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
“寧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都一块说清楚吧!”高位上,苼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寧芷。
寧芷倒也不是真傻,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揭开了乖巧温顺的假面具,让她原本的性情在人前展开。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冷冷的笑着,目光直直对上苼清
“没错,是你将我从地狱的深渊带出,给了我优越的条件,那些东西的确是一般高门大户的嫡出小姐也比不上的。
但是呢,我终究只是一介婢女,你对我所有的好,就像在圈养一个听话的小鸟儿,居高临下的施舍。
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多少人背后刻意为难,这些也都是拜你所赐,所以我想让你消失,想要取代你,想要成为人上人!这没有错……”
寧芷不顾形象怨毒的吼道,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的确没有错。”苼清依旧面无表情,,“你觉得是本宫挡了你的路,所以才在香炉里下毒?”
“你果然依旧知道了啊。”寧芷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果然如此的意味,表情开始有些疯狂。
“我本来把一切都算计好了,等你途中病逝,我便设法取代你,再将随行知情的人员杀掉,反正你天天戴着面纱,一切水到渠成,神不知鬼不觉。”
寧芷歪着头,眼睛充血看起来猩红可怖,“可是…这一切都失败了呢,真可惜。”
“寧芷,你想要谋你的荣华富贵,本宫不干预,但是你给本宫记好了。
当初你皮包骨头是本宫给了你一口饭吃,让你长到现在,本宫以前非但没有刻意难为过你,而且给了你别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
你要知道,本宫要是想杀你就跟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就算本宫以前瞎了眼好了,毕竟本宫就算天天给狗喂食,它也会冲我摇尾乞怜,不像你,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这条贱命,本宫不想要,从此之后,你便再也不是本宫的人。
最后,本宫再说一句,寧芷,你想要泼天富贵是吧”
苼清顿了顿,话锋一转,“可你本来就有啊!”
寧芷明白了她什么意思,感觉整个人处在一种要被撕裂的痛苦中。
“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寧芷大笑着,然后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寧芷同锦橪等众多侍女一样,自小在南宣皇宫长大,祈求的都是遇上一个好的主子,可是遇上了不珍惜,那能怎么办?
苼清说的话并没有错,其实寧芷她想要的本来自己就拥有。
若是当初寧芷肯说一句,她想要自由,筦玥倾一定会给。
若是当初寧芷肯说一句,她想要荣华富贵,想要显赫地位,凭筦玥倾看在寧芷的自小陪伴的情分,也会给。
可是她没有说,她把自己心中的渴望,化作了对旁人的怨恨,哪怕是真心对她好的人。
“走吧。”苼清说道,“收拾完你所有的东西,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
寧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你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
银璚走进来。
“这不是还有一部分气运没有收集完嘛,只能先放她走,等着再一块收了啊。”苼清解释道。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银璚挨着她坐下,然后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额…”
苼清支吾着,“寧芷司徒宸身上本不属于他们的气运都还差一点儿,司徒曜身上的他的灵魂碎片也还差一点儿。”
“噗。”
银璚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喷了满地。
这么久了最重要的事都没完成。
要你有何用啊!
你以为你是新来的啊!
就算是新人也没有这么磨叽的啊!
这样下去估计自己烟消云散了,他都回不来。
“小璚~”
苼清揪了揪她的袖子,冲她眨眨眼,“别生气啊,这都是有原因的。”
银璚抽回了自己的衣袖,“那你好好解释一下!”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苼清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裂缝,未遮面纱的脸堆起了谄媚的笑容,她搓着手,“嘿嘿嘿,小璚璚,是这样的…”
“打住!”
银璚看着她这个样子,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正常一点,别发病,我没带你的间歇性神经病药来。”
银璚跟苼清这个家伙认识好多年了,最大的发现就是这个平日看似仙气十足,娴雅文静的姑娘…心中藏沟壑,不对,是神经病。
有时看着挺正常,但总是悄悄的,悄悄的,就变成神经病了,脑回路总是异于常人,伴随而来的是行为举止的“奇异”。
而面对苼清这一医学历史上一大难解的病症,银璚又总结了好多年,终于得出了治疗方法。
打一顿就好了,实在不行就打两顿。
反正苼清不会还手,也不会反抗。
“咳。”
苼清一秒恢复正常,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其实主要有三个原因。一,原主死的太早,所以我来的也太早了,就算我再怎么赶,剧情也不会受太大影响,还不如等它自己慢慢发展…”
“你就是懒,这点别说了,下一点。”
“还有就是我都没空见司徒曜啊,过几天就领你去,顺便收集。”
“打住!这还是你的错,为啥要把他的灵魂碎片留到最后啊!你为什么而来的你不知道啊!”
银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为了你啊!”苼清委屈脸,“我这次就是为你来的。”
“……”
“算了,下一点!”
苼清目光幽怨的看了银璚一眼,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因为你在这里啊,天天跟我玩,正事儿都忘了!”
而且任务很快就完成的话,太仓促太随意了,一点儿也不符合她完美主义的风格,她完成任务,其实一向都是这个速度,毕竟原主的意愿为先嘛。
“我……”刀呢。
银璚怒目。
不过…好像还真是怎么回事儿。
不行不行,一定不是我的错,是她是她就是她!
“咳咳。”
银璚精致的小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从今天起不准偷懒了,我亲自监督你,听见没有。”
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是……”
“砰!”
银璚又狠狠地一拍桌子,那可怜的上好的檀木桌应声而碎。
苼清立马昂首挺胸。
“是!”
银璚瞥她一眼。
我还收拾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