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蛊这门神通的确玄了,竟然能分裂自己的灵魂,并且以蛊虫为载体,进行逃命。这叫我想起了玉机子。他能把灵魂抽出来,寄存在老师傅的体内,从而鱼目混珠。
这类神通的确存在,我也向往过,但现在摆在面前,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这种神通能够叫我不死,但光剩灵魂了又有什么用呢,还得找一具尸体,借尸还魂。就跟杜鹃似的。
不知怎么的,想起这个,我感觉非常恶心。同时祈祷着,那一天千万别出现。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不过我对蛊虫这一块的兴趣,空前暴涨。开始更仔细的去浏览。就养蛊来说,只有四种培育方法(前文提到过了),也就是说,我只能养四种蛊虫,貌似都是以一敌百的那种。可叫我没想到的是,除了这些,我还看到了千奇百怪的解蛊办法。
比如解蜈蚣蛊,需要三月的黄花,七钱石灰,妇女之血,进行混合,然后暴晒,用白酒吞服而下。
还有金牛蛊(一种虫子,不是耕地的牛),需要针刺前额,也就是脑门十九下,耳垂放血,脚心用火烤灼,口服一两当归,六钱大黄。
我的天,大黄可是泻药啊,这还不拉死?难道是排毒?!
反正这种解蛊的方法不胜枚举,叫人眼花缭乱的。
后来我放空了心思,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这些神通太多了,搞得自己很混乱。
过了好半天,我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养蛊,控蛊,散蛊,三种神通,在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了。紧接着,我开始研究兵法。
兵法也分三个种类,第一是巫兵,这个不多讲,就是锻造属于自己的法器,其中包括兵器,也有别的东西。一串手镯,一块玉,都能用巫术炼制,从而出现特殊的功效。神通中记载的一共有七种强大的巫兵,后文在逐一介绍。
第二个种类就是配合巫兵施展的身手,技击术了。统称为巫技,这个很复杂,分门别类,还有图画,一时半会儿,根本理不出头绪。我只是匆匆一瞥,就感觉头昏眼花的。只能先锻造出巫兵,再考虑这些(巫兵和巫技,配合起来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第三个种类就更邪乎了,是把自己的身体练成一件巫兵。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逐步的去炼化,最后达到一种雷不加身,水火相避的境界。
我不知道这个境界有多高,但肯定比刀枪不入还要厉害。
我由衷的说一句:奶奶的,这些神通都是谁研究出来的?!
在我心情跌宕的同时,我已经开始参悟,吸收了。先下手的是神蛊,毕竟圣灵虫就在眼巴前,先收了它再说。
时间如流水,修炼无岁月,我置身在文字的海洋中,每一个都在发光,那样引人注目,我不敢有任何分神,全神贯注的进行参悟。甚至都有些魔怔了。
慢慢的,我参透了控蛊神通,就感觉胸口发闷,格外的不舒服,我不得已睁开了眼睛。
般弱就站在我的面前,脸色很严肃,说你太急了,面对这么多神通,总想以最快的速度吃透,你这样非常危险。
我脑门上冒出了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有些急功近利了,貌似想一口吃个胖子。
般弱说你胸口疼,说明气息已经紊乱了,在严重一点,经脉,内脏,就会受到损伤,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懂的。九成,你要切记,再好的东西,也得一步步来,心里要有根。
我恍然一震,嘴里有些苦涩。
般弱说你今天什么都不要做了,施展练气的法门进行调养,不然会有后患的。
我张了半天嘴,也没吐出一个字,最后只能乖乖答应。
心里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这次怎么这么冒失?难道是因为外界的危机吗?
好吧,我或许压力太大了,总想着一步登天,这次弄巧成拙,还是消停消停吧。
慢慢的,我的呼吸有了节奏,体内的气血也有规律的澎湃起来,郁结在心口的痛苦,一点点疏散,最后生出了一股凉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白光射入了眼睛,我猛地苏醒过来。
发现窗外并没有亮,而是自己的手机亮了,东家在给我打电话。
我接通之后,东家说该醒醒了,马上动身。我就在门外。
我一看表,已经三点了,四点要跟妙空禅师会面。
我擦。我赶紧穿衣服,穿鞋,一脚踹醒了铜锤,这家伙打葫芦都快把房顶掀起来了。
我俩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然后打开了房门。东家的精神很饱满,没有任何倦意,说了句走吧。
铜锤有些冷,缩着脖子吸凉气,还跟我要烟。
我说昨天你几点睡的,洗了三把脸,眼睛还没睁开呢。
铜锤点了一根烟,说屁啊,昨天下午咱俩就躺下了,我起初看了会儿电影,结果也睡着了,等醒过来已经晚上九点了。这才从外面买了点东西吃,你睡得很熟,我也叫你。可是吃饱喝足,我特么就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熬到一点,总算困了,结果刚睡了没一会儿,就给你踹了一脚。
擦,还怪上我了。不过他说吃东西,我肚子还真饿了。可是东家不发话,我不敢说别的。并且这个钟点儿,也没有卖饭的。
出了旅馆,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以为直奔南郊呢,谁知道去了天地银行,东家说接上山魈。
对,把这个家伙给忘了。
来到天地银行,发现门口站着一条汉子。满头小辫子,皮夹克,牛仔裤,笔管条直的。
他看到我们几个,扯了扯嘴角,说我等了你们一个半小时了,昨天睡了一个好觉。
东家点点头,说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山魈没有做声,直接钻进了出租车。
东家苦笑,但眼色非常复杂,好像他们俩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机师傅,看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直奔南郊,并且一脸严肃,心里可就没底了,总是用眼睛瞟我们。
铜锤绷不住了,说你看着道儿吧,俺们脸上长花了?
司机一哆嗦,开始加速。
车厢是狭窄的,所以我们都沉默不语。后来还是山魈打破了这份宁静,说妙空禅师会守时吗?
东家说应该会吧,毕竟是他定的时间和地点。并且我有一种感觉,他貌似早就到了县城,只是没露面而已。
山魈坐在副驾驶,沉吟了许久,开始目视前方。
我灵机一动,说东家那个画轴你带了吗,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妙空禅师要的是那幅画。
东家用一种‘我能犯这种错误吗’的眼神看着我。
我尴尬一笑,心里讲话,这幅画是十年前,妙空禅师给林平之的,十年后却叫东家拿回来,并且画中是白小茶的脸外加一条蛇神。十年前,白小茶也就十几岁吧?容貌跟现在肯定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眼睛冒光了,看来大早晨的,脑子就是清醒。如此说来,这幅画里的人,并非白小茶。
不行,等见了妙空禅师,一定要问问他。
一路无话,很快来到了南郊,司机收了钱,一溜烟的跑了。
这里也是成片的庄稼地,玉米很高了,乡间的小路上没有任何车辆。
铜锤说亲娘啊,咱们从哪儿汇合啊,苞米地里啊?
东家没理任何人,只是埋头前行,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出现了一片小树林,很稀疏,并且林子外面,有一块高出地皮两尺的石碑。
东家说就是这里了,咱们等着吧。
话音刚落,就听小树林里,哗啦一声,似乎谁在抖落湿衣服,我们定睛一瞧,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双脚踩在了一根平直延伸的树枝上,树枝很细,别说人了,就是分量大一些的鸟雀,都会将其压弯。
可这个人踩上去,树枝轻盈依旧,好像没有负重。联想到刚才抖落湿衣服的动静,貌似他是一瞬间登上了树枝。
我天,这招儿绝了,此人会飞不成?!
由于光线很暗,我们直接钻进了小树林,发现这个人身材袖长,脚上穿着布鞋,一身蓝色僧衣,没有一丝褶皱。
领口漏出了雪白色的贴身内衬,双手合十,虎口挂着一串佛珠,后背背着一个小包袱,头上带着一顶斗笠。
这个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整洁。他跟大自在和尚相比,完全是天壤云泥,和尚那厮光身上干净,衣服脏死。而眼前的这位,竟然把平凡的僧衣穿出了气质。
但是斗笠太大,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从手背上的皮肤来看,很光滑,不像是上了年岁的人。
他是妙空禅师吗?!
我正琢磨呢,东家上前一步,说前辈久等了。
对方缓缓抬起了头,斗笠之下,是一张四十来岁的面庞,皮肤很好。
他眼睛细长,眉弓和善,口鼻方正,下巴很光滑,没有胡须。尤其是两只耳朵,很大,很张扬,是传说中的招风耳。
这个面向不好不坏,但是透着笃定。
时不时的,那细长的眼睛里,还会散发出一股光芒。
不是精光,也不是凶光,化去了锐利跟暴躁。我仿佛看到了一尊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