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芷。”
“……”
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寧芷!”
苼清微微皱眉,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
“……”
还是无人应答。
“咳咳。”
锦橪站在寧芷的旁边,看着盯着某个方向发愣的寧芷咳嗽了两声,想提醒她一下,寧芷却仍好像没听到,继续一动不动的,跟痴傻了一般。
锦橪看着长公主皱着眉头,心中暗道不妙,想推她一下,提醒提醒她。
谁知刚想动手,苼清却使了个眼色制止了她,锦橪只得默默收回了那只要去推寧芷的手。
苼清转头,看着无论怎样叫喊,一直无动于衷的寧芷。
她脑袋微偏,嘴角带着一抹羞怯的浅笑,面色绯红,眼睛却十分的清亮而且眼波流转略带娇羞。
看着寧芷这个样子,苼清心下也有了猜测。
顺着寧芷的目光看去———果然!!!
只见对面就是司徒宸,他也是面上含笑,手中多了一把纸折扇,举手投足间一副优雅的贵公子模样,目光偶尔扫过寧芷也是脉脉情深。
装腔作势,恶心。
呵呵。
苼清冷笑,明显司徒宸是打了寧芷的注意,寧芷也是十分配合的对他一见倾心呀。
而且,这两个人特别的发展,似乎是英雄救美来着吧。
啧,小说主角必配的英雄救美!然后就是以身相许吧……
苼清默默无语。
不过嘛,这样一来…也就不需要自己再为这二人的情路做些什么了。
计划照常进行!
“锦橪,你也一并看着她,还有紫皇。”苼清指指地上用绛色锦缎包的厚厚的紫皇,却没有点明那个“她”是谁。
好在锦橪十分机灵,马上领悟过来,点点头应道:“是。”
苼清慢悠悠的从位子上站起来,也幸好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被歌舞吸引着,有少数的也是在说着悄悄话儿,她这一举动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只不过…太子司徒曜绝不是那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司徒曜虽未直接明目张胆的盯着她,不过余光却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苼清离席后,没过多久他对皇帝以不胜酒力吹风醒酒为理由,朝着苼清的方向追了过去。
剩下玥瑛,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点心,看着离去的身影和地上的箜篌紫皇,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重,神态变幻莫测,目光也闪烁不定。
苼清七拐八拐的远离了最喧闹的会场,朝着一个幽静的亭子走去。
凉亭周边是一个小潭,潭边用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石块垒了一圈,其间夹杂着的地方也长出了花草,长长的枝条中抽出紫色的小花。
潭中是一大片的藻类植物,还有几枝高耸在水面的,快要凋谢的有些萎靡的粉莲,只不过那中间硕大而饱满的莲蓬却极为惹眼。
苼清站在靠水的亭边,目光盯着那个最近的莲蓬,心里盘算着,看模样这个时候摘了吃正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够的到,而且要是有人来的话…自己的形象会不会有损失。
忽的,手腕上传来一阵热热的暖流,低头一看,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腕上出现一串手钏,晶莹剔透的珠子,在昏暗的夜色中发着耀眼夺目的红光。
突然,苼清耳朵一动,有脚步声传来。
手腕上的红光瞬间消失,手钏也消失不见,那光洁的手腕上再次空荡荡的,只有残留的温热说明了方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微风轻起,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映入水中的弯月和残星也不复开始的沉静,几片枯叶落入水中,引起几圈荡漾。
苼清抬起头,望向空中的璀璨星辰,脑海中也闪过那个同样璀璨夺目的身影。
清风钻进凉亭,在苼清身边欢愉的跳跃着,悄然间偷走了那层白色的面纱。
晚风也将天上厚重的云彩吹走,露出皎洁清明的月亮,将柔和而清亮的光辉轻轻渡在苼清身上,也覆在她未遮面纱的脸上,眼眸微闭,月光的照耀下,她褪去了那层清雅端淑的外衣,露出了她最原本的自己,淡漠清冷,慵懒随意。
她雪白的衣衫似被添上了一股银色的光华,风起,大片的白纱随风蹁跹,无比飘逸,就算在黑夜里,苼清此刻也无比的绚烂耀眼,在黑夜中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月下仙子!
司徒曜本来只是单纯的好奇,她此番出来想做什么,谁知道刚跨进这里就看见了这么一幕,两眼一直,精明的大脑瞬间也不听使唤,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脚上却不停的向凉亭走着。
苼清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感觉手腕上的热感越来越烫,似灼烧一般,可是她也清楚手腕上此刻的状况,在别人看来定是什么也没有的…
风大了一阵,吹起了她的墨色长发,发丝在风中不断的飘摇飞舞。
终于,苼清轻叹一口气,似为自己鼓气一般,然后伸手将耳边的碎发朝耳后一挽,慢悠悠的转过了身。
苼清勾起唇角,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司徒曜。
“……”
本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这么一笑,宛如春光般明媚灿烂,黑夜中也如有万千光华闪耀着,将司徒曜的眼简直闪瞎了。
厚重的华服下,那一颗常年冰冷的心,好像也被这温暖的笑意融化,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见过太子殿下。”
苼清抿唇笑着喊了一声。
“呃…”
司徒曜突然清醒,发现自己不仅盯着人家看了许久,还看呆了的…感觉自己的脸好像红了?!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竟然脸红,突然感觉有点丢人。
不过,他也是强制自己忽略了,那久违的心脏强烈跳动的感觉。
“咳咳。”司徒曜假装淡定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强装平静的后退了半步,抬手一拱。
“不知南宣长公主在此,是孤唐突了,请公主殿下见谅。”
“不知道吗?本宫看太子殿下一路尾随至此,还以为太子殿下是特意为了寻本宫而来呢,那原是本宫自作多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