,可记得要喊停了。”吾吾说完就动手了。
“小公子,先等一下,带上拳套啊。”
良可边上的人肉光头沙包,看着吾吾如此疯狂的攻击,真替这位大哥担心啊。
“好,现在要打后面了。”吾吾起身说道。
满脸胡子的大汉喊道:“小公子,下手轻一点!不要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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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公子有空常来啊!”这是妈妈标志性的言语。
妈妈送走了三男一女,回到大厅。
二楼,吾吾和良可也出了包间,妈妈赶紧迎上招呼:
“两位公子可玩的尽兴,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包在妈妈身上。”
良可说道:
“怡红院不愧是中城第一风月,在下今日领教了。”
“你这里是不错,人肉沙包也过足了手瘾,有机会下回还会再来的。”
吾吾说完掏出八百两来递给妈妈后,走出了大厅。
“两位公子真是识货啊,有空常来啊!”
“看来新推出的人肉沙包服务,果然很受欢迎啊,还得再加强一下宣传力度啊。呵呵。”妈妈这样想着。
天字四号间包房内
“大哥,你没问题吧?”
只见地上瘫软的球髯大汉缓缓坐起,扶了扶有些散乱的胡子,说道:
“我的演技不错吧?”
“大哥,那些都是假的吗?我看你好像眼泪都被打出来了。”
球髯大汉吐了一口血说道:
“当然都是演技了傻兄弟,来怡红院找咱们哥俩的那都是有特殊嗜好的,你要配合他们的嗜好,哭啊,求饶啊,我们叫的越大声,他们就越是兴奋,你看,一人赏了我们五十两呢哇哈哈哈咳咳咳!这其中的道道,你慢慢学吧。只不过这小公子下手还真是重啊,老弟啊叫两个人来,大哥我已经动不了。”
后来这两名壮汉,由于连续服务次数太多,被慕名而来的客人打成重伤。妈妈的人肉沙包服务终止。
吾吾此时还有九十九万九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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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吾牵着兽车,良可跟在身边,两人并排往中心区走去。但是一个人影已经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
“戴金帽子的,这里是干什么的?”
吾吾小手一指,路边一个的店面门口被装饰得金碧辉煌,斗大的两个“常胜”二子牌匾高挂其上。
良可也不知道,他久居蛮族无望城,中城从未来过,单凭个牌匾也不知里面是卖什么的。
“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此话正合吾吾的心意。二人进去一看,一排排的桌子周围挤满了人,竟然男女都有,一个个吆五喝六,显得极其热闹。
“这是,”
良可没认出来,吾吾却是叫了起来,
“赌坊,居然真的有这种地方,常老头果真没骗人。”
说着就在各个台子前转来转去。
“赌坊?”
良可倒是第一次听说。无望城中没有赌博这种东西,师傅也从来没有教过。于是也跟着吾吾身后看了起来。
一圈过后吾吾已经输掉了一百两了。吾吾挠了挠头,怎么跟常老头说的不一样呢?
一圈过后,良可已经看了个明白,机关巧术,骗赌无常。
每个台面都有机关,或者每台的台主手法高超,如此一来,掌握机关和手法的人,就掌握了输赢大权。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吾吾又在一个骰子比大小的台面上又输了一百两了。
“我看老常就是一猜一个准啊,我怎么就不行呢?”
“小公子回家吃奶去吧,这不是你们小孩该来的地方。”
这个台的台主,一脸的胡子,嘻笑调侃着吾吾。
“小?哪里小了,小爷我荷包大得很。”
啪又从斜挎包中掏出一百两来。
“小公子既然有兴致,我们常胜赌坊向来是来赌不惧。来,公子买大买小?”
“我买大。”
“好买定离手,开五五六,大,公子运气不错,再来几把?”
良可看得明白,进四送六之法,十局之内,让客人赢四局,输六局,让客人以为输赢只是运气,五五之数,加之言语或激,或捧,让客人相信下次会赢,就会一直赌下去,最后越输越多。
“吾吾既然已经玩过了就走吧,还有正事要办呢。”既然师傅不教我赌博之术,必然是有道理的。良可这样想着。
“这就要走了,我还想再玩几把呢。”吾吾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位公子,既然这位小公子要继续玩,那你又何必拦了他的雅兴呢?”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白衣公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不如我和这小公子对赌几把如何。”
“行,赌什么?咦,你不是怡红院二楼里那个没穿衣服的人吗?”
吾吾认出了此人居然是在天字二号间里面和三个女子滚成一团的人。
“小公子,又见面了,真是巧啊,我们就赌这猜大小如何。”
“行,我和你赌了,我先压一百两……”
“公子且慢,以公子的身家区区一百两怎么能堵得尽兴,咱们要赌,就赌的大一点,一把一万两如何?”
四周的赌客一听,都在窃窃私语一万两一把,哪家公子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小爷我有的是钱。”
吾吾也真没把钱当钱看,最多也就输了一个包子。
“戴金帽子的,先拿十万两进来。”
吾吾的斜挎包虽然大,但也装不下这十万两,无奈,这钱毕竟已经是吾吾的了,她爱怎么花和良可也没有什么关系。
众人闪开,台子一边站着吾吾,良可,另一边是那白衣青年。周围的赌客都自动地往后退了两步,这种动辄一万两的大赌局,可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规则很简单,对赌双方大小,各选其一,选定后由台主摇骰,开钟。三局过后,吾吾已经输了三万两了。
“我就不信了,这把还压大。”
“等一下,我要检查一下骰钟。”
良可打断了吾吾的话。大胡子台主说道:
“公子请自便。”
良可取了骰钟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就放了回去,说道:
“没问题。”
“那好,哪就继续,买定离手。开,四四六,大。”
“赢了赢了!”吾吾兴奋地叫着。
十局过后,除了前三局吾吾输了之外,后七局中吾吾居然都赢了。
“吾吾我们走吧。”良可在一旁崔处道。
“且慢,赢了就想跑吗,不如我们一局决胜负。如何。
“怕你啊,比就比,我现在运气正强呢。”
是吾吾的运气强吗?当然不是,刚才三局一过,良可就看出来,这白衣青年和那大胡子台主是串通好了的。
那白青年选大,大胡子用机关直接就能开出大点。于是良可就用检查骰钟的机会放出灵虫破坏了台子里面的机关,同时在骰钟里面也放了四团。可以在骰钟里面直接控制骰子。
“好,爽快,小公子,就堵你外面兽车之中和你刚才赢的所有银两。”
“那你要输了怎么办。”吾吾问。
那青年男子,手腕一抖,一大堆的金银珠宝瞬间堆满了一地。“啪”一把灵剑插在金银堆上。
“照赔,还复带灵剑“断彩虹”一把。”
良可心里一惊,御物之境以上的御物宗的人。按理说他们不应该会把银两看得这么重才对,为了我们答应赌约,居然还拿出来灵剑为饵?
良可虽然面不改色,但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飞快地掐算着。这边还没算出结果,那边吾吾就答应了,吾吾哪管那么多,还是那句话,最多就输个包子。
吾吾选大,白衣青年选小。台主开始摇动骰钟,良可放弃了掐算,感应了一下,灵虫还在骰钟之内,虽然没有算出结果,但怎么想也不会输才是。
骰钟停止了摇动,四团灵虫开始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