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荷听到这里，手上的活计不由得顿了一下。
另几个好奇的连忙上前问刚才说话的少女：“苏家的其他公子吗？比苏公子如何？”
“自然是比不得的，听说有不少穷亲戚。”
“莫欺少年穷，你们可知道李员外家小妾之事？”
“怎么？”
“李员外死后，小妾被大房打压，贱卖给一个穷书生，大房就等着看小妾在平安府乞讨为生，哪曾想这书生居然中举了。”
“天呐，怎么如此好运。”
“可不就是，苏家咱们高攀不上，若是苏家的寒门子侄能照拂一二，将来郎君高中，我们也算有个好归宿。”
这话一说完，众女点头称是。
莫庭荷没有搭话，她年幼还不是很懂，只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姐姐都觉得嫁个良婿便是飞黄腾达，难道只要在年轻时候找个依靠，这辈子便什么都不用做了吗？
年轻女孩们越聊越热络，谁也没注意一旁埋头做活计的莫庭荷。
家仆抱着两篓衣服过来，见众女都在聊天，手上活计没做几件，眉头紧皱：“有什么好聊的，前头都快忙死了。”
众女面红不敢搭话。
家仆又看到莫庭荷脚旁的箩筐内需缝补的衣服已快见底，满意地说：“你看看你们，竟还不如一个孩子。”
这番话家仆说着无心，却在众女心中对莫庭荷结了仇怨。
待家仆走后，众女将箩筐中的衣服都堆去莫庭荷脚边：“小丫头，既然你灵巧能干，那就多干些吧。”
“这些都是你们的活。”莫庭荷不动声色地把新加的衣服扔了出去。
“小丫头，你可知你得罪的是谁？”
莫庭荷抬眼看看距离最近，气势最盛的粉衣少女，挑了下眉：“你便是公主又如何，该自己的活就能给别人干了吗？”
粉衣少女怒气冲天，抓着莫庭荷头发把她拉到与自己等高：“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不打你一顿你不知天高地厚。”
“难道你就知天高地厚？鲲鹏万里，你的眼中怕只有这一方天地。你想打我？你也只能打我了。可你要记住，你今天打的究竟是谁。”莫庭荷胸脯鼓鼓，说的话清朗掷地，哪有小女儿家的模样，竟像是个胸怀沟壑的书生一般。
粉衣少女心中一紧，手便松了。
莫庭荷挣脱开来，整整衣服，重新坐回原处。
“刚才小丫头那些话你听懂了吗？”有三两个看热闹的暗自嘀咕。
“没懂，鲲什么的，那是什么？”
粉衣少女心中不甘，很然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话一套套的，看婆家怎么治你！”
“若是婆家不喜，我便不嫁，横竖我是我，还有谁能强了我去？”莫庭荷不甘示弱地说道。
粉衣少女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家仆声音：“有没有手上灵巧的，跟我过去，贵人的衣服扯破了，急着找人去缝补。”
一听是去伺候贵人，那几个少女都不再围着莫庭荷，而是赶紧凑到家仆身旁：“哪位贵人衣服扯破了？”
就在这时，又有人看到赖茗儿站在家仆身后。
“茗，茗哥儿？”粉衣少女不顾矜持地叫唤出声，“是苏公子的衣服扯破了吗？我去，我去！”
未曾想，赖茗儿瞟了眼蜂拥挤过来的少女，竟然，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