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施了法。再无人记得这是熊大和如意的茶棚。
大家只知这里有一个婆子,姓熊,一直就在这里开茶棚。
如意的茶棚不再做糕,也没有蜂蜜。只有茶。
过往的客人想喝水,纳凉,就过来歇一下,不过几个钱的事儿。
熊婆子头发灰白,但是也不计较,几个钱,有时少一个多一个,她都不放在心上。
只是热茶永远用。凉茶也可口。
所以茶棚里,永远是坐满了人。
一日几个猎户进来,他们打算上山去设个陷阱,只怕是今天晚上就不得回来了,先在这里歇个脚,就着茶水,吃口干粮。
如意动了动耳朵,她听到他们说:
这个捕熊的陷阱,得深,而且要一下子扣住熊的腿或前肢,这锯齿要再深一些。我们等下要磨一下,要保证,能让熊在进入陷阱时,一下子,就被扣住。咬住骨头,让它求不得生路。
另两个猎户说,那我们得了手,但是这熊的皮子也伤了,你可一定是,果真有买家可接手啊。
这个猎户说:你放心。这是因着张大户要,我才约了你们一起过来发财的,不然,谁接这个活?
都说这山上雾障多,要不是钱多的甩不开手,我怎么舍得自己也进这个雾障里,这不是自己害自己么?我都来了,你们不过是跟着我一起沾沾财气,可还有什么怕的?
另两个猎户说:怕到是不怕,不过就是担心这猎物不好出手,到时白白失了手。又辛苦,又不得钱。
这个主头的猎户就撇嘴,笑到,你们跟我白好了这些年,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另两个猎户又互开了一眼,其中一个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马哥,这熊,这些年,因为是味药,所以几乎都猎的差不多了,你确定这山上有?
这个主头的猎户说,这个我倒是不能十分肯定。不过是有七分的把握。
早些年你也知道,我父亲也是猎户,也是帮着邢养院的,捉过熊。在这个山上,倒是捉了不少。
邢养院是个能人。他能自己让熊再生熊,我父亲后来也就不再在这里捉了。
用邢养院的话来说,这一山的熊都不能捉绝了,总要留一些。等将来那些不好了,或者不能用了,再来的换一批新的。
所以,我知道这山上有熊。
另两个猎户,听了这番解释,就放心了。
三个人喝了茶,吃饱了肚子,付了茶钱就上山了。
上了山,就觉着一片雾障,山路十分的难辩认,好在几个人都是猎户,也还可以勉强前进。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就对另一个说:呀,我喝水喝多了,要方便一下。
说完就躲在一颗树下方便。正在方便时,就感到有水滴到自己头上,流到他的嘴里。他舔了一下,这个味,咸咸的腥腥的,还有一种隐隐的苦味。
这个猎户一抬头,正看台一个条状物,还在向下滴水,正是这个水滴在他头上被他吃了下去。
等他定睛一看,这分明是一条已经被麻晕的毒蛇,蛇牙上不知被塞了什么,毒液刚刚喷出来时,喷到了他头上,被他喝下去了。
猎户大惊,啊啊啊的大喊起来。
其余两个人走过来,主头的猎户呵斥他,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声,什么都被你吓跑了。
这个大叫的猎户喊:我,我,我喝了蛇毒
主头的猎户,说:闭走,你是不是疯了,哪有喝蛇毒一说。你是不是被这个雾障毒晕了
这个大叫的猎户说:直的,马哥,我真的中毒了。
说着他就口头白沫,又腿哆嗦。
这被叫为马哥的猎户,本欲真的不理这个叫喊的独户,就这么自己去干活猎熊了。
可是另一个猎户看起来不会不管,自己一个人,可能会成不了事,所以不由得心头也是火起,脸上也不能带也来。
突然就心生一计
这个马哥胡乱的从地上挖了一些草地来,放嘴里嚼烂,然后给这个叫喊被蛇咬的喂下去。一边强喂,一边对旁边的猎户说:蛇走过的地方,必定就有克他的药,我这也是听我父亲说的。先吃了这几味药,没有大碍再说。
旁边这个猎户点头称是。
这个被喂药的猎户,已经咚一声的倒下去了。
旁边这个猎户急了,大喊:马哥,这是怎么了?
马哥也晕了。自己喂的草药就是路边的杂草,肯定是没有毒。怎么人就一声不吭的倒下去了。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快抬下去再说。
马哥叫苦叠,他也没想过要搞出人命来,不过是,想着这个叫喊着中毒的人,是自己在吓息,所以自己才随便拿了点杂草去喂他,哪里就想到,这个人是真的中了毒,而且,就这么倒下了。
下了山先跑去茶棚。
茶棚里有绿豆水,如意先让他们猛给这个猎户灌。
没想到,十几大杯的绿豆水下去,这个猎户竟然醒过来了。
马哥的心才放下。
自己带着人上山猎熊,这周围街坊都知道,若是人有个闪失,还不得都赖在他头上了。
见人没事,他连问着,你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没有看到你被蛇咬,你怎么就一口咬定自己被咬了。还倒地了呢。
这个人说:马哥,我也想不清楚了。但是今天真的是些邪乎。我是不能再和你上这坐山了。
马哥无奈,也只得和另一个人,一起付了茶钱,搀扶着这个中毒的猎户慢慢离去。
如意知道,马哥来日必然还要带人来山上猎熊,那陷阱,他是一定要下的。
如意收拾了茶棚,缘缘走向内室。
张大户,当晚听说陷阱没有设成,他受伤了,自己也还要给一笔钱。
不由得不是很高兴。
他对被称做马哥的人说:钱嘛,当初是许了你捉住熊,才给的。你要的预付的定金,我也是一分不少。
怎么,现在还管我要医药费?听说你们还没有走到底儿,没有设成陷阱,就出了事。
这可和我让你猎熊的事无关,是你们自己不小心吧。
马哥,连连称是。
这个大户说。当初给你的定金也少,你也不要一个人独吞。多少也给别人一些,不就结了?
然后又敲打他:你已经接了我的钱了,这熊,你是要尽快的。
不然,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哥点头称是,又对这个张大户说:老爷给我两个人,我现在缺人手啊,猎到了熊,我也带不回来啊。
张大户,想了想,对马哥说:就我那两个小厮好了。人比较灵活。气力自然是不如你的。你们到时捆了猎物,就抬着回来吧,下了山,还有车。
马哥说好,就按您老说的办。
然后对马哥说,我还得伤的那家看看,看看有没有大碍。
张大户点头,马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