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雷哲吼道,推开围观的拉尔伦士兵,这个年轻人脸色铁青,他指着安格斯说道:“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把枪放下!”
安格斯看了一眼雷哲的臂章,冷笑道:“十八师独立作战小队有数十支,你不过是刚接任的小小队长,也有资格让我死?”
雷哲瞪着安格斯,说道:“不是资格的问题,我就是想让你死也没这个实力,但这两位可以。你不要觉得手里有枪就无所畏惧,他们只需要一分钟,就能全灭一支科多精英士兵小队。”
围观的拉尔伦士兵一片哗然,安格斯瞳孔微缩,似乎在分辨雷哲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实。
“还不退下!”雷哲朝着卫兵喝道,他们也识趣地散开了,让这些军官去争吧。
安格斯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说道:“两个采集工人而已!”
雷哲脸色大变,扑了过去,激光束射歪到一旁,林星光心头微寒,就算安格斯没有被雷哲扑倒,激能枪没有射歪,他也有办法躲开,但他想不到安格斯竟然真的敢开枪!
“滚开!你这个臭虫…”安格斯挣扎着,很快就被打懵,林星光蹲在他面前,一个一个耳光慢慢扇在他的胖脸上,低声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嚣张,普摩拉人了不起是吗?我不是拉尔伦人,我可不怕你!”
安格斯肥硕的身躯扭动起来,却骇然地发现,他半分也不能挣脱!似乎有股力量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只能被可恶的异星人扇耳光!
“啪!”林星光狠狠地一巴掌拍下去,安格斯脸上红肿起来。
“你们…死定了!”安格斯神色狰狞,他在这里服役五年了,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要…
没等他再放狠话,希尔莎重重地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安格斯直接晕了过去。
雷哲擦了一把冷汗,他之所以要豁出去和安格斯翻脸,就是怕矛盾升级,万一林星光出手没轻重将安格斯打死,那他们俩的处境就很不妙了。
不过还好,安格斯战服上没有死亡宣告,只是晕了过去。
雷哲小队里的几个人将安格斯抬去了医务室,围观的拉尔伦士兵脸上表情精彩至极,感觉不可思议,佩服这两个年轻人的同时又有些同情。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就发生这种事。”雷哲惭愧道。
“和你无关,是我们两个太讨人厌了。”林星光一笑,接着说:“还是安排我们去一号基地吧,如果将军肯接见我们,再麻烦你通知一声。”
雷哲点点头,今天这场风波还没过去,留在这里不是个好选择,他说道:“跟我来吧,后勤部那里我会如实上报。”
林星光问道::“你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雷哲苦笑着答道:“应该不太大,你们还是先关心自己吧。”
三人经过资源储备局时,由雷哲出面,要了两袋压缩食品交给林星光,这种压缩食品的成分很复杂,比起人造口粮营养价值更高,味道也更好,一般只分发给中士以上的军官。
连接一二号基地的是上百个斜向上的通道,雷哲带着两人进行了简单的验证后,进入了通道,脚下的基座开始运行。
“我交代安格斯安排两个好房间给你们,可我没想到他死性不改,见到人就想刮一层油下来,往自己身上沾。”沉默了一会儿,雷哲开口道。
林星光倒是看得开,说道:“形容的很贴切,不过住哪都无所谓,有个落脚的地方等回复就行,苦惯了,反而享受不来。”
雷哲担心道:“安格斯的叔叔是后勤部长,所以他才有这么大的权力,你们两个万分小心,真的有什么事尽量别动手,报阿尔瓦上校的名字。”
林星光点点头,希尔莎则是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
雷哲稍微安心了些,说道:“一号基地的情况更复杂,不过我也没去过几次,不太了解,将军那边一有消息我就来找你们。”
在装甲运输车上时,林星光就拜托上校对第八区进行一些装备、部队上的支援,后者说必须由将军决定,于是他们便留了下来等消息。
五分钟后,通道的门打开,一号基地到了。
这里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臭味,血腥味和汗液混合在一处,通风系统显然不太好用。这里虽然也有单间,但每一间卧室都要挤三四个人,有些穷人只能睡在过道上。
“长官!”守在门边的拉尔伦士兵敬了个礼,雷哲点点头。
“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将军的指令就会下来。”雷哲说完,对一名拉尔伦士兵低声交待了几句,“马上就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住处,稍微等一等。”
“谢谢,别担心了,你直接回去吧。”
“那…好吧,再见!”
雷哲走了,一个干瘦的拉尔伦官员小跑了过来,态度和安格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恭敬说道:“两位请跟我来,雷哲少尉和我说明了情况,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麻烦你了!”
“谢谢。”
安排好房间后,林星光找到希尔莎,两人在一号基地走了走,看着不少民众裹着简陋的被单,林星光低声道:“这里的环境太差了,二号基地明明还可以容纳很多人。”
希尔莎摇头道:“那些满脑子只有阶级划分的高官不会想要和低等人住在一起,普摩拉人那次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种东西不流血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林星光若有所思,说道:“如果能不打打杀杀最好了,但几乎没有改革是温和的,人们只会记住恐惧,和平遥不可及。”
希尔莎道:“除非有一个势力专注于,维护世界和平?”
林星光笑道:“而且一定要非常强大,强大到没有人可以撼动,可是…到了那个程度的人,还会在意宇宙间大大小小的战争吗?或许他会变成最大的战争头子,争夺一切资源。”
一个五六岁的拉尔伦男孩跑了过去,他的头部裹着厚厚的纱布,他们渐渐走到了医务室。
“这里再怎么样,也比八号基地好太多了。”希尔莎叹了口气,帮医务人员整理医疗箱,后者感激地道了声谢。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地板上全是染血的纱布,用过的止痛剂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