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都喜欢回望自己的一生,不是吗?
三百年前一个寒冷的冬季,记得那是我最后一次去战场。手持银戟,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冥幽和风啸两大帝国在此厮杀。风啸都的老帅都被我给灭了,今天我就来会会新上任的主帅。
我单兵一人朝着敌军深入,直逼向帅帐。
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百十名黑翼或蓝翼士兵接近其身就化成了灰尘,散在了战场的热风中。
不同阶的物种,拼命也是徒劳。
新帅就是风月,此时的她不在帅帐中,而是在外面厮杀,接受血与火的洗礼。
毕竟是一介女流,面对苍穹中数十名蓝翼,额头还是渗出了汗,美眸轻轻颤动。
一身怒喝,凌空跃起,在这黑夜中仿佛一位天使从天而降,浅粉色的战袍摇曳着,浅粉色的瞳仁中闪烁着坚毅和风氏一族独有的高傲。
手持风啸都神器之一的凌丝玉剑,将那群蓝翼战士震散开来,逐个击杀,鬼魅般的速度,这就是风啸都绝技——幻速。
剑痕掠过颈脖,鲜血不住的向外喷涌,
她明白,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风月坐在地上,白翼立即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形她以前升阶时经历过,这次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哗”,声音清脆中带着灵动,夹杂着肉眼几乎看不到的暗红色,一双银白色羽翼横空出世在风月的背后,比起原来的白翼更加华丽夺目。
光芒瞬间使方圆百米之内宛如白昼,士兵们一个个连眼睛都睁不开。此刻不远处的赤翼,不可能,风啸都新帅不是才上位没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进入了银白阶?
我稍作迟疑,飞奔向了风月所在处,这个人,有点意思。
不出五秒,对方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凌丝玉剑!”你是风耀(风帝)的妹妹风月?光芒渐渐退却。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此时的风月哪里是哥哥面前那副调皮可爱的模样,简直就是这乱世中的一朵鬼魅花,放肆的绽放着。一双浅粉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任谁都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刚才因为进阶而渗出的汗瞬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无限充沛的灵魂源力。
刚进阶的风月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强势逼人,和她的身形丝毫不相符。如此瘦弱,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灵魂源力怎会如此骇人?是天赋还是什么?我眉头紧缩。
“风耀疯了?还是你们风啸没人了?公主殿下您怎么会亲临战场呢?我从不杀女流之辈,你走吧。”
“这些都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不杀我?那我取你性命你会还手吗?”
风月冷冷的回击。
“你不觉得你在说一个笑话吗?不自量力!你就那么自信以你刚进银白阶的实力就能打败我吗?”
黑色披风翻飞着。
“胜与败,战过后才见分晓!”
风月手持凌丝玉剑迎面而来,杀意雷霆万钧!
“呵!公主殿下,休怪我无情了!”
我提起银戟,针锋相对!
远处的战士们早已惊愕。银白对决,有史以来第一次!周边的空间由于灵力波动而变得扭曲,不时的晃动着,两人好像在水中一样在天际中周旋着。
突然,两人若离弦之箭,一齐刺向对方。
眼看我的银戟快要碰到风月的咽喉,但风月一个幻速躲了过去。
“好险。”风月自语。
好快的速度,最少也是幻速八阶。
我脸色越来越凝重。接连几次的攻击都被风月用同一招躲了过去。
风月只顾防御,双方久久僵持不下。
幻速是非常消耗灵魂源力的,我可不想被拖死在这。风月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相反,我的气息还很绵长,刚才的进攻只不过是热热身。
“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我还没有尽全力呢,哈哈……”笑声刺透穹顶,神秘冷静的。
“好机会!”剑锋随着音尾洞穿了我的左臂。
数秒前笑容满面的脸庞因为疼痛而霎时扭曲。可以看得出,风月那一剑是要直攻心脏的,可惜被我一个侧身躲过。
血液如涓涓细流般不住的流出战甲。
“记住,永远不要在胜利的前一秒欢呼,那样做会死的很惨。”
粉色的眸子里满是锐利的寒冰。
“你赢了。”跌落在地上的我风轻云淡的说道,好像输的人根本和无关自己一样。
“未取你头颅,怎能算赢?”说着就俯冲了下来——
一声嘹亮的口哨响彻天际,漆黑色战马从遥远的地方嘶鸣而来,只留下一句:“后会无期。”
是的,逃了回来。败了,败给了一介女流。
“哥几个,你们看清楚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
“强光太刺眼了,根本睁不开眼。”
“强光刚消逝,我就睁开了眼,不见冷帅,只见敌军元帅跨上战马扬长而去。”
“那到底是谁赢谁输啊?问我?”
“鬼知道。”
风月收起银白翼,跃上战马,将剑缓缓收入剑鞘。奔向了万里外的帝都,此时的她如梦方醒,难以抑制的流出了泪,任由泪流满面。哥哥,月儿不再会是你的累赘了,月儿长大了。
少数的,流泪但快乐着,她的脸上不知有多久不见笑容。
我回过神。
小酌一杯清茶,神情万分悠闲。
有时,有些事不是你可以改变的,学会顺其自然。万物必有其法道,必有其归宿。想太多,徒劳。
这几天冥帝没有烦我,难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