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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我之间最好的距离

▲文/阿杜

在18岁的年龄,爱情哪有不在一个少女的眼睛和外部世界之间放上它的三棱镜的。

——巴尔扎克

小太阳,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吧,有一天,我会给你写信。虽然这封信于你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于我却是意义深刻的。虽然我们随着毕业可能再也不会相遇,即使相遇,你也依旧不会认识我,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就像这三年来,一直都只是我在默默地关注你,关心你,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当然不叫小太阳了,这是你在我心里的代号,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后就在心里想到的。你的笑容那么温暖,虽然不是对我,却也在那一瞬间温暖了我。而且,你长得好像我喜欢的明星钟汉良,他的外号就是“小太阳”,所以我把长得像年轻版的钟汉良的你叫成了“小太阳”。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都这么在心里叫了你三年。

很傻吧,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每个成长中的女孩,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吧,会偷偷给自己喜欢的男生取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代号。这样重大的机密,只会深藏在带锁的日记本中,或许还有一两个自己最最要好的闺蜜才有权分享。可是,我没有闺蜜,和身边的同学都只有淡淡的同学友情,我不可能告诉他们。有一段时间,我被自己的秘密压得喘不过气来,想找个人倾诉,可是我不知道能够找谁?

你是我心中的唯一,至少在目前,还没有人可以替代,或许以后,当我遇见另一个我深爱的男子后,我才会把你现在的位置换给他,而你却依旧是我回忆起来都会感觉很甜美的梦境。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交集,就像三年的隔壁班同学,我们没有讲过一句话,可能你也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的存在。我是那么平凡的女生,湮没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来了。而你长相俊朗,目光清澈,笑容温暖,是举手投足都能引起众女生尖叫的校草。

我承认,为了吸引你的目光,我曾做过种种的努力。知道你成绩很好,我就努力追赶,一直渴望有一天,我的名字能够和你并排出现在红榜单上;知道你喜欢打篮球,从不爱运动的我也每天放学后都到操场跑上一圈,然后站在球场边的人群里,远远地看你打球,为你精彩的三步上篮喝彩而拍红了手掌。其实我还想像那些喜欢你而且特别勇敢的女生一样,跑过去为你递上一块湿纸巾擦汗,或是为你送水,可是我不勇敢,我只能远远观望;知道你喜欢“羽泉”组合,喜欢听他们唱的歌,我也就爱乌及乌喜欢听他们的歌,虽然他们长得实在不帅,但有才华也是值得关注的。

知道吗?我唱《最美》时,会莫名掉泪,因为这样一首美妙的歌曲,我永远都听不到从你嘴里唱出来,为我。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有漂亮的容颜呢?不希望被自己喜欢的男生关注呢?

我总是喜欢在下课时走到你们班的窗外,站在走廊上远远看着你,看你和同学喧哗打闹;看你和他们唇枪舌剑;看你站在栏杆前,阳光下,迎着晨风一脸享受的样子;看你挺拔的身影,乌黑的碎发,想象着未来的一天,你会牵手一个怎样的女子,她该有多幸福呀?每每这时,我就会感叹自己,怎么可以长得这么随便呢?如果我是一个漂亮女生,我一定会有勇气与你认识,就像学校里那些漂亮的女生,她们走路时总会扬起高高的下巴,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我听别人说,你也喜欢她们其中的一个。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里酸酸的,一整天都无精打采,虽然我也知道,你喜欢谁都和我没有关系,可是我还是难过了,心不由己。

毕竟在隔壁班,关于你的消息总是源源不断。有一段时间,我看到你愁眉不展,于是猜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后来听说你和一个女生分手了,说是那个女孩喜欢上了你的好朋友,那么俗套的电影情节居然也在你身上上演。我想到的并不是爱不爱这事,而是背叛。你那么好,那么帅,那个女孩为什么还会背叛你呢?或许你身上也有我并不知道的缺点吧?当然,人无完人,没有缺点的只能是神了。因为这事,我反而觉得你变得真实多了,帅气中带了些可爱。你蹙眉的样子和微笑的时候都让我难以自拔地陷入幻想。

这三年里,因为体育老师调课,我们时不时会在操场上一同上体育课。那节课于我就像过节一样开心,因为我可以这么近距离地观望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数清你脸上零星的青春痘,就感觉你也只是身边一个平凡的男生,而不是不能接近的神。可我又找不到借口,不知能够和你说什么。其实就是什么也不说,在南方灿烂的阳光下,在宽阔的塑胶跑道上,大步奔跑的少年挥汗如雨,少年脸上洋溢的笑容,风鼓起的高高的衣角,那一切也美好得宛若一场电影。后来看电影时,看到类似的场景,我都会想起那些难忘的画面,而你是唯一的主角。

你那么帅气,成绩又好,似乎什么比赛都少不了你的身影,我一直在暗中努力,原先只是想靠近你,能够被你所关注。天道酬勤这句话是有几分道理的,在你忙碌地参加各种活动时,我除了关注你就是在努力学习,有一天,我的成绩居然排到你的前面去了。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注意过我?但我那时候没有一丁点原先想过的欣喜。身边的一个同学说我,纯粹就是一个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我不擅长反驳,只想用沉默应对。或许他是对的吧,一个女生,成绩差不多就可以了,长相、身材似乎是更重要的东西。真的是这样吗?小太阳,我多希望你不是那么俗气的男生。可是,你是人而不是神,你不可避免地也有人俗气的一面,我知道了那个你喜欢过的女生,她就是这样的,只是她不知道珍惜你的好。

三年的隔壁班,三年的关注和单相思,我想用这封信做一次总结,让自己的情感有个完美的句号。随着最后一张毕业照的定格,我们注定要各奔东西。那是我和你仅有的一张合影,一个年段八百多人,密密匝匝的人群里,我还是能够一眼就找到你。你在我身后第四排的位置,中间隔了三个人。照片上的我们都笑得春风荡漾,明晃晃的阳光下,那一张张绽放的笑脸就犹如一朵朵怒放的花儿。

那天的阳光很好,一如我灿烂的心情,我知道,那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出现在一张相片里。以后,我就只能在合影中寻觅你的笑脸;以后,我就只能在回忆中想起你,还有有你存在的青春。因为你的存在,我的青春变得更加有意义了,因为我一刻都不曾松懈过。

随着毕业的来临,我犹豫过要不要去向你告白。后来想想,还是决定不让你知晓,就像这三年来一样,远远观望你,应该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距离。三年里,隔壁班,那么多次的照面,那么多次的擦肩而过,已经足以让我的回忆变得生动精彩。每一个有你存在的画面都让我的青春变得更加充实,小太阳,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一直都那么优秀!谢谢你,成就了我青春时代所有美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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