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胃出血罢了，但是你现在的胃由于长期处于酒精刺激之下，现在已经被伤的很严重，如果再不克制喝酒，可能会导致胃溃烂，最后只能切除。如果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导致胃癌。”张华营摇摇头，表示目前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不加以控制，以后就真的会是一个大问题。
“只是胃出血？”陆枫然试探性问道。
“我听你这意思，似乎是对你这身体状况觉得有些不满意呀？”张华营听罢，只能用怪异且困惑的眼神看向陆枫然。
“咳咳……”陆枫然听罢，只能干咳俩声。
随后陆枫然犹豫片刻，再次开口道：“华营，你刚才说，你是精神科医生，我刚才应该没听错吧。”
“嗯，没听错，我是这医院精神科楼层的医生，怎么？身边有人精神出问题？”张华营听罢，眉头微皱。
“嗯，我有点事想问你一下。”陆枫然点点头，神情有些怪异。
“去我的办公室吧，我有一个独间办公室，距离上班也还有一个小时，有什么情况，你好好跟我说说。“张华营听罢，点点头。
随后，陆枫然便跟在这个曾经与自己同期参军，但却选择提前退伍的战友身后，穿过走廊，搭乘电梯，来到精神科的楼层。
“叮……”随着声音的响起，电梯也到达了精神科楼层。
待电梯门缓缓打开，陆枫然跟着张华营出了电梯，来到张华营所说的办公室门前，看着办公室门之上，那挂着的“张华营主任办公室”八个字。这时的陆枫然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同期老战友，张华营，能拥有一个自己的独间办公室……
“吱……”
“坐……”张华营带着陆枫然推门而入，进入办公室，张华营热情的邀请陆枫然在办公桌在木质椅子之上坐下。
待陆枫然礼貌点头坐下后，自己才来到办公桌里面坐下。
“关于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会尽可能替你解答。”二人相对而坐，张华营率先开口道。
“嗯……”陆枫然点点头。
“其实…最近我看到了一些只有在电视…漫画…或者小说才能够出现的东西…但我自己也不敢确定…这是由于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还是说是…我所看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陆枫然先是一阵沉默，也不知是难以开口还是在整理思绪。
在经过几分的沉默，陆枫然才将自己看见死神，自己这七天内所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而张华营，从陆枫然沉默的礼貌等待，到陆枫然提到自己见到死神，张华营的眉头越皱越紧……
时间过得很快，在陆枫然将这几日所发生事情说完之时，时间也已经过去三十多分钟，距离张华营上班的时间，也已经不到半个小时……
“……”待陆枫然将自己的情况与张华营一一道出，本就眉头紧皱的张华营，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出话来……
而陆枫然见状，也不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张华营的等下要给自己的结论。
“把你的报告给我看下。”过了好一会，张华营才缓缓开口道，只是，他的这次开口，并不是下结论，而是要求看一下陆枫然刚才在看的身体报告。
陆枫然听罢，有些小失落，但也小松一口气。也不废话，直接将装有整份放在椅旁的黄纸皮袋子交给张华营。
接过黄纸皮袋子，张华营从里面取出陆枫然的报告，一张又一张，仔细的打量起来。
而陆枫然，也自然不敢打扰张华营，带着忐忑的心情，就这样坐在原处，静静的等待着……
“我还是帮你看看吧……”过了好一会，就在张华营终于陆枫然放下手中的霸报告，陆枫然心中澎湃不已之时，张华营的声音传出，再次让陆枫然失望，但也又一次让陆枫然不自觉的感觉松了一口气……
当然，对于陆枫然此刻如此忐忑复杂的心情，张华营是不知道。
他只是熟练的拉开办公桌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只银色的医用手电筒。
站起身，来到陆枫然的身前，一手将陆枫然的眼睛拉开，一手拿着医用手电筒，将手电筒的白光对着陆枫然的眼睛照去。
“怎么样？”见张华营用手电筒对着自己双眼看查一番，坐回办公桌里面，眉头紧皱，陆枫然紧张的询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对于陆枫然的询问，张华营顿了顿，反问道。
“嗯。”陆枫然肯定的点点头。
“怎么？”见张华营沉默着，陆枫然有些着急。
此刻的陆枫然。是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精神科主任对于自己遇见死神这件事的看法，以及分析与判断。
“枫然，我们曾经是同期参加部队的战友，在一起相处的俩年，我们被分配到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我们一起训练……”张华营没有直接回答陆枫然的问题，而是提起了曾经一起作为新人，在部队时一同经历过的事。
“有一些训练项目，我们需要无条件的相信战友，将自己的人身安全完全交附于战友的手中，你还记得吧。”张华营突然询问道。
“嗯。”虽然困惑，但陆枫然并没有打断张华营的询问，而是点头回答道。
“我最终得出俩个结论，”张华营在与陆枫然说着曾经一起进部队，一起训练的事，但说着说着，却话锋一转，直接话题转向自己方才经过看报告，检查陆枫然而得出的结果。
同时，张华营抬起手，伸出留有食指和中指未收起的俩很手指头的“右拳”。
“什么结论？”陆枫然听罢，下意识问道。
“第一…你遇见死神是真的…至于理由…就是因为我无法用科学来为你解答…所以我也只能选择相信……”张华营收回中指，只留下一根食指依旧放在自己与陆枫然中间。
“那第二呢？”虽然张华营的回答，让陆枫然感觉一阵颤抖。
毕竟…谁也不愿碰上这种事…谁也不愿碰上死神…谁也不愿死……
只是陆枫然还是很理智的，并没有因此失控。
陆枫然见张华营只说了第一，看样子，似乎并没有打算说下去的样子，强压心中对张华营第一个结论颤抖的内心世界，继续强保持镇定，追问道。
“第二个…也是我觉得最为合理…也是最愿意相信的那个…你根本没病…你方才所说的…全是你在说谎……”张华营缓缓开口。
“……”陆枫然一听，整个人顿时都楞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正如当初我们在部队一样…我也想无条件的相信你……只是…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一个生于二十一世纪的精神科医生…你所说的…我无法相信……”张华营开口道。
“因为，无论是我用所学到的一切关于精神问题的知识，还是我从事精神科多年从而自己领悟出的一些精神问题都在跟我说，除了人格分裂，以及智力低下，其它的，无论是受到惊吓，还是妄想症，抑郁症等种种精神问题，只要是精神出现问题，都会有一个最为明显的症状…精神恍惚。”张华营双眼透过透明镜片，眼镜“直勾勾”的盯着陆枫然，然后继续道：“但你无论是从检查的报告中来看，还是我方才替你粗略检查，又或者现在在与我聊天，我都能够很清楚的知道，你的精神状态却是无比的正常。”
“要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太过于超乎常理，超乎我的认知，超出人类的可接受范围，”似乎是觉得陆枫然会不满意自己对他精神问题得判断，张华营再次开口，强调道。
听着张华营的分析，陆枫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楞楞的坐在原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既有对张华营的话的理解……又有对张华营不相信自己而感到失落……既有对没人相信自己而感到无奈……又有对自己遇上这种事的不甘与痛苦……
“打扰了……”陆枫然心中“五谷杂交”，但在经过一阵思想斗争后，还是缓缓站起身来，礼貌的与张华营打了一个道别，随后便再也不管身后的张华营的叫唤，径直离开……
“枫然…枫然…我不起那意思…我…我……”办公桌内座的张华营，见状，连忙站起身来，他对自己刚才的话伤了陆枫然而感到自责。
只是，当他一边站起身来，一遍开口，想要向陆枫然追去之时，他却又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又或许是，他还能说什么？
跟陆枫然说自己相信他？还是说方才自己是误诊，还是说自己是和他开玩笑？
不可能…无论是哪一个…张华营都不可能说……
并不是张华营爱面子…而是这是一个医生的最基本医德……
“哒哒哒……”走在人流稀疏的通道，陆枫然低着头，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
当然，他并不是怪张华营不相信自己。
虽然他人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会让陆枫然感到一些失落的。
但陆枫然也是一个理智之人。他明白，如果换一个角度，如果遇见死神的不是自己，是别人。别人跟自己说，作为一个生于二十一世纪，科学至上，讲究科学的人，自己也肯定会与张华营的看法一样，不可能会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