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空荡荡,原本紧紧跟着我的两个人,好似凭空蒸发了。
这尼玛,他们俩去哪儿了,这个时候可别闹着玩,我心脏受不了。
我连喊在叫,顺着走廊寻找,急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找了几间房没看到人影,我有些绷不住了,呼呼喘着粗气,然后在楼道里跑了起来,我感觉两侧的房屋中,有很多眼睛在看着我,甚至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整个楼道只有四五十米,很快就跑到了尽头,每个房间都查看了,依旧是没有东家和铜锤的影子。
****,他们俩不会被鬼抓走了吧!
后来一想,这不太现实,东家这么厉害,怎么会被鬼抓走?
可如果没被抓走,他们能去哪儿呢?毕竟只有一愣神的功夫。
后来我茫然的站在当下,警惕的扫视四周,不知不觉就看向了楼梯间。楼梯间距离他俩消失的地方,不足十米,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有可能,用最快的速度爬上二楼。
我心里讲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来就是疯了,你们瞒着我上二楼干鸟,怕我拉你们后腿吗?
就在这个当口,一股阴风就吹荡起来,本来我的衣服都是湿的,被阴风一吹,就跟掉进冰窖一样,血都快凉了。
随后我闻到了一股烧纸的味道,我使劲嗅嗅,查找气味的来源,最后我才发现,是我后背着火了,是那道符!
吓得我怪叫一声,因为东家交代过,这道符是防止鬼上身的,只要冒烟,就说明被鬼盯上了。
我赶紧脱下了衣服,把那道燃烧了一半的符咒丢在地上,同一时间,口袋里的梳子一震,爆发出凄厉的铃铛声。
我惊慌失措,恨不得转身就跑,可是一抬头,发现楼道的深处,蹲着一个小女孩。
这小女孩隐藏在阴影处,浑身穿着九十年代的小花袄,手里拿着石子在地上乱划,低着的脑袋后面,垂着一根马尾辫,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是我嘴角哆嗦了一下,因为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多出一个小女孩儿,换句话说,她肯定是鬼。
不过我人高马大的,手里又有板砖,即便害怕也不能逃跑,不然就太熊了,一个小鬼能把我如何?!
我撞着胆子大吼:“小鬼,你跟我扯什么犊子,趁我没出手赶紧滚,要是晚了,阎王爷都不收你!”
大话算是说了出去,可是小女孩依旧在地上乱写乱画,玩的还挺嗨皮。
妈的,她竟然不鸟我,我,我该怎么办?
后来我实在没辙了,总不能在这儿傻站着呀,所以我就撞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要时刻给对方压力,这玩意儿像弹簧,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所以我也豁出去了。
可是刚走了五步,那小女孩猛地丢掉了小石子,好像对自己的画作很不满意,显得非常暴躁。脑后的马尾辫都颤抖着。
我心说这个小鬼到底几个意思,不是盯上我了呢,怎么还沉浸在自己的游戏当中?
我咽了一口吐沫,心说既然不对我下手,那我也别装犊子了,赶紧上二楼找东家他们。
谁知小女孩突然抬起了脑袋,而我看到的还是一根马尾辫......
我妈呀一声,瘫坐在了地上,她的脸上长满了头发,根本没有五官七窍。
当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鬼,它们是如此的可怕。
但是我的身心已经经历了长时间的锤炼,当恐惧到了一定程度,就变成了愤慨。
我从地面站起来,大吼一声:“你找死!”
甩手就把板砖丢了出去,可是真cao蛋,竟然没打中......
那前后都是马尾辫的小鬼,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一步步朝我逼近,我感觉双手没地方放了,貌似没有了砖头,我就成了酒囊饭袋。
我现在非常渴望力量,哪怕就会一招半式,也不会这么被动啊。
玛戈璧,我打不过还躲不过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先跑。
可是一转身,嘭的一下,跟一个人撞了满怀,一股恶臭冲入了我的鼻孔。
我倒退两步,定睛一瞧,对面站着一个身穿藏青色干部服的老头,那张脸就跟抹了腻子一样,惨白惨白,并且手里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镰刀。
我口袋里的梳子几乎跳动起来,铃铛声更加凄厉,似乎要爆炸了。
玛德,这也是一直厉鬼,他要杀我!
老头的嘴角勾了勾,诡异的笑容如潮水般铺在他的脸上,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发出,他对着我就劈出一刀。
近距离下,我听到了镰刀斩碎空气的声音,我害怕的同时,下意识的就举起了右手抵抗。
噗嗤一声,我的掌心被划出了一条大口子,黑的的血液疯狂飚射,也溅到了对方的脸上。
老头好像被泼了硫酸一样,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直接把镰刀丢了,双手捂脸,噔噔倒退,一股股白烟顺着指缝喷射出来。
伤口的剧痛折磨着我的神经,这口子很深,很大。可是眼前的一幕,也震撼着我的心灵,原来五煞元水对厉鬼也有杀伤力!
当然了,这是不是五煞元水还得干掉七娘后才能知道,因为这是东家承认的。
可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你这老东西想砍死我,那我就叫你灰飞烟灭,我挥动掌心,大片的鲜血泼在他的身上。
他的惨叫声好像杀猪,双手在身上不断拍打,就跟着了火一样。可是这没有任何作用,最后他开始在昏暗的楼道里打滚儿,大约几秒钟,整个人彻底化作了青烟,法灭灰飞了!
我心中狂震,难怪东家说我不是软柿子,就差那么一点儿,敢情我这鲜血的威力比想象中的要巨大的多!
没等我高兴呢,就感觉一股阴风对着我的后背,就冲了过来。
我一机灵,是那个小女孩儿,她想上我的身。
我擦,这要是被上身了,身体的控制权就不是自己的了,即便是自杀也没人拦得住。
我准备用鲜血对抗,可是没有时间了,我感觉那股阴气一点点渗透到了我的皮肉,我的内脏,甚至是我的骨髓。
我的精神开始恍惚了,清明的神智似乎出现了很多负面的情绪,那种难受劲儿一上来,我恨不得用脑袋撞墙。
但就在这个要命的当口,我口袋里的木头梳子又震荡起来,似乎从中爆发出了一股暖流,这种温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我的全身,粗鲁的驱散阴气,以及我脑海中的负面情绪。
不知怎么回事,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红衣大袖,看不清面貌的女子,她轻声细语的对我讲:“有我在,没人可以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