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怎么显示前方路段施工禁止通行。”霁月问,指着路中央立着的牌子说,真的有不少车辆已经掉头。
“过去。”莫名其妙突然施工才是奇怪的。
霁月搬开牌子,让车子过去,然后又把牌子拉回原处,车子飞速的离开了。
“最快的速度。”慕流年说。
车子在寂静的盘山公路上一路前行。
远远的,慕流年就看到一辆车不停的摩擦着山壁,什么情况他瞬间就了然了。
“加快速度!”即便车子的速度已经到了极致,慕流年还是沉声说道,然后打开了车子的上方的车篷,慕流年趴到车边,车子靠近君澈的车子的时候,慕流年突然大喊。
“打开车门跳过来!”
花已陌只是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行动。
君澈的车子还在和山壁进行摩擦,火花四溅,看着就是惊心动魄。
“过来!”慕流年冷声说。
君澈的车子却是一个打把,重重的撞了慕流年的车子一下,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车子在不是很宽阔的车道上蛇形,甚至一度靠近悬崖边,怎么看着都是险象环生。
慕流年因为花已陌的不听话,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气的要命,可是此时也不是生气的时候。
他的车子紧紧的跟在君澈车子的后面,想到花已陌会有危险,他的心就发紧到有疼痛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去?”君澈还有时间问。
花已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欠了命没有办法偿还。”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车窗外的形式,因为摩擦和蛇形,车速微微缓了一下,花已陌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车门,跳了下来,可是车子太靠近悬崖边的护栏,她一时收不住自己的身势,整个人像悬崖下滚去,千钧一发之间,慕流年的车子已经赶了上来。
慕流年纵身跳下车,一手抓着护栏,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花已陌的手臂。
只是两个人同时处于悬挂的状态,想要一下子上去也是不可能的。
而慕流年抓住的就是花已陌受伤的右手,伤口撕裂的疼痛痛彻心扉。嫣红的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你放开!”掉下去不过是落入海里,她还是会游泳的,她不想再欠慕流年的,也不想和慕流年有更多的牵扯。
“你最好明白,我是不会放的,想死并没有那么容易,何况你还欠我那么多没有还。”慕流年冷哼,抓的更紧了,一双眸子黝黑黯然,却有着如释重负。
霁月已经赶过来,和流云一起用力的将慕流年和花已陌拉了上来,真的是自始至终,慕流年都没有松开抓着花已陌的手臂。
花已陌一站到坚实的地面上,慕流年就想去看她的伤口。
花已陌轻轻的挣脱开了慕流年。
慕流年眸子一沉,再次抓住花已陌的手臂一个用力,花已陌就华丽丽的跌落在慕流年的怀抱里。
“花已陌,你能不能不这么别扭!”这个女人别扭的一点都不可爱。但是,花已陌在他怀抱里的感觉就是无比的美好,说什么也是不想放开。
她想明白了,如果她一直这么多灾多难,不如拘禁在她的身边,哪怕是折磨,都应该由他来。也,比较放心一点。
“慕少,这是要做什么?”斯朕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可是慕流年的手臂并没有松开,甚至对斯朕的话也是置若罔闻。
“我只是救上来一个人而已。”慕流年耸耸肩。
“救了人,救完了还抱着,这是什么意思?”斯朕的眼光如刀子一般扫向慕流年的手臂。
慕流年还没有说话,花已陌却挣扎起来。
“你跟我回去!”慕流年第N次说这样的话。
“不!”花已陌终于挣脱开了慕流年的钳制,或者慕流年根本不忍心让她受伤。
慕流年得到的答案始终如一,那就是不。
那个刚刚救上来的女子已经奔到了斯朕的身边。
斯朕二话不说拥着花已陌回身就走,花已陌安全,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慕流年冷着脸站在那里,明明是阳光灿烂,霁月和流云感觉马上就有一场大的风暴。
不禁对慕流年掬了一把同情泪,在一个女人那里,得到始终是否定,他们也是醉了。
问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头,慕流年竟然还是这样问。
“君澈呢?”慕流年回过头咬牙切齿的问。
地面上除了壮烈牺牲的轿车碎片和一滩血迹,什么都没有。
在慕流年到处搜寻君澈的时候,已经走了很远的斯朕突然回过头来。
笑嘻嘻的冲着慕流年大可后背喊了一句。
“慕少,十日后,欢迎光临我们的婚礼,今日的救命之恩,我们夫妇说什么也要敬你一杯。”
毫不意外的,慕流年的身子瞬间就僵硬的像是一座石像,自始至终,慕流年都没有回过头,可是他的脸已经是一片森寒,整个人就像是突然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他知道花已陌此时在斯朕的身边,他一直以为那是权益之计,因为从头至尾,他没有看出来花已陌对斯朕有丝毫的情意,但是此时,他突然不是那么确定了,因为花已陌没有反对,没有出声,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他“慕,他们走了。”慕流年这个样子,霁月和流云都是很少看到的。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不对劲。
“先找到君澈,毁了君澈所有的依仗,然后从今天开始打压斯家。”他会让他们举行婚礼才怪,花已陌这一辈子能有的男人只有他,也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慕流年比任何时候都确定,他想要抓住花已陌,想要花已陌留在他的身边,用任何的方式。阻拦的,遇人杀人,遇鬼杀鬼。
没有人可以这样拒绝他,无视他。
“你为什么不反对?”斯朕问安静坐在一边的花已陌,生死面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冷血,似乎完全没有弱点,没有什么能够打击到她。
还是,只是在他面前,她有坚硬的外壳,是无懈可击的模样?
“反对可以改变什么吗?”花已陌一边处理自己的伤口,一边问,因为疼痛,她的脸色有一些苍白,她的额头上汗水不停的滚落下来,可是她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如果不能改变,何不接受,否则不是添堵吗?”花已陌的语调异常清冷,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花已陌,你当真愿意嫁给我?”就连他都能看出来,花已陌对他的淡漠和疏离,虽然比最初的惧怕已经好了太多,但是依然是没有半分情意在的。
“愿不愿意有区别吗?”花已陌反问了一句。
“君澈有没有怎么你?”斯朕眉眼冷冷的审视的问,地上破碎的衣衫碎片,床上的血渍,让他充满了不确定,别的什么女人或者可以不介意,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认为,做他老婆的人应该是清白无垢的。
无论那个老婆他喜欢还是不喜欢,没有任何的男人喜欢戴绿帽子。
“你希望他怎么我?”花已陌因为这句话骤然笑了,斯朕竟然不知道一个女人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说不要问吗?
“如果我被怎么了,你要怎么办?婚礼取消?”花已陌接着问,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一个男人把她往不好的方面想,她实在也没有必要客气。
“我只是要确定,你不会怀上君澈的孩子。”斯朕冷声说道,眸子深冷,嘴唇嫣红如血。
似乎只有斯朕动了情绪的时候,嘴唇的颜色才会如此的鲜艳。
她已经能如此敏锐的感觉别人的情感变化。
“呵呵……”花已陌只是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车子里一时陷入了难堪的沉默里。
斯朕也没有再说话,但是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是一定不会放过君澈的。
不死不休!!他的人,别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动,哪怕是他不要的!
花已陌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她的手在看不到的角落还是微微有着一点抖意,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很多时候容不得她害怕。
何况,花念歌想要她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只是,慕流年焦急叫喊的神情还是历历在目,可是,她还是不能跟他走了,她想要在无声中灭掉所有的硝烟,想要报仇,只能这样。
慕流年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救他,她不是没有感动,可是,她有她的事情要做,要想暂时不起干戈,她注定不能回去。
明明是异常晴朗的天气,但是云市的天彻底的变了,不过是一天之间,从霍氏到君澈名下所有隐秘的产业,不同程度的爆出丑闻,遭到打压,君澈安插在各处的人也在几个小时之内都被清理了出来。
敏感的人都感觉到,君澈完了,惹了哪尊大神不知道,但是这也肯定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
各家迅速的拿出应对政策,最起码要明哲保身。
在这个风云正涌的时候,却有一个更大的丑闻爆了出来,整个云市一片哗然。大街小巷,报纸网络热议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花念歌。
在云市一个角落的一处房子里,绯闻的主角正在对峙。
“你要去哪里?”花念歌问断了一条腿,此时正努力想要出去的君澈。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慕流年和斯朕的眼皮子底下救出君澈,可是他不感激就算了,看着她的目光还是一片冰冷。甚至想要远远的离开她。她究竟有什么不好?此时竟然得不到君澈垂怜的一瞥。
“你想留住我干什么?”君澈冷笑着问,看着花念歌的目光一片冰冷。似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也似乎在看一条让人惧怕的毒蛇。
“你现在还能去哪里?”种种罪状已出来,君澈是云市的黑暗势力,人人得而诛之,四处都在搜捕。她就不相信君澈不明白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去哪里就不用你费心了,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算起来,即便我欠着你,也算是两清了。”君澈的笑容透着冷绝,语言却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