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儿,你做什么!”宫瑜脸色一厉,“这是你的表妹宫玉儿,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的,你怎么可以打她。”
宫玉儿坐在地上非常配合的梨花带雨的哭起来,“表哥,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啊?玉儿也是怕这个东西做出不利于表哥的事情。可怜玉儿的一片好心……呜呜呜呜……”
宫玉儿的家族是宫家一族血缘嫡系最为相近的一支。而狐族素有族内通婚以保持血统优良传承的习惯。以她的身份,虽然够不上正妻之位,但当上宫烬的侧室却是绰绰有余。未来族长的侧室,那身份地位在狐族中也是相当高的。因此她从小都是被人伺候的无微不至,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宫玉儿养了一身的娇贵病。如今头一回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当着这众多人的面丢脸,哪里肯咽下这口气。
于是重新扬帆起航给自己插上翱翔的翅膀,爬起来利索的衣服都不拍两下,“你这贱人,定是你教唆的表哥,看我不杀了你!”
季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不是个憋得住气的人,可如今的形势根本不利于他做任何事情,即便他有能力,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以身犯险,右手却背到身后暗自捏了一个诀。
周围的人没有出声的,谁也没有开口阻拦。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对于那几个狐女来说,既能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又能刺探到季月的虚实,何必开口招人嫌呢。
季月整个人就站在那里,脚步都不挪动半下,眼看剑锋就要刺到他的左眼,他将头往旁一偏,剑锋擦着他飞扬起来的前发而过。季月已凝出了法诀,宫玉儿手中的剑突然脱手而出,然后宫玉儿就倒飞了出去。
季月:“???”这是什么神仙操作?诶不是我说你这接二连三碰我瓷儿是不是不太好啊老妹?
“小白!”宫烬双腿一软跪倒在季月腿旁,死死拖住他的腰,“跟我回家啊!”
季月:……怎么,终于打算请我上你们家宴的酒席了吗?
宫瑜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连宫玉儿就这么飞出去了也没再多看一眼,“这位公子,请吧?”
宫烬拿着把小匕首割断了红绳,一边割一边笑眯眯的说,“爹,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不可以把他吃掉哦~”
季月:……小老弟,我真的很怀疑你这句话的真实性。
妖界与人界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这天气说变就变,前几日还艳阳高照的,半夜里却听着窗外狂风怒号,也亏得院中那四季常开不败的桃花,还在风暴中傲然挺立,也不知道是什么变异品种。
但听那些妖奴说,今年的气候却与往年的不太一样,渭城四季如春,即便冬天也不会如此寒冷。而如今这天气却格外冰冷刺骨,像是什么地方破了个大洞,疯狂的往这个世界倒灌寒冷的气流。
夜深了,季月打开木窗,看着外面。天空很宁静,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粒星星顽强的挂着。夜里冷的很,季月只是开了一会儿窗,刚想关上,那前一刻还宁静的夜空一瞬间被一卷铺天盖地的乌云遮住,好似鲲鹏展翅于天,乌压压的压在头顶。
季月皱了皱眉,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团翻滚的乌云,似乎有一阵阴沉沉的号角声从云层深处传来,遥远而又朦胧。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在虚空中似乎想要触摸那片乌云,一道闪电,忽的劈裂了黑暗……
这几日风吹的异常猛烈了,早上宫烬来找他,一屁股坐在他的床榻上,狐狸尾巴摇的瓮声瓮气的对他说:“小白白,我跟你讲啊。我从洞里出来,那个风呼啦呼啦的哦实在是太猛烈太粗暴了,那阵势,感觉就像被人LJ一样,一群人在强行扒我的衣服(他自认为他一身皮毛就是他的衣服)。你看,我可怜的毛都飞了几根……”
季月立刻用充满疑惑且不可思议的表情回答了宫烬,他指着窗外被狂风暴雪摧残的七零八落、歪七扭八、断枝烂叶齐飞的桃花树,说到,“它们无时无刻不在被人lj,它们也没说什么呀!”
宫烬一噎,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张张嘴,似乎想反驳一句,搜肠刮肚没能想出什么来,只得深吸一口气,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在床榻上昏睡过去。
季月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起了师傅养着的那只大狸猫。
……
“你可曾后悔?”那是一个穿着黑红杂纹官袍的男人,身型魁梧,与他对立而站的白衣男子身形纤细的可怜。
“不曾过。”
“那你可怨天帝?”
他摇摇头,“阎君,带我走吧。万恶之源因我而起,我也愿替他受罪。”
画面一转,却是那白衣男子纵身跃下轮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