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辰勒住缰绳,急急追着他的骏马。须臾,他掏出一枚暗器,将上官烈骑着的骏马打伤。
“嘶——”骏马一声哀鸣,马背上的人顿时滚落下来。上官烈在地上翻滚一转,然后才站起来。
冰冷的剑尖直指着他的鼻子,楚御辰站在他的面前,俊颜如罩寒冰,双眸死死地盯着他。
上官烈眼看没有退路,倒也没有惊慌,反而噙着笑意望着他,“你要杀我?”
“御辰,你住手,不能杀他!”辛子颜疾驰而来,远远地见到他握着利剑直指上官烈,吓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等她赶到他们面前时,急忙翻身下马,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你不能杀他!”
楚御辰见她舍命相护,不禁暗暗蹙眉问道:“颜颜,你不要管,这是楚家和他的恩怨!”
重重叹了口气,辛子颜心里急得要命,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是连连摇头,颤着声音道:“他,他是……”
“他才是你的亲爹!”猝然响起的声音,惊愣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顺着声源望去,就见祁康和祁云谦带着精兵从山丘中显现出来。
楚御辰脑袋嗡嗡一声响,因为方才的那句话,手腕一抖,那把利剑直直刺入地上。
“是你!”上官烈见到走来的祁康,脸色微微一沉,竟然没有多大的惊讶,“你方才说什么?”
祁康悠悠一笑,缓步上前,眼神游移在他们的身上,“楚御辰是你的儿子,你竟然都不知道么?!”
脸庞猛地一阵抽搐,上官烈脸色巨变,不敢置信的转头望着楚御辰。良久,他眼中忽然闪过什么,竟然一脸欣喜的跑到他的面前,颤声道:“你是我的儿子?”
楚御辰完全怔忪住,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愣愣出神。辛子颜见他这副摸样,心中一疼,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他的掌心。
感受到她的触碰,楚御辰缓缓回过神来,鹰眸犀利的望着她,却让她一阵心虚的别开眼帘。低下脑袋不敢看他。
“御辰,你真的是我的儿子?!”上官烈激动地双臂隐隐发抖,那张俊逸的脸庞上满是欣喜,甚至双眼中隐隐闪着泪水。
楚御辰一口气窒闷在胸口,顿时压抑的难受。不久,上官烈回过神来后,转身看着祁康,眼中渐沉下来,而后他环视四周,忽然冷笑着吼道:“楚亦寒,你出来吧!我知道你没有死!”
上官烈的这一声大吼,再度让众人一阵惊愕,就连祁云谦都不禁脸色一白,下意识的转头望向身边的祁康。
“哈哈——”一抹鬼魅的身影,蓦地闪现出来,“上官烈,你还不笨啊!”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眼前站着的男子身材颀长,脸庞上带着金色面具。
“父,父王!”楚御辰双目一粟,听到他的声音后,几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
辛子颜木讷的站在边上,映入眼底的金色面具,不禁让她脸色一阵惨白。她忽然记起多年前,在岭南曾经救下她的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那男子望着她时,眼中的诡异笑容,至今都让她记忆犹新!
“御辰,你还记得父王?!”楚亦寒一声冷笑,身躯微微一震,脸上的面具“啪”的掉落下来。
面前的男子五官精致,面容白皙,竟然比女子都要美艳。辛子颜怔怔望着眼前的人,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来。
楚亦寒含笑望着众人,凤目轻眯,他邪恶的低笑,“上官烈,你真是好福气啊!你的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嘛!”
“两个儿子!”上官烈面容一僵,挑眉看着他,眼中满是迷惘。
须臾,楚亦寒走到祁云谦身边,阴森森一笑,沉声道:“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看着他双目一阵收缩,楚御辰眼中的阴霾更深,“你不记得安可了么?他就是安可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儿子!”
“他……”上官烈眼前一阵眩晕,直直的望着祁云谦,眼前渐渐浮现出另外一张脸庞,“……安可。”
“不许你喊我娘的名字,你不配!”祁云谦瞬间暴怒,双拳死死地攥着,额上的青筋凸起。
上官烈眉头紧蹙,眼中晦涩一片,“她在哪里?”
祁云谦怔怔望向他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恨意,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紧。
“她死了!”楚亦寒冷笑着走到上官烈的身边,阴狠的低语,“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看着上官烈脸色一阵苍白,缓缓捂住心口跪在地上,他眼中的怒意渐起,“真是可惜啊,安可当年对你一往情深,可是你却冤枉了她不贞不洁!上官烈,你可知道,安可从来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只不过,是你的好王妃给你带了绿帽子,又怕你发觉,大婚那晚,才让安可代替她上了你的床!可你全然不知,白白的辜负了安可啊!”
“你……你说的是真的!”上官烈心神俱裂,颤着声音轻问,双手因为震惊而在颤颤发抖。
楚亦寒阴冷一笑,薄凉的唇角轻勾,“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会骗你吗?”顿了下,他忽然想起什么,弯下身子,伸手直指他面前的两人道:“被你的儿子们仇恨着,这种滋味如何?”
“楚、亦、寒!”上官烈缓缓站起身体,望着他的眼神不寒而栗,“当年你抢走绮儿,这笔账我们今日就好好算一算!”
楚亦寒原本含笑的嘴角,在听到他提起林绮昔的时候,缓缓僵硬住,“上官烈,当年你输给我,今日也同样赢不了我!本王隐忍了这么久,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和你赌这一局!”
凤目轻轻眯起,楚亦寒眼眸一沉,那眼中的寒意,顿时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冷颤。转首,他缓缓望向辛子颜,嘴角渐渐溢出邪狞的笑容来,“同心!你小的时候,不是老问我,谁是你的亲人吗?”
辛子颜在听到他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往后倒退了一大步,脸色苍白到透明。耳边回荡的只有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她呆呆地杵在原地,手脚慢慢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