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都是狼心狗肺的贱人,”王妃一巴掌扇掉了,好几套名贵茶具,还不解气,正准备抬起一个青花瓷瓶,砸掉。
“王爷派了身边的刘公公来了,”一个身穿粉色小袄的丫鬟,跑进来回禀,王妃整了整衣裳,端庄娴雅的坐着,“王妃,王爷问您,太后赏赐的稀罕物,还有没有,拿一些去给小林夫人尝尝。”
王妃已经有些眼睛充血,刘公公也只敢半低头,不怎么敢看王妃。
“小林夫人,谁是小林夫人。”
刘公公的头,快要低到衣领里,“小林夫人,就是王爷新带回来舞姬。”
王妃一口气不上不下,已经发不了火了,咬着牙说道:“真是可笑,舞姬也配叫夫人,小猫小狗也能上咱们府里,给它们封个夫人当当,你去告诉王爷,榴莲已经吃完了,那个跳舞的那么想吃,让王爷自己去太后跟前求去,说起来,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这东西也不是白吃的。”
刘公公,点着头,说道:“是,是,是,王妃说得对,奴才退来了。”
刘公公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去曼声阁回话了,“王爷,榴莲已经吃完了。”
“什么,”王爷还没说话,那位小林夫人,就尖叫起来,“怎么吃这样快,”小林夫人身穿逶迤的绮罗,身段单薄瘦削,瓜子脸,柳叶弯眉,一双硕大的星目,好像能随时,滴下泪来,这样一个娇弱无骨的美人,怪不得王爷宠爱。
“王爷,王妃肯定是不想让我吃,所以才这样说的。”
王爷投来疑问的眼光看着刘琦,“王爷,奴才看见榴莲壳了,的确是吃完了。”
“王爷,王妃对您不上心,太后赏赐,也不想着王爷自己先吃了。”
“别管她,她就是个榆木脑袋,说一件做一件,我要是不说,她就整天木木呆呆的,什么也不会。”
“你新编排的舞蹈,快点跳来我看看。”
“王爷,人家还没吃上,那个稀罕物呢!”
“刘琦,库房里面的荔枝,拿出来给小林夫人,月儿,那可是不远万里送来的贡品,比榴莲珍贵多了。”
林月儿,总算喜笑颜开,蹁跹着跳起舞来,这也是六王爷龙星辉,为什么喜欢这些小家碧玉,甚至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一些非常穷苦的女子。
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费心巴力的讨好自己,只有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女子,才不用费神,一点点东西,就足够他们满足欢喜了。
六王妃那样的,整天端着个千金架子,什么都要规矩,体面,实在无趣,还是这些温柔解意。
“皇上,今天六王爷去过太后宫里,”李安回禀。
他还真是一只闻着鱼腥的猫,这么快摸到太后宫里了。
“他们说了些什么。”
具体的打探不到,但是提起了子嗣问题,说是,要是皇上一直没有子嗣,以后的皇位,就要由六皇子的儿子,继承。
龙星辰捏住除了睡觉从不离身的澡豆,力气之大,几乎捏碎了大半。
龙星辰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今晚传,陈答应侍寝。”
“娘娘,皇上召您侍寝呢!”
“知道了。”
“娘娘,怎么这样淡定的样子,您不高兴吗?”
陈答应,看了看太后送来的衣裳首饰,一套海棠春睡图的抹胸肚兜,外面是三米长的披肩。
还有一条宝石抹额,悬在额头上,细碎精巧的流苏,随着头摇晃流动,把陈婉原本温和的气质,衬出了几分艳丽。
流苏,陈答应,看着流苏不停的摇动,想起了那个女人,“唉!”
侍女,吓了一跳,忙道:“娘娘怎么突然叹气了,这大好日子,可不能这样。”
“你说被人深刻的爱着,是什么感觉。”
侍女,想了一瞬,“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陈婉讽刺自己到底是个女人,在这样好像新婚夜的晚上,想起了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
妃嫔夜里侍寝,多用这样喜庆的颜色,好像新嫁娘一样,而皇上只是穿家常月白色常服,两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古怪。
陈答应,梳洗打扮好了,被抬去了甘露宫,“答应,喝下这碗药吧!”
“这是什么药,避子汤吗?”陈答应,看着眼前的浓稠的药汁,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到底还是心知肚明,皇上对自己毫无情意,侍寝前端来一碗药,立马怀疑是避子汤了。
“娘娘,这是太医院上好的坐胎药,您放心服用,”陈答应喜形于色,一口喝下,用蜜饯过了苦味,喝下一杯香香的花茶,清新口气,等待侍寝。
一连几天,皇上都翻了陈答应的牌子,每次都喝一碗坐胎药,陈答应,每天都喜气洋洋的。
流苏,一直没有涮马桶,她恶意的想,就让我一个人刷,我一个也不刷,看你们用什么。
事实上,没有人刷马桶,对于后宫这样庞大的集体来说,的确是个问题。
晚上,流苏肚子叽叽咕咕叫起来,“乾儿,你在哪,是时候出去觅食了我们。”
乾儿,还真是个随叫随到的乖宝宝,太阳一落山,拿着画皮准时出现。
这时候宫里都在伺候主子用晚膳,御厨们也在随时候命,看主子有没有什么新需要。
乾儿,看着满院子的马桶,还有嗡嗡叫的苍蝇,顿时觉得白流苏惨不忍睹,这才几天,宫里最倒霉催的地方,都让这个疯女人,待了个遍。
偏偏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这个白流苏,还不如早点来地狱排队,反正我看她倒霉的紧,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