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长叹一声，说得极其谦卑，但不管他如何演戏，夜元凯都不会松动半分。
“你若是不愿意，那朕便只能认为你是心虚了，那你也没必要再活着了。”
夜元凯冷冷的开口，态度已经十分明确，带兵打仗不管穆离愿不愿意都必须得去，所以穆离只能点头答应。
“还有，朕可以准许你暂时呆在宫里，但你不能再用这张脸了，这张脸的主人早已失踪，你必须变成一位将军，可以让朕调遣。
夜元凯紧接着提醒，穆离顿时会意，微微点头，轻应了一声。
没过几日，禁军之中有位名为姜寒的小将颇得皇上赏识，官职一升再升，一直升到了御前，简直堪比曾经的秦轩。
朝中不少大臣都颇有微词，但毕竟是夜元凯看中的人，谁都不敢公然质疑，文景不在朝中，姜寒简直变成了手握大权之人。
唐瑾宸让千影派人去打探了一番，还写信给了秦轩，秦轩去找秦沛亲自确认过，秦妙可确实在尚书府，并没有独自前去江南，千影探听到的消息也是如此。
如此一来，便是老祖宗先前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出问题了，极有可能那些眼线早就不在了，有人取而代之，在蒙骗唐洛彤，那既然如此，那些人为何要给唐洛彤写这封信吗？这不是轻而易举就暴露了自己？
“送信的鸽子是老祖宗生前喂养的，脚上的印记都一模一样，它们不会听命于旁人，而且老祖宗安插的人必定都忠心耿耿的，就算是死，不会受人威胁而倒戈。”
唐洛彤听着唐瑾宸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心里始终不敢相信，也想不明白。
“那些人一定出问题了，这封信应该是他们写的，但他们不是在传递消息，而是在提醒你，从今往后，他们写的信，不管是什么，都不能信了。”
唐瑾宸在心里沉思着，骤然抬眸，跟唐洛彤对视一眼，眼底透着说不出的神秘。
唐洛彤思量片刻，觉得唐瑾宸应该猜得没错，老祖宗安插的眼线应该受制于人，无奈之下才传回这封信提醒他们，可京中没了穆离，难道夜元凯的本事长进了不少，居然能发现那些眼线？
“看来士别三日，还真该刮目相看，夜元凯变聪明了。”唐洛彤冷笑着，眼里尽是嘲讽，但更像是在讽刺她自己。
“不是夜元凯变聪明了，而是真正聪明的人出手了。”唐瑾宸轻勾薄唇，骤然抬眸，幽深的眸子里暗流涌动，让人完全琢磨不透。
“你指的是谁？”唐洛彤有些不明白，放眼整个京城，除了穆离狡猾些之外，还有谁算得上是真正聪明的？
“难道你忘了，那苗疆人口中的主上大人？”唐瑾宸薄唇轻掀，声音低沉，宛如声声警钟，在唐洛彤的耳边敲响。
“你的意思是，幕后真正操纵之人出手了？”唐洛彤的心里涌起丝丝凉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否则还能有谁？”唐瑾宸神情笃定，薄唇紧抿，目光灼灼，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那幕后之人一出手就拔掉了老祖宗安插在京中的眼线，那还真不是一般人，比穆离可强多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人明显在京城。”唐洛彤有些担忧，虽然目前她和唐瑾宸远在江南，但保不齐那人有把手伸到江南的那一天。
“先别着急，过不了多久，我们便会跟朝廷交战了，到时候那人自然会露出马脚。”
唐瑾宸倒是气定神闲，幽深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只是他越是冷静，唐洛彤就越是觉得有事要发生。
没过多久，文景从外头回京，说兵马已经招募齐全了，夜元凯的脸色才总算好了些。
那些兵马全都是文景东拼西凑上来的，民间的壮丁基本都被抓光了，还好及时完成了任务，否则他跟夜元凯绝对没法交代。
“姜寒，你点八万大军，即日就出征江南。”
早朝时，夜元凯当着朝廷上下宣布了这一命令，以夜元凯如今对姜寒的宠信程度，派他去完全在意料之中，只是文景有几分错愕。
虽然文景在外头也派人监视了朝中动向，知道如今夜元凯对一个名叫姜寒的将领重新有加，可见夜元凯居然把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姜寒，心里难免不悦，这差事本该是属于他自己的。
“陛下，姜寒将军年纪尚轻，从未领兵出征过，经验不足，请您三思。”
文景有些不甘心，虽然领兵出征是个苦差事，可若是办成了，便能在夜元凯面前有一番功绩，所以他可不想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文将军，朕明白你的意思，你帮朕招募了这么多兵马，实在功不可没，现在终于回京，理应好生歇息，领兵出征这种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吧，正好也给年轻人一个历练的机会。”
夜元凯的脸上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虽然言语上是在体恤文景，可谁都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文景冷冷地瞥了姜寒一眼，见夜元凯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言，只是不明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禁军小将领，是何时蹦到夜元凯面前的，还一下就让夜元凯如此信任，这简直不可思议。
唐瑾宸也收到了秦轩的信，得知朝廷的兵马已经从京城出发了，统治那些兵马的人叫姜寒，从前只是个禁军将领，没什么来头。
唐瑾宸一时间也有些许诧异，按理说，夜元凯应该会派穆离，或者是文景才对，怎么会把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一个新人小子，除非这个姜寒能力非凡，有常人都不能及之处。
想着这些，唐瑾宸便对姜寒越发好奇了，他到要看看，这个姜寒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突然就得夜元凯重用。
“主子，山洞里的兵器已经炼制得差不多了，虽然那晚朝廷的探子杀了不少铁匠，但属下及时召集人手补上，并未延误进度。”
这时，千影从外头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禀报道，唐瑾宸缓缓抬眸，薄唇轻勾，泛起一抹冷笑。
“江南还有多少可用的兵马？”唐瑾宸轻掀薄唇，放下手里的兵书，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丝丝诡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