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顾良辰上次受枪伤,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次任务实在是危险系数高,还带了瞿君白一起出任务,损失了三名战友,连顾良辰在内有五人受伤,可算是损失比较大的一次任务。
“头,我送你去跟君白会合,先把手臂里的子弹取出来,这边再派几个兄弟留守现场调查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两人到达安全区后,见刚才埋伏他们的人并没有追上来,严嘉年跟顾良辰商量着留下人调查刚才的情况,事出突然必有妖,干他们这行的人做事严谨,不可能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不调查清楚还真没法解释。
“嗯,你就留下马景龙,沈腾飞,许明远,彭宇四个留下扫尾,让他们发现什么异样立马上报。”
从被狙击中枪那刻起,顾良辰就在思考让人来跟进这后续的事,他不会稀里糊涂的让自己中枪这事就这样算了,肯定要让人查个水落石出,思前想后直接敲定了这四人,严嘉年不说他也打算直接让他安排他们去跟进。
“收到,我这就跟他们说下。”
顾良辰说完四人名字后,就倚靠在副驾上休息,可能因中枪后失血过多的原因,顾良辰整个人都看起来苍白的厉害,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精神状态极差,好在严嘉年办事效率非常快,安排妥当后立马开车直奔军区大院瞿君白住处。
军区大院。
瞿君白接到严嘉年电话后,立马准备了手术取弹所需要用的工具,还没收到医药箱里,就收到了顾良辰发来的微信,说借用军区大院的卫生院做手术,这让瞿君白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出任务受伤,顾良辰想尽一切办法要瞒着大家,这次偏偏逆道而行,不用说肯定有什么事是他都不知道的。
事态紧急,瞿君白也没多问,收拾好手术的工具就直接去卫生院等着了,至于原因想必不用多问很快就会知道。
这边瞿君白到达卫生院跟院长刚交接好借用手术室的事,顺便叮嘱了下保密工作,没多久严嘉年载着顾良辰便抵达了医院,为了让伤势看起来比较严重,顾良辰在车上特意做了些伪装的准备工作,车子刚停下就让人找来了移动手术床把顾良辰挪上去直奔急救室,期间正面接触到的人只有两个护士,为的是用来当人证的。
移动手术床刚推进抢救室,瞿君白连忙从工作台上拿起工具,把顾良辰受伤的手臂处用剪刀剪开,然后用碘酒清洗了下伤口周围,接着进行局部麻醉取子弹,整个过程都非常的顺利,顾良辰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那副模样让谁见了都会担心。
“两位护士姐姐,这里没别的事需要帮忙了,你们先去忙别的吧,剩下的我们自己就可以了。”
瞿君白替顾良辰取出子弹包扎好后,就让手术室里的两位护士离开,外人不知道真实情况,他是一眼就能看穿,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知道真实情况。
“良辰,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随着两位护士离开病房的关门声,顾良辰缓缓睁开了眼睛,瞿君白更加确信顾良辰有事瞒着,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想提前退役,受伤是意料之外,那边埋伏了狙击手,我不过是借伤做点手脚,回头让申请书早点审批下来。”
见瞿君白问了,顾良辰也没想瞒着他,直接说了他的打算,如果没有跟安锦年相遇,或许他不会这么快退下来,好不容易再相遇,他不想这么轻易地放弃。
“什么?头儿,你要提前退役,好好的这是为什么?你离开的话我们怎么办?”
严嘉年从撤离带着顾良辰离开,亲眼看着他伪装自己伤重,心里就有很多疑问,一直憋着没问出口,这会听到顾良辰说退役,除了不解外更多的是吃惊。
“你们如果想继续留下军区的话就留下,愿意跟着我一起离开也可以,决定权在你们自己,我不干涉。”
顾良辰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们两人,留空间给他们自己考虑,人生路漫漫,每一个抉择都要自己担当,别人没有资格决定。
“我跟你一起退役,刚好回去继承家业吧。”
瞿君白看着顾良辰,直接说出了他的决定,严嘉年或许不知道其中缘由,他多少猜到了,就像当初他们选择入伍时一样,绕了这么大一圈,最后却应验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我还能说什么,老大在哪我就在哪,可能我还要呆段时间,等把这任务完结了才能退,不然司令也不会放人。”
严嘉年没有家业需要继承,当初会入伍为的就是希望能学身本事,不图能够建功立业,起码能在物欲横流的社会立足,就算现在不退,过几年也会内退下来,平日里就跟顾良辰和瞿君白两人关系最铁,趁着年轻一起创业正好。
“嗯,刚好这次任务你跟良辰一起执行的,他这因伤先退,你肯定要等这任务收尾了才能退役,不然也没法交差。”
就算严嘉年不现在表态,瞿君白也猜到了他的决定,好歹他们是能放心把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亲密战友,心意自然是相通的。
“良辰,你看……”
两人商议好后,想看下顾良辰的态度,没想到之前只是闭目养神的人这会是真的睡着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怕吵醒某个伤患两人对视一眼就蹑手蹑脚的退出了病房。
一室静逸,病床上的人睡梦中忽然嘴角微扬,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人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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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良辰执行任务受伤的事,不过半天的时间整个军区大院的家属都知道了,火急火燎地赶来卫生院,结果都被瞿君白以病人需要休息,等醒后才能探望,男人受点伤本来是常有的事,用不着惊慌失措的,可因伤退役性质就不同了,若不严重那也范不着要走这一步,只能将信将疑地在病房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