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蛟族圣物在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白晚清一边说着,一边抓住褫月另一只手腕,以免她拿着那把匕首偷袭。
“不过是两把小物件,长得稀奇了些。”尹樽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月儿玩着顺手,我权当送她练手了。白将军身为战神,竟如此没见过世面?”
“师傅!”褫月听到声音又惊又喜,“你不是去找慈航仙姑了吗?!”
“放心不下我的月儿,回来看看。”尹樽回答。
白晚清闻声,立马挟持着褫月转过身,面对尹樽。
尹樽左手垂在身侧,召出一把剑握在手中,看着他道:“白晚清,放了我徒儿,我饶你不死。”
“你不敢杀我。”白晚清冷静道。
“我不敢吗?”尹樽觉得有些好笑,鼻间哼出轻蔑,“你说在我酆都地界,还有我尹樽不敢杀的人?”
“尹樽,你手里这苍玄今日要是见了血,你这七七四十九天的斋戒就要从头来过了。”白晚清死死盯着尹樽的眼睛。
尹樽闻言,眼里嘲讽的笑意一下子便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阴云密布,他的脸色因为愤怒和无可奈何而差到了极点。
“师傅,白晚清刚刚在说什么?”褫月不解地皱眉,“你为何斋戒?”
“月儿,不用听他胡言乱语……”
“你师傅想强开月食,为你开眼。”白晚清打断尹樽,对褫月解释,“他早已为此事斋戒一月有余,并在酆都设下祭坛。事已至此,我无法阻止他,只能带你走。”
“我师傅要为我开眼,关你什么事?”褫月觉得白晚清这个人也太莫名其妙了点。
“强开月食,会造成三界大乱,这是你想要的后果吗?”白晚清问褫月。
“三界如何,与我何干?”褫月反问,“我在人间流落数百年,无论是天界还是妖界,无不把我当作天族圣物抢夺捉拿,就连你战神都要与我一个仙童过不去。三界如此待我,我何须顾虑三界?”
“你不顾虑三界,难道也不管你的师傅了吗!?”白晚清见褫月不听劝阻,也了解她与尹樽一样对世事不管不顾、我行我素的脾性,只得搬出尹樽,“你知不知道,强开月食,尹樽会损耗半生修为,并遭上天雷火双刑九九八十一日。届时酆都大乱,凭你的能力,能替你师傅管好酆都吗?”
这一席话,对褫月的冲击太大了。她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听白晚清的口气,这件事如此重大。想来尹樽也一定为此事早早布置了周密的准备,然而对此,她这个当事人竟毫无察觉。
愣了半晌,她才开口生气地质问尹樽:“师傅,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与我商量?!”
“月儿,你不要听白晚清胡说八道!”尹樽急了,“为你开眼是真,但我不过是要受三道天雷罢了,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严重。他不过是想捍卫三界,胡编出个理由诓你与我作对。”
白晚清闻言冷哼一声道:“我是要守护三界不假。但是你究竟要受何天罚,自己心里清楚。你自以为心甘情愿付出的,你徒弟未必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师傅,你到底会遭遇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褫月被白晚清这么一吓唬,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白晚清说得没错,若要用你半身修为和酆都之主的位置来换我一双眼睛,我实在我没办法接受。”
尹樽见褫月如此,一时半会儿也诓不回来了,只得将矛头指向白晚清。
他举起手中的剑,指着白晚清道:“白晚清,你今日若不放了我徒儿,来日我的苍玄定血洗将军府,为我宝贝徒儿的双眼讨一个公道。”
白晚清并不为尹樽的威胁所动,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只要尹樽不能亲自出手,酆都就没人动得了身为战神的他。
于是他只漠然回答道:“将军府随时恭候东岳大帝。”
说完,他便挟持着褫月,离开了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