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处的一家快递点,突然就传来一阵打斗声,一两分钟之间,就归于平静。然后有人影从不同的快递点闪出来,真正的消失在黑暗里。
寂静的街道上突然就有了车辆悄无声息的驶来,在快递点的门口下车,荷枪实弹的民警丝毫没有犹豫的冲了进去。
电闪雷鸣的夜,在所有的车子,人都消失以后,终于都归于平静,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似乎要冲刷掉一切一般。
而在通往南山的道路旁,几辆车绕道远离采石场的一处僻静的山林,电闪雷鸣中,一些黑衣人从车上下来,然后无声无息的顺着植被茂密,没有任何道路的山坡慢慢向采石场的方向聚拢。
雨点已经落了下来,狂风呼啸,甚至能听到山那边震耳欲聋的海浪翻滚的声音。
狂风如暴,惊涛拍岸,电闪雷鸣,暴雨如注,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黑影已经潜伏到采石场边的树丛中,一个人影悄悄的出去侦查了一下,然后回来做了几个手势。一个人站起来看了一下,采石场的一角果然是有一间石屋,在树木的掩映下,连灯光都昏暗的几乎看不清楚。
因为那人的站立,一道灯光唰的一下就射了过来。灯光所及之处除了风雨中飘摇的树木,什么也没有。灯光再次移开了。
“果然不是寻常地方,竟然有暗哨!”男子冷哼,“悄悄的给我整窝端了,不要有半点惊动。”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分散着朝各各方向向小石屋包抄而去。
“老二,今晚你不去崖顶值班,回头头会剥了你的皮。”一个人一边咯嘣咯嘣的嚼着什么东西,一边醉醺醺的说。
“老三,这样的天气,谁还会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你二哥我要是站在崖顶估计很快你就要到海里去找我了,这风真他妈大。”老二打着酒嗝,抱怨道。
其余几个人笑着摇摇头,接着喝酒。
“不过我还是去看看的好!老三,我去溜达一圈,这个天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天气。”老二站起来,随手拿过一只枪一把手电筒就走了出去。
“操!”外面传来了一声怒喝,屋子里的灯突然就灭了,到处一片黑暗。屋子里的人纷纷一惊,瞬间就有条不紊的握着腰间的枪退到了屋子的一边。
“老二,你怎么了?”那个叫老三的没有走出去,只是大声的呼喊了一声。
只听见外面骂骂咧咧的一阵乱响:“没事,风把电线刮下来了,我拌上去了,摔了个跟头,等我去巡查完,回头就去修。”屋子里的几个人吁了一口气,摩挲着上了大通铺,静静的躺着听着外面风雨连天。
“睡觉也警醒着点,今夜总感觉不太平!”老三低声的嘱咐了一句,众人没有出声。
外面雷电交加,山的另一面惊涛拍岸,感觉是要马上天崩地裂的节奏。
良久,一个人摸了进来。
“老二?”有人试探着问。
“咳咳……”那人咳嗽了一下,“风雨真******大,呛了一口,咳得难受,我要换衣服都湿了。”悉悉索索的换衣服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咳咳,要不要点蚊香,感觉有蚊子。”老二一边说着,一边啪的一下拍了一下。
“那就点吧。”老三说了一句,总是感觉哪里是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一时也说不出来。
打火机的火光中,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对着他们,然后是蚊香的一点红在室内燃烧,蚊香的味道在室内弥漫,可是似乎又有一些别的什么味道的存在。
老三死死的盯着那个似乎在穿衣服的身影,总是感觉哪里不对,突然,他一跃而起,摸着腰间的手枪指着那个黑影说:“你不是老二,你是谁?”老二的穿衣服方式,他是特别清楚的,这个人断然不是。
“呵呵,你发现的有点晚了。”那个人慢慢笑着回过头,语调中尽是嘲讽,“你没发现只有你一个人站起来吗,你的兄弟们呢,都在哪里?”
屋子里的灯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房间的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邪魅的男子,嘴唇嫣红,最重要的是,一黑一蓝的眼眸,闪着异常诡异的光芒,映着惨白的脸,嫣红的嘴唇,格外邪魅。
老三心里涌上恐惧,可是他手里举着枪,不敢轻易地回头,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老二出去就没有回来,应该已经出事了。
“主上,找不到进去的路。”这片采石场是有几条异常平坦的道路,可是怎么进入山中,完全没有丝毫的头绪。
斯朕的眼睛一眯,找不到,看来做的挺隐秘的啊。他扬了扬手,一个人就被从外面拖了进来。
老三一个晃神的功夫,手里手枪已经被下了去,整个人被绑上,然后扔到后面的一堆粽子里。
“山里的世界,我要怎么进去?”斯朕问,老三手里的枪已经在他的手里,他用枪挑高老二的下巴问。
“哼!”老二怒哼了一声,猛地一个转身,似乎是很不屑搭理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竟然就这样阴沟里翻船了。
“不说?”斯朕眉眼一闪,嘴角嘲讽的一笑,不做声响的接过旁边手下拿着的东西,装在手枪上,然后在老二惊恐的目光里,一枪狠狠的打在老二的腿上,枪响的声音没有听到,但是子弹穿透肌肤,血液四溅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没个人都感觉到清晰的疼痛感。
老二的的脸一瞬间就疼的近乎苍白了,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汩汩的流淌下来,然后滴落在地面上。
“还是不知道?”斯朕冷笑,然后在老二和众人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另一条腿,因为枪是装了灭音器的,所以子弹呼啸入肉的声音,才会更加的清晰,而斯朕眼都没有眨一下,甚至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老二疼的昏厥,鲜血很快在地上汇聚了一滩。
“不知道?”斯朕再次冷笑,这次拎出来的是老三,老三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压根就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老二腿吓得那一摊鲜红的血液。
一颗子弹在老三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就穿过了老三的大腿,看着他跌倒在地,斯朕笑着吹了吹枪口;“起来呀,李华,家住在建设路806好的阳光家园22栋509,我没有说错吧。”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已经有人去搜集资料,这会刚好派上用场。
“你……”这话一出,老三满眼的震惊,也真的有了害怕的感觉。
斯朕没有搭理他,只是笑眯眯的接着念下去:“刘二飞,新华路刘家村……”声音不紧不慢充满了闲适,似乎他朗诵的就是一首情诗。
念完了,斯朕意义扫视着他们恐惧的双眼,眉眼一挑笑了,不知何时他的双眼再次变成了黑色,只是恍惚间还是有蓝色的光芒闪烁着:“你们都是英雄,为了别人的事可以不要性命,你的家人一定也可以为了你不要性命。”
“你不能?”这话已经充满了惊惧。
“你们的家门外都有人守着,你说我一个招呼过去,会变成什么样,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会不会特别的精彩?”斯朕笑得异常的轻松,似乎压根就不在乎这群人说或者是不说。
“我说!”一个人泪流满面的大喊,那是他的家人,他不能放着不管。
其余的人都沉默了,一个字都没有说也没有人去阻止。
这是一间石屋,这是花已陌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因为除了那一扇紧闭的铁门,其他的三面墙壁都是坚硬的石块。
而这里不见日月,不知道时间如何的流逝,甚至她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个昼夜,她的手机早已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
除了里面那间小小的卫生间,除了外面的这一张石床,这屋子空荡荡的。
那日醒来,她就被囚禁在这里,除了送饭的陌生人,没有人来问她,没有人来审讯,她甚至不知道是谁捉了她。
花家,还是会让无数的人趋之若鹜。
有脚步声传来,铁门哗啦作响。似乎又到了吃饭的时间,花已陌怅然而笑。
铁门被哗啦一声打开了,惯常送饭的那个人却没有端来饭菜,而是垂着手站在门口,似乎等待什么重要人物的降临。
花已陌盘腿坐在石床上,贪婪的呼吸着从外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带着一点湿润的空气,看来外面试在下雨。她静默以待,等待那个幕后的人现行,这个时候,任何的慌乱和尖叫都是白费力气,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终于知道,要学会接受所有的不测,学会随机应变,慌乱和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的。
而她,已经远远过了,要用眼泪来解决事情的时候。因为每一次的不测,对于她,都是性命攸关。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缓缓走来,还没有看到人影,花已陌就感觉到了脚步声异常的熟悉,她的眉头一蹙,有一丝的愕然,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心间的疑惑瞬间就解开了。原来如此!!
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温润的站在她的面前,不过是两步之遥,他长身而立,她盘膝而坐,却似乎是有万里之遥。
“怎么,看着我竟然丝毫都不惊讶吗?”男子眉眼温润,言笑晏晏,可是语气却透着莫名的森冷。
“呵呵……”花已陌轻声而笑,抬起一双杏眸看着那个男子,“斯御,囚禁我是为了什么?”她眸子平静而清冷的问。
“谁告诉你是囚禁你,我只是不想让斯朕找到你而已。”斯御看着花已陌的目光近乎是称得上是贪婪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花已陌笑了,带着深深的嘲讽,“当初不是你把我送给斯朕的吗?甚至可以把昏迷的我扔在机场的大厅里,任由我自生自灭。”
“他是家主,我只是家里养的一条狗罢了,我斗不过他,又能怎么办?”这话多少带着一些无奈,带着一些悲怆。
“哦?”花已陌跳下石床,走到门口,那个送饭的男子立马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