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出尘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崖琴紧紧跟在后面,心如刀割。他知道她痛,可是他无能为力。
情伤,天下无药可治;情毒,天下无药可解。
也不知就这样默默走了多久,久到崖琴以为是天荒地老之时,白出尘终于缓缓倒下了。
“白姑娘!”崖琴赶紧扶住她,却听见她细弱的呢喃:“啸哥哥,啸哥哥……”泪珠顺着她紧闭的眼角滴落在崖琴的手上,也灼伤了崖琴的心。
白出尘陷入昏迷之中,崖琴只好又带着她回到客栈。
一日一日的,不管白天黑夜,白出尘总是呓语不断,口中叫着的永远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
每每如此,崖琴总是心酸不已,但他依然衣带不解无怨无悔地照顾着她。黑啸天是她深入骨髓永难割舍的情毒,而她,何尝又不是自己的情毒呢?
昏迷了整整十日后,白出尘如回光返照一般终于清醒了过来。
“白姑娘,你终于醒了。”崖琴望着她空洞无神的双眼,一阵心酸。
白出尘终于对上焦距,此时的她竟似病入膏肓一般,苍白羸弱得可怕。
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让崖琴的泪瞬间流下。
如果有可能,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她的幸福快乐。
“崖琴大人……”白出尘伸手低低呼唤,气若游丝。
崖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在,我在。”
“我想回天山,你能带我回去吗?”那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与黑啸天相识相知的地方。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永生永世做回那朵开在幽潭边的冰莲,绝不幻化成人形。那样的话,至少她可以永远守着她的啸哥哥。
崖琴的泪落进两人紧握的手里,他点了点头。
圣城
凤姬带着黑啸天回到了魔都圣城,她觉得事有蹊跷,暗中派了探子前去打探,带回来的消息却是白出尘移情别恋,与黑啸天恩断情绝了。
这让她好不兴奋得意,此刻她的心中怎一个“爽”字了得。
就如同命鸳鸯一般,黑啸天回来后也昏迷了几日。原本将要举行的成亲大典自然是被祭司长老取消了。
这期间,凤姬日夜在黑啸天床边伺候。她屏息凝望,轻轻地伸手抚摸上那张俊美无铸的绝世容颜,痴痴地说:“殿下,你知道吗?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眼里心里就再没别人了,整整一千多年了,我跟着你出生入死,甚至被毁去灵根打回原形也无怨无悔,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多看我一眼?”
她拿起黑啸天的大手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她从没有如此近距离靠近过他,没有了白出尘,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得到黑啸天的心。
她喃喃低语:“殿下,你忘了她吧!她已经背叛了你。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啊,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正在凤姬自我陶醉之时,许是被她说的“背叛”一词刺激到了,黑啸天忽然大叫了声“尘儿!”竟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快得让凤姬半天回不过神来。
“殿下,你要去哪里?”待她回过神来,黑啸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山
天山似乎依旧还是昔年景象,鸟兽无影,了无人烟,只有呼啸而过的凛冽风声与那茫茫一片的单调雪白。
“小莲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有多想你啊?”冰雪看见白出尘回来,掩不住的热情与兴奋。
不过,她狐疑地看了看旁边的崖琴:“咦,这不是乐神大人吗?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还是寒风比较有眼色,急忙推了推冰雪,示意她闭嘴。但是永远少根筋的冰雪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死寒风,你干嘛总推人家?”
寒风的脸瞬间红了!
他们还是那么可爱!白出尘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冰雪姐姐总爱欺负寒风哥哥,而寒风哥哥却总是无奈地忍让。
这让她想起了当初的美好时光。那时,尽管她只是一棵小小的冰莲,可是,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