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渐渐蕴起水汽，她站在浴缸边仔细地思考着自己有没有什么破绽让他发现。
但寻摸了半天，都没有。
她在他的面前，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就算有，他也很快就会知道。
唯独和宋倦约定这个事情。
算了，越想越心慌，鹿野是绝对不可能知晓他们两的约定的。
她还是尽快把合同弄完，然后，找机会逼付清月亲自来找鹿野才行。
“好了，你来洗吧。”楚又粥放好了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去。
鹿野还穿着刚才的衣服，站在门口。
看到她出来，伸开双手。
楚又粥愣了一下，他还真是一点都不跟她客气。
经过上一次的换衣，现在楚又粥倒是比之前好很多，没有那种难为情的羞涩了。
迅速帮鹿野把衣服全部脱掉以后，鹿野这才心满意足的进去。
“你不跟着？”鹿野发现她没进来，特地停下脚步回头问她。
楚又粥：“你洗澡我跟着干嘛？”
“擦背。”
楚又粥：“……”
楚又粥卷起裤腿跟着他进去了。
水汽在房间里越来越重，鹿野坐进浴缸，双手放在两边。
“愣着干什么？”语气里全是不满。
楚又粥第一次干帮人洗澡这种事情，别提有多别扭了。
她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出来，刚沾了水，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宋倦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楚又粥一惊。
真是会挑时候。
浴缸里的鹿野扭过头来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接啊？”鹿野冷冷开口望着她。
楚又粥不接反倒显得有鬼了。
楚又粥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喂？”
“我到了，下来。”宋倦低沉薄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楚又粥猛然吃了一惊，“啊？”
“你楼下。”
“哦，稍等。”
楚又粥顿时忐忑不已，宋倦突然来她家楼下干什么？
鹿野挑眉望着她，似是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楚又粥挂了电话看了他一眼，“我下楼一趟。”
说完，便转身跑出去了。
鹿野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鹿野看着她出去，周围的水汽仿佛都被结上了一层冰霜。
“你来做什么？”楚又粥看着门外的宋倦，无比意外地问道。
宋倦脸上的惊讶也一闪而过，“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
楚又粥怔住了，她什么时候让他来了？
她是疯了嘛，把宋倦直接叫到家里。
楚又粥皱眉，“我没有叫过你。”
宋倦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秘书说你有非常紧要的事情找我。”
楚又粥摇了摇头，非常确定他们两人都被人下套了。
她就知道怎么可能那么巧！
宋倦明明是绝对不会这样兀自来找她的。
门口白炽灯下，他鬓角的汗珠往下流淌，显然是匆忙赶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对于这个结论心照不宣。
宋倦神色如常，“鹿野在？”
“嗯。”
宋倦看着她卷起的裤腿，还有这一身打扮，大概也明白了两人在做什么，薄唇轻掀，“玩得愉快。”
说完，他掉头就走。
楚又粥重新回到卫生间。
“楚又粥。”鹿野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过，眼底却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我不是告诉过你藏好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