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窗信步向叶玉楼住的院子走去。还未到近处就听到嬉笑声。几个年轻的小厮围在一处斗蛐蛐。
叶疏窗站在门口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们告诉叶玉楼,我要在凤归阁和他把旧账算清。”
小厮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哪个主子,胡乱跪了一地。一个机灵的先看到叶疏窗,但是大家都跪,他也跟着跪下了。膝盖刚挨到地上,小厮就大喊道:“叶疏窗!你竟然活着!”
叶疏窗笑道:“鬼门关里走一圈,觉得不能便宜叶玉楼,就回来了。你们去告诉他,我在凤归阁等他。他加在我身上的,今天我要加倍还回去。”
叶疏窗说着冷笑一声,一溜烟跑了。
小厮们一时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叶玉楼恰好因为被关在屋内而冒火,此刻正要冲出去,“既然是来了上京的贵客,凭什么母亲让我在院中不要出去!”
叶玉楼话未说完就看到跪了一地的小厮,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在干嘛?难道谁都能欺我院中的人了吗?”
无人应答。
跟在后面的伴读小童见状,一脚飞起,踢翻最近的少年,“四爷问你们话呢,杵在这里都聋了吗?”
“不是,不是,四爷,刚刚叶疏窗过来了。小的们没反应过来。”
叶玉楼不自然的撇撇嘴,“竟然没有死,便宜她了。”
伴读小童见叶玉楼没有领会到要点,便小心翼翼的凑到前面道:“四爷,以往叶疏窗可都是躲着您呢。十年来别说来您这里了,就是后院都很少出,您看,是不是骑到您头上了?”
叶玉楼终于明白过来,一把抓住地上的小厮,怒气冲冲问:“叶疏窗来干嘛?为什么不把她捉住!”
小厮急忙道:“她说要找四爷算账。气势汹汹的,小的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她跑掉了。”
叶玉楼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一声,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我被母亲训斥了两句,叶疏窗都蹬鼻子上脸了。”
“四爷,叶疏窗非常嚣张,说在凤归阁等您。”
叶玉楼狞笑着松开小厮的衣领,拍拍手道:“去把那条新做的柳鞭拿过来。多沾点水。”说完负手在后背摇摇晃晃向凤归阁走去。
叶疏窗躺在凤归阁高大的梧桐树上,数着干楞楞的树枝上吊着的叶子,笑着道:“我的好玉楼,你可得快一点,还有半刻钟,丞相就要过来了。”
叶疏窗话音刚落,凤归阁的院门被“砰”一脚踢开。叶玉楼白着脸走进来。
“叶疏窗,你给我下来!”
叶疏窗扶着树干坐直身子,笑嘻嘻的道:“我的好弟弟,姐姐就爱在上面,你有本事来找我啊。”
叶玉楼冷笑道:“上去?脏了本公子的衣裳!来人,给我捡石头打!”
叶疏窗见状索性站起来,指着叶玉楼骂道:“你这个小杂种,有本事上来啊。你这个没种的东西,就你也想入仕途回上京,不看看你那愚蠢的样子,跟茅坑里的蛆也没有区别。”
跟在叶玉楼的小厮们,哪里听到过有人这样对自家主子这般说话?又惊又怒,便齐声骂起来。边骂边拿着石子向叶疏窗扔去。
叶疏窗一边躲一边骂道:“杂种,打不到我。”
叶玉楼被一口一个“杂种”彻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