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嵘在房间里面收拾，段如果也没打算帮忙。
她倒是想看看他能坚持这样多长时间。
伸手拾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捣腾了一阵打开了电视。
坐在沙发上调着电视频道，突然看到沙发边角的缝隙里有一个黑色的橡皮筋。
段如果伸手将橡皮筋扯出来，上面还缠着几丝女人的头发。
这东西明显不是厉嵘的。
回想起在飞机上小梦说的那些话，段如果就觉得在他的家里出现点什么女人用的东西一点都不奇怪了。
再看看这沙发，想到他可能在这上面和别的女人苟且过，她心里就犯恶心，默默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
将手里的橡皮筋丢进了茶几边的垃圾桶里。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味，但段如果还是走到阳台将窗户打开通通风。
厉嵘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挽着袖子露出半截麦色的皮肤，手里拿着从房间里面收拾出来的垃圾，准备去丢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站在阳台边缘的段如果。
他微微拧眉，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将她拉进了屋：“这么冷别吹感冒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等出去买菜。”
段如果不冷不热的回答说：“随便。”
看着他又是抹桌子又是拖地的，生活能力比她想象中要强。
而且她一直没有动手帮忙，他也一句怨言都没有，还一直有些讨好的询问她的需求。
段如果总觉得一切太不寻常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厉嵘神经受过什么创伤。
她在想会不会是家庭方面的原因，因为从来没见过他父母，也没听他提起过。
所以她有点怀疑，他的不正常是不是和缺失家庭的关爱有关。
看着他这会任劳任怨讨好她的样子，她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你去房间看看还缺什么，我顺道一起买回来，或者你跟我一块去？”
段如果轻摇了一下头：“不缺什么，我的东西我都带了。”
“那行，你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我出去买菜。”
厉嵘和段如果心里想的不太一样，还以为他就是那种花天酒地不顾家的男人，但短短半天的时间就改变了段如果心里的这个想法。
会做家务，会烧菜，和她之前所熟知的额那个厉嵘完全不一样。
段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看到他给她布置的屋子，除了少了一些少女气息的东西，整体来说还算温馨。
她本不是认床的人，可夜里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叩叩——”
门内传来她的回应声：“什么事？”
“我进来了？”
厉嵘问完，就已经推开了门。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走过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说：“喝杯热牛奶暖和些，另外，想跟跟你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段如果看着他在床边坐下，打开了手里的平板电脑，问他：“婚礼？你认真的？”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厉嵘轻拧起眉头，“你还是不信任我对吗？”
段如果反问：“你觉得呢？”
厉嵘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她，说：“我以前的确很花心，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我现在都快三十了，我也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的心早就已经安定下来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一次？”
他问为什么，段如果自己也说不出理由。
觉得他口中的爱来的太突然太草率，还是觉得他这个人本来就不靠谱，她也没答案，但她的心里就是不看好这段婚姻。
沉默几许，厉嵘打开手中的平板，滑动着上面的图片，问她说：“这是一些婚纱的图片，你可以挑选看有没有自己的喜欢的。”
段如果看着他滑动的那些照片，其实每一套都挺漂亮的，却说：“我不想办婚礼。”
“怎么了？”
“麻烦。”
“一辈子就办这么一次，而且女孩子结婚不是都想办婚礼吗？”
段如果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是想，但是不想和你。”
厉嵘眼中划过片刻的失落，随后笑着说：“由不得你，赶紧挑，你不挑我可替你做决定了。”
段如果躺下身子，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侧身背对着他，闷声说：“随便你。”
厉嵘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有几分无奈的站起身说：“那起来把牛奶喝了再睡。”
段如果像是想他赶紧走，起身端起牛奶杯子一口气喝掉了半杯，随后就将杯子放回到柜子上方。
厉嵘轻声问：“不喝了？”
“喝不下了。”她说完，又侧身躺下。
厉嵘伸手拿起杯子，轻声说：“晚安，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店里试婚纱。”
段如果没说话，厉嵘关掉房间里的灯，退出房门。
安静的黑暗中，段如果睁着眼睛望着窗外若隐若现的夜色。
眼前的黑，如同她此刻的内心，不知该去往何处。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厉嵘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吃饭的时候又询问了她，婚礼想在什么地方举行。
她还是同样的回答：“随便。”
这些都会让她想起郭文硕，那也是她最憧憬婚礼的一次。
她每天晚上都会翻看很多婚纱和配饰的图片，保存在手机里，纠结着婚礼是在海边举行还是在教堂举行。
喜帖要设计成什么样子的，喜糖买哪一种比较好吃，婚礼上放一张什么样子的结婚照……
她投入的全部的期待和热情，最终却没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而如今结婚的这个人换成了厉嵘，她就觉得，原本很美好浪漫的事也变成了灰色的、黑暗的……
像是一个看不到边的泥潭，深陷其中，奋力挣扎却看不见岸。
上午就在第一家店就选好了婚纱，最终还是他决定的。
下午他去了公司，段如果偷偷去找了秦笑颜他们。
她想把心中的疑问都弄清楚。
“叮咚——”
门铃声想起的时候，秦笑颜正在小晚星冲奶粉。
段如果来之前联系过秦笑颜了，所以秦笑颜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