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我说愣了,我当然想进玄门啊,可是东家说过,三十不学艺,我都二十六了,黄花菜都凉了。
谁知般弱对我讲,现在你的契机来了,因为你吸收了屠恶佛心,这颗心脏的力量能帮你打造一些根基,但可怕就可怕在这里,这种力量太强,如果不加以控制和引导,你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脑子有些乱,沉吟了许久才说:“你的意思是,借助现在这点根基,勉强进入玄门,学习手段,然后自己引导这些力量,消化这些力量?”
般弱释然的笑,好似一朵不胜娇羞的水帘。她说正是如此,因为在这件事上,谁都无法给你帮助,只有自己慢慢承受,当你彻底消化了这股力量,才是你真正崛起的时刻。
我有些热血沸腾,没想到因祸得福了,可学习手段,需要别人传授,谁当我师傅呢?
我看向了般弱,就像土狗看见了骨头。
般弱摇头,说我教不了你,因为我只是一个灵体而已,怎么能充当人师呢?
灵体这个事儿,一直困扰着我,在我的认知力,灵体就是灵魂体,但她又说自己不是鬼。
般弱说你不用想太多,关于我的事情,等你回到老家自然清楚。
我瞪圆了眼睛,心说我在老家的时候,根本没见过你啊。
后来我也不琢磨了,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儿吧。既然她教不了我,只能是东家了。
可般弱却抬起了手臂,指着我身后说:“只有它能教你!”
我猛地转身,发现她指的是那颗枯树,更确切的说,是枯树上结满的心脏。
这些心脏足有三四十,个头差不多,显得无比诡异,可这东西怎么当我的师傅?
我说你没开玩笑吧,我即便把烧香磕头给它们上供,也不可能学到本事啊。
般弱说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这棵树,包括这些心脏,都不是我幻化出来的,虽然这里是梦境。”
我搓了搓下巴,说我怎么听不懂啊,难道这些东西一开始就长在我的梦里?
般弱的眼中生出了水雾,好像要哭。
我擦,怎么好端端弄这出,我也没欺负她啊。
她一边擦拭眼角,一边转过身去,略带哽咽的对我说:“你听我的就是,等你根基稳固后,就可以摘下一颗心脏,到时候你便能进入玄门了。”
这也太不可思了,难道这心脏是幸运52里的金蛋,摘一个下来,里面就有神通秘籍?
我刚要询问,可般弱却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眨眼的功夫已经出现在百米开外。
云雾飘动,遮蔽了她的红衣,可她娇羞妩媚的面容依旧留在我的脑海。
我追呀追,追呀追,无论怎么使劲,都望尘莫及,我心说这特么还是我的梦境吗,怎么我想干点啥,这么费劲呢。
就在她即将消失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句话:“九成,你昏睡的太久了,该醒醒了。”
呜——
一阵狂风吹击而来,差点儿把我掀个跟头。
四周的场景顿时东倒西歪,好像天地都要塌陷了。
我踉跄着身子,转头看去,发现崖头那颗枯树,连带着周遭岩石,一起塌陷进了悬崖峭壁。
轰隆一声,我的神智又混沌起来。
半梦半醒中,我似乎看到了一条滚滚波涛的大河,河水是黄色的,在河边的一块鹅卵石上,坐着两个小孩子,看背影,是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不过女孩儿的年纪有七八岁,男孩儿只有三四岁,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弟。
他们全都仰着脖子看天,而天空中繁星点点,皓月当空。
男孩儿呆萌的说:“姐姐,我们数星星吧。”
女孩儿看了他一眼,有些雀跃,说好啊,不过你太小,我来数星星,你来数月亮......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然后一些刺眼的光芒射进了这个场景,等我聚拢焦距,发现头顶是一片雪白,还有吸顶灯。
是的,我睁开了眼睛,可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难受,头昏脑涨,浑身的肌肉都是酸的,并且口干的厉害。
我尽量的扭动脑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左手边是窗台,上面放着鲜花,窗外晴空万里,鸟雀成群。右手边是独立厕所,宽大的房门,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个大脑袋的仪器,上插着很多线,一头贴在我的胸口。
胳膊上缠着自动血压机,右手的食指还夹着一个夹子,嘟嘟冒着红光。而空气中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干燥,叫人昏昏欲睡。
尼玛,我这是在医院吧?
正琢磨呢,打床尾蹦出一个人,那张大脸直接贴到了我的跟前,吓得我差点儿叫出来。
他是铜锤,只不过脸色很难看,苍白中写满了疲倦,可是看到我醒了,原本暗淡的瞳孔里迸射出点点精光。
我感受到了他的喜悦和兴奋。
所以我尽量的扯了扯嘴角,说你特么一惊一乍的,想要我的命啊。
铜锤激动的都快哭了,说我的亲娘,你特么可算醒了,你知道昏迷多久了吗,十天,十天啊。
说完赶紧看了看柜子上的仪器,貌似血压,心跳啥的挺平稳。然后急匆匆的往外跑,说你等会儿,我去叫医生。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打死我都没想到,我会在医院躺着。因为我的昏迷,并不是医院可以诊治的,难道东家他们没办法了,才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对了,他们人呢?
不一会儿,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大胖子,手里还拿着一些片子和化验单。
两个大夫,几步就走到了床头,显得很惊讶,貌似我能醒过来,属于医学方面的奇迹。
铜锤说王大夫,刘主任,我就说他命大死不了,你们赶紧给他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然后开始检测仪器,还拿着手电筒照我的瞳孔,用指节敲打我的后背,用听诊器审查五脏六腑。
等忙活完了,中年医生惊叹道:“除了气虚一些,其他生命特征稳定,可之前已经脑死亡了啊?”
尼玛,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铜锤悄悄的告诉我:“那天你昏迷了,东家给你看了看,说你死不了,但家里的条件不行,就给你转移到医院了,打了一些葡萄糖,每天观察着,这些医生都说你没救了,非得要下病危通知。”
我日,原来是这样。
但就在这个当口,柜子上的仪器滴滴滴叫唤起来,我扭头一看,显示着心跳的数据,直线飙升,从最初的五十多,涨到了六百多。
那个大胖子医生几乎跳了起来:“老鼠的心跳才能达到每分钟六百,他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