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群书友的意见,夏哲觉得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了污染,乱七八糟的坏点子喷薄而出。
排除了一些太过分的主意后,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不过行动之前,夏哲准备再观察一下陆汉秋的状态,如果这哥们想开了,能省他不少的事。
从系统通道进入异世界,夏哲的意识依附在陆汉秋身上。
此时陆汉秋正站在酒楼的后厨外面,看上去犹豫不决。
没多久,陆母从后厨出来,见他站在门外,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跑这来了,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陆汉秋赶紧摆摆手,试探着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这一天,他几乎什么都没做,躺在屋子里,母亲不是给他送饭,就是拿水果。
父亲听说他醒了,百忙之中也抽空回来,嘘寒问暖。
就连腿脚不方便的老爷子,也拄着拐杖过来看望他。
被浓浓亲情包裹的陆汉秋,心里却五味陈杂,有感动,有辛酸,有愧疚。
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但他也记住了夏哲离开时说的话。
既然他融入了这具身体,拥有了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就要担起责任。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一天什么忙都帮不上,让他很难受。
陆母一听,原来不是病没好,一下就不紧张了,笑道:“你病刚好,吃完了赶紧回去休息。”
“我已经休了一天了。”
“那就读读书,娘知道你聪明,但是不能因为通过了选拔考核就放松,娘听说乡试很难的,等会我给你熬鸡汤,补补身子。”
陆汉秋赶紧摆手:“真的不用。”
“什么不用,用!”后厨的帘子掀开,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走出来,掸了掸袖子,乐呵呵的说道,“咱们老陆家祖上就没出过读书人,你还是第一个,你可要好好努力,光宗耀祖,如果真能榜上提名,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男人话刚说完,陆母就埋怨道:“呸呸呸,说得什么话。”
看着满脸疲惫却笑容爽朗的父亲,陆汉秋心里一颤,仿佛有根弦被触动了。
他嘴角动了动,“爹”这个字还是没叫出口,但已经下定决心,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被父母赶回房间,陆汉秋点燃油灯,拿起桌上的书册。
经过这一天,他接触的语言和文字都是汉字,又融合了原主人的记忆,听说读写都没有太多问题,但是学习备考,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汉秋通过了州府的选拔考试不假,可想要在乡试中脱颖而出,他如今的水平还远远不够。
如今身体换了一个灵魂,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意识去学习类似古代世界的考点,有可能事半功倍,也有可能一团浆糊。
陆汉秋从来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压力陡增。
夏哲看得出,他还在迷茫,还有很多想法踌躇不定,便继续依附在他身上,不发一言,保持观察。
这时房门打开,陆玲玲瓷娃娃一般的小脸探了进来,怯生生的问道:“哥,你在读书吗?”
陆玲玲的声音就像是柔软的棉花糖,直接融化在陆汉秋心里,他放下手中书册的同时,也放下了内心所有的戒备,笑着问道:“没有,怎么了?”
“哥,我想听你说故事,但是爹娘不让我打扰你。”陆玲玲嘟着小脸,看上去有些委屈。
陆汉秋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哥给你讲故事。”
陆玲玲睁大眼睛,兴奋的跑过去,倚着陆汉秋开心道:“真的?太好了!”
夏哲没有听陆汉秋讲了什么故事,反正不是安徒生童话就是一千零一夜。
他对陆汉秋现在的状态很满意,如果等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事情就成了。
不过夏哲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决定稍稍点把火,刺激一下对方。
大晚上没地方买喷漆,夏哲索性翻箱倒柜,把以前用过的水彩翻了出来,各种水彩混了一桶恶心的颜料,坐等午夜来临。
期间,夏哲又让意识穿越了一次,发现陆玲玲已经离开,陆汉秋正坐在桌旁挑灯夜战,油灯昏黄的色彩映在他脸上,显露出一张坚定的面庞。
“不错不错。”
夏哲心里表扬了一声,等那边夜深人静,回到房间,拎了颜料,选择消耗掉免费穿越的机会。
几秒后,他出现在陆家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低头看了看,发现和之前一样,系统很人性化的为他换了一身衣服,还留了些碎银子,这让他对系统的怨念减少了一些。
夏哲拎着一桶颜料,像个贼一样,从小巷里探出头,确认街上无人,才悄悄溜出来。
陆家的酒楼不大,也没有雅致的名字,就叫陆家酒楼。
夏哲来到门口,拎着桶,从左到右一顿乱泼,将大门弄得一片狼藉后,撒腿就跑。
整条街都打烊了,今夜天气又不是很好,云层遮住了月光,街道上只有店家门外挂的灯笼,才能提供稍许光亮。
也许是建筑布局的关系,晚风穿过街道,带起一阵呜咽声。
夏哲夜路走过不少,此时却别有滋味,尤其当遥远黑暗处突然有人拎着灯笼出现,真是汗毛倒竖,背脊发凉。
可惜计划还没完成,他不能浪费唯一的免费机会,只能壮了壮胆,避开街上的更夫,摸进一家客栈要了个房间。
后半夜小二迷迷糊糊,客栈房间也还多,看到银子就没多问,将他带上楼。
这一夜,夏哲睡的不是很舒服,天快亮才进入梦乡,可惜刚过清晨,就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弄醒。
他赶紧起床,打算去看看昨夜的成果,结果还没出门,就听到了想要的消息。
楼梯旁,客栈两个伙计小声嘀咕着:“听说了没有,陆家酒楼出事了,有人在大门口泼了漆,也不知道陆家招惹了什么人。”
“我刚才跑出瞅了眼,是真的,就是漆的颜色有些奇怪,陆家人正准备报官呢。”
夏哲收拾了一下心情,酝酿了一番情绪,走下楼,故意停在两个伙计身旁,问道:“你们刚刚说的是陆家酒楼?”
两伙计点头。
夏哲叹息一声道:“哎,也不奇怪,听说陆家小子前些天跟一群书生出去踏青,惹了某位闲游的郡主,没被打死就不错了,泼点漆算什么。”
两伙计一听,大惊:“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止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呢,等着瞧吧。”夏哲脸上风轻云淡,说完迅速移开话题,“有些饿了,你这有粥吗,给我来一碗。”
“好嘞,客官您稍等。”
伙计应了声,赶紧吆喝着去给夏哲端粥,到了厨房门口,一边等,一边和厨子说道:“听说了吗,陆家出事了,好像是陆庚年的小儿子惹了某位郡主,胆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