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说的道理，或许只是文人的道理吧。”周子昂信步走在大道上，手里也不得闲地握着扇子，熙城的夜市灯火通明，因为熙城人好酒，夜间路边列着不少桌子，各家都挤着不少人在大马路上交杯换盏，比白天还要热闹。
周子昂见一处摊贩面前摆了不少下酒菜，有花生米也有干辣椒，其中有一瓮白色的米粒状玩意极为稀奇，便问摊贩。
摊贩告诉周子昂这是“炒米”，其实就是加热膨胀的大米，闲磕牙的零嘴，周子昂觉得有意思，便买了些，再回到苏耀钰身边的时候，早把刚才两人谈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于是两人也没再多谈，而是一起结伴回客栈去了。
第二天一早，苏耀钰与周子昂准备离开的时候正看到从外过来的屠沙净。
三人各自行礼后，屠沙净告诉苏耀钰，他是来给刘先生请早安的，问苏耀钰与周子昂要不要同去。
苏耀钰与周子昂不想与刘话生照面，便以赶路为由便与屠沙净告辞离开。
马车还未行到门口，屠沙净竟然快步跑来，原来是屠沙净去敲刘话生的门，居然半天没人应门，屠沙净等了一炷香，才推门进了刘话生的房间，这才发现刘话生的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屠沙净问城门守卫有无看见刘话生，城门守卫均是摇头。
“少城主，昨日晚上不是我们当值，可出城名册中的确没有刘先生的名字。”城门守卫将名册递给屠沙净看。
“这就奇了，怎么一个大活人，凭空就消失了？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三百两黄金，怎么搬走的呢？”屠沙净挠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苏耀钰和周子昂相视一眼，也觉得蹊跷。
“少城主，这事要跟城主说吗？”刘话生三百两黄金收徒的事全城皆知，城门守卫也知兹事体大。
“不用，你牵马来，我这就去一趟上京。”屠沙净跟城门守卫说道。
等苏耀钰和周子昂出城的时候，屠沙净骑马早不见踪影了。
周子昂坐在马车里，以手托腮问马车外骑马的苏耀钰：“苏兄，屠沙净能不能把钱追回来？”
“他为什么要追钱？他只是想去找刘话生要个说法罢了。”苏耀钰看得比周子昂通透，“他目的是求学，而不是黄金。”
“那刘话生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还带着黄金？”
“幻水镜。”苏耀钰盯着上京的方向，“子昂，约莫你说的是对的，上京太书院里确有一处幻水镜，至于刘话生为什么可以来去自如，这就要问他了。”
“若是幻水镜，倒也有可能，不过我不明白，刘话生究竟要做什么，人家熙城人愿意给钱求学，他若是做不到何必收那么多钱，若是做得到又何必通过幻水镜遁走？”
“如想知道刘话生打什么算盘，我们跟在屠沙净身后一看便明白了。”苏耀钰一夹马肚，快速追着屠沙净而去了，留下周子昂坐着晃晃悠悠的马车，深深地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