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多出了一个人影,他是人是鬼?
我惊骇之余,大脑一片空白,不过刚才葫芦爷的事儿,给我敲响了警钟,会不会是幻觉?
所以我打开了葫芦爷的手,说我自己能跑,不用你揪着了,我得看看情况。
葫芦爷没有讲话,闷头跑着,可是我忽然发现,他的嘴角有一些冷笑。
我心里咯噔一声,生出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反过来思考一下,我身旁的葫芦爷也可能是假的,毕竟他刚才变成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女鬼。
可话说回来,鬼怪善于变化,我摸不清状况,根本没法下手。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点鬼眼,对,我何不施展一下这种血咒呢。到时候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我猛地放慢脚步,然后不给人葫芦爷反应的时间,飞快的跳出禹步,一阵咒语吟诵出来:“鬼本虚无,怪由心生,点化天目,一切皆明!”
我吭哧一口咬破了手指,对着自己眉心就描绘了一个复杂的符号,看上去像一个血粼粼的眼睛。
血咒刚刚落成,我的脑袋就剧烈震荡了一下,一股异样的能量波动冲击而来,我浑身好像过电似的,感觉眉心灼热难当。
耳边传来般弱的声音:“我已经帮你借法,日后再出现类似感觉,不用大惊小怪!”
听到这话,我一颗心算是落地了,双目中不由自主就喷出一股凉气,我猛地扭头,发现旁边哪还有葫芦爷,分明是一团漆黑如墨的阴煞之气。
鬼!这才是真正的鬼。
我把心一横,甩开桃木剑就刺了过去,说你敢骗老子。
噗嗤一声,扎个正着,那团黑气爆发出无比凄惨的叫声,然后轰然爆裂,貌似魂飞魄散了。
我心中狂喜,这点鬼眼太牛逼了,能把一切的虚假幻觉看穿,有了这个,日后就不用怕鬼了!
这里的动静,叫前面的五个人为之一顿,一个人扭过头等我,我跑近了一看,正是铜锤。
铜锤的脸色非常白,眼珠子都红了,看到我之后瞳孔骤然缩紧,说你他娘的怎么在后面?!
随后,水伯,葫芦爷,山魈,和尚都停下了脚步,他们看我,就跟看到鬼一样。
我说我一直在后面啊,我拼了命的追你们,差点儿被鬼给算计了。
真正的葫芦爷一拍大腿,说我们上当了,刚才在雾气中,发现你一个人跟疯了似的向前冲,我们五个怕你吃亏,卯足了劲头撵你。可是不论怎么追,都追不上,看来那个你是假的。
我就日,这到底是什么阵法,也太坑人了,先是变了一个假的我,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然后又变了一个假的葫芦爷,准备致我于死地。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阵法专门冲我下手,这是捏软柿子啊。可惜老子学了巫术,把这些障眼法都戳破了。
葫芦爷说你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谁在惨叫?
我把刚才的事儿重复了一边,但是我隐瞒了点鬼眼的神通,因为这事儿说起来话长,为今之计还是赶紧跑出去。
前方的云雾浓稠吓人,看不到出口,我寻思也跑了很久了,怎么还没出去,难道又是障眼法吗?
这时候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心脏一缩,是那些厉鬼追上来了,别愣着,继续跑吧。
要说这事儿也奇怪了,貌似只有身后有鬼,前面的道路非常安全,按照正常的逻辑思考,应该是前面堵截才对。
越寻思越没谱,伸手一抹额头,发现血咒已经消失了,看来这东西是一次性的,发现了阴煞之气后,就会彻底消散。
又过了五分钟,我开始气喘吁吁,心说这个速度,起码跑了三地里了,怎么还没出去?并且铜锤他们五个,一直闷着头,谁也不言语,更不跟我交流。
我心说这些犊子都怎么了,难道吓傻了?
我刚要张嘴询问,就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吓得我头发都竖起来了,转身就要刺出桃木剑,不用想,肯定是鬼!
谁知身后站着一个满脸铁青的人,他扬起手,啪给我一个嘴巴。打得我晕头转向,差点儿坐地上。
定睛一看,他是葫芦爷!
尼玛......
这肯定又是厉鬼变化的,你们这帮傻鬼,就特么不会换个人,这回连点鬼眼都不用了,刚才还打老子,真是作死!
我大吼一声,说你给我在这儿吧。
谁知葫芦爷一下攥住了我的手腕子,扬手又给了我一个嘴巴,说你疯了,是我。你特么跑这么快干嘛,我们都急死了,生怕你出危险!
这时候云雾中又出现四个人,分别是和尚,铜锤,山魈,水伯。他们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也都非常埋怨。
我嘴角一哆嗦,这回不是一只鬼了,是五只鬼,我恐怕对付不了,赶紧招呼我的同伴,大家一起灭鬼。
向前奔跑的铜锤五人站住了,慢慢的走过来,跟对面的五人互相逼视。
对面的五人都傻了,或许他们没聊到这种情况。
铜锤跳了出来,说九成你被忽悠了,他们五个才是鬼!
我眉心一拧,没等思考,我身后的铜锤就拍我肩膀,说九成你别信他的,现在时间紧迫,赶紧战斗吧,不然夜长梦多!
山魈也难得开口:“这个阵法真是太有趣了,竟然施展出这么低劣的障眼法。呵呵。”
我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双手负在背后,也不知怎么的,我心里非常别扭。
后来我突然想到,山魈双手戴着一副银色手套,鬼能变化身形和样貌,总不能连手套都变吧?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因为两个葫芦爷的腰间,都挂着大葫芦,分不出真假。
奶奶的,如果现在动手,灭了鬼自然是好,可万一弄错了,那就完犊子了。
我也别玩邪的,还是点鬼眼吧,做到万无一失再说。这里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我不能乱来。
跳禹步,念咒语,正好指头上的伤口还冒血呢,一气呵成在眉心位置落了血咒。
我脑袋嗡了一声,眉心更为灼热,两道凉气从眼中喷射出来。
我定睛一看,妈的妈,我的姥姥,对面的五个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