褫月刚回到祁月府,便发现尹樽已经站在她的院中等她了。
见褫月回来,尹樽拂了拂衣袖,慢慢朝她走去。他此时已经换下朝服,穿上了一身便服。
尹樽平日里喜欢穿粉衣,粉紫粉蓝粉黄,甚至有时会穿粉红。
虽然尹樽是个男子,但他长得明眸皓齿,朱唇粉面,面容阴柔,从脸到脖颈,通体肤色都雪白细腻,在加上如流萤般倾下的白色发丝,这粉衣在他身上,并没有任何违和之感,也无女流之气,只衬得他盈盈飘然又略带邪魅之色。
今日的尹樽不知为何,突然换上了一身白色便服。这一袭白衣顿时让他的气场与往日完全不同。
换下粉衣的尹樽一下便褪去了魅气,白衣的他恍若脱离尘俗、隐居于深山之中的仙子,让人不敢靠近,唯恐不小心让他沾染尘气。
这白衣的胸前比起平日的衣服开了更大的领口,露出的大片皮肤,竟比衣服的白绸缎白得更加耀眼。
即使是身为男人的黑白无常,也看直了眼睛。
“君上今日怎么穿白衣,君上第一次穿白衣……”白无常咽了口口水。
“废话,当然是因为小主今日穿了白衣。”黑无常分析道。
“月儿,你可知罪?”尹樽如此说着,却面无怒色,笑得满面春风。
“师傅今日与往日不同。”褫月也笑了,却没有回答尹樽的问题。
“何处不同?”尹樽笑问。
“不知道。”褫月摇了摇头,又道,“可能师傅今日穿了白衣吧。”
“你又看不见,如何知道为师衣服的颜色?”
“我不知道,我猜的。”褫月诚实地回答,“师傅今日仙气冉冉,定是换了不同于常的衣裳。”
“胡说八道。”尹樽敲了敲褫月脑门,将话题扭转回来,“你还没回答为师,你可知罪。”
“月儿知罪,月儿不该擅自去战神府,让师傅担心。师傅要打要骂,月儿都心甘情愿。月儿请师傅责罚。”褫月装出一副义无反顾之色,义正严辞地说道。
“你这死孩子。”尹樽抬手作势要打,被褫月嬉笑着躲开。
“你明知为师把你捧在心尖上,连话都不忍对你说重,你竟恃宠而骄,以此来编排为师。”
“师傅。”褫月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今日不过是一时兴起,去取笑白晚清一番,让他难堪。白晚清身为战神,定放不下颜面为此等小事与我动手。还请师傅放宽心,月儿自有分寸。”
“我何时说过,你错在不该去找白晚清了?”尹樽悠悠地开口问道。
“那师傅的意思是……?”
尹樽叹了口气,捋起褫月的头发:“月儿,你要知道,无论为师如何放心不下你,都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是白晚清如今对你虎视眈眈,你既要找他,无论如何都该通报为师一声,为师好派小黑小白随你一同前去,护你周全。”
“师傅……”褫月被尹樽一席话说得有些感动,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别急着感动,你还没说要如何领罚呢。”尹樽笑道。
“师傅说了算!”褫月一脸真诚。
“那……就让你明日来我书房陪我审折子如何?为师近来日日下了早朝便来陪你,留了一堆折子,再不审,怕是酆都群臣都要指责为师被你鬼迷心窍了。”
“一言为定。”褫月认真地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