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阿山!”白铁有些惊喜的叫到。
“他醒了吗?”李叔看了看白山,又看向白铁,手中拿些黑糊糊的东西吃着。
“嗯,我看见他动了一下。”白铁回道。
“哥哥。”白山有些虚弱的回答传来,打断了李叔想要应答的话。
“阿山,感觉怎么样?”白铁很是惊喜,心想终于没事了。
“头有些疼。”白铁晃晃脑袋。
“先来吃点东西吧,应该很饿了吧。”李叔插话道。
白山确实很饿,当即也不多说,向着李叔走去。
李叔身前有一个坛子,看他手上拿着的肉,应该就是坛子里拿出来的,果然,李叔伸手从坛子里又扯出来一块肉,黑黑的,有些咸味飘来。
“这是我自己晒的肉干,味道应该还算不错。”李叔给白山递过来那块肉边说道。
“嗯。”轻轻回应一声,接过肉咬了一口,有些硬,有些咸,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吃着肉白山又想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父母都是为了他们,死在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一晚上而已,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比他这十多年的生活都要多。
白山抬头看向李叔:“李叔,那只妖兽走了吗?”
李叔也看着白山说:“昨晚上在外面扑腾了挺久,也就两个时辰前才消停的,也不知道走了没有,你先吃,不用担心,那只妖兽暂时应该进不来,说不定都走了。”
白山低下头,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他想出去看看父母的尸体,看看还在不在,如果还在,他想把二老的尸体收起来,如果妖兽走了,那他就去挖个洞,把二老埋起来。但是又怕给李叔添麻烦,要是妖兽没走,那……要是害的李叔除了什么意外……
白山这样子想着,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哥哥。
白铁看着弟弟落寞的眼神,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为了不让弟弟为难,他就要开口说这些话,而且,也是他自己想做的。
“李叔,妖兽可能已经走了,我想出去看看,我父母的遗体还在不,如果还在,我想把二老的遗体埋起来,这是我最后能尽的孝心了。”怕李叔误会,又急忙解释:“李叔不用担心,等我出去你再把石头堵回去,免得妖兽还没走。”
李叔还没说话,白山又急忙接口:“哥哥,让我去,我去看看!”
李叔看着这兄弟两个,心中百感交集,昨天他们父母跑向妖兽的时候,他也看的真切,这兄弟两个那撕心裂肺的叫声。
唉,可能这辈子也忘不了了。好像感觉自己老了十几岁一样,沙哑着声音说道:“要出去可以,不过我先出去看看,我一把老骨头了,又没牵没挂的,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倒是你们,别老想着为了让对方活下去,就自己去死,昨天你们父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李叔还没说完,就硬是自己憋了回去,本想说他们父母昨天也是这样,一个死了,另一个就活不下去了,这样说,总归不好,于是掐断了自己的话:“总之,我先出去看看,你们留在洞里,如果我出事了,你们就等食物吃的差不多实在没办法再出来。”
“李叔,不要,让我们出去,至少让我们跟您一起出去,不然,我们不会让您出去替我们冒险的!”白铁有些激动,这李叔本就是教他捕猎的师傅,现在又这么对他们,顿时是感觉他像父亲一样,对于刚刚失去父母的他来说,好像又有了主心骨般。
白山也是急忙点头附和。
李叔见说不动这兄弟两个,也只能勉强答应,不过要求让他们在他身后,不要乱来,一有情况自己先回山洞,两人自然是先答应再说。
白铁和李叔两人合作推开大石头,这大石头起码几百斤重了,好在是圆的,不然三个人都搬不起来它。
三个人还没出山洞,看着那石头表示有些震撼无语。
只见那石头上面密密麻麻很多的爪沟,有一些很深,但有一些却很浅。
“是那只妖兽……”白山说着。
其实大家都知道,可…这可是岩石!!
妖兽居然把岩石扒拉出来好多。尽管跟一整块大石头比,没弄出来多少,但是还是很可怕了,试想要是人的身躯被抓一下……
不再看着岩石,李叔当先探头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一切都显得安静平和,除了那块石头和洞前硕大的脚印。
李叔见没啥事,干脆整个人都走了出来,不过他做好了随时跑进山洞的准备。
看着外面的安静,如同昨天晚上的嘈杂就是一场梦一般,心里叹了口气,对着洞内的两人招呼道:“没事,出来吧。”
白铁当先走出,刺眼的阳光让他花了点时间适应。
白山推开了白铁,看到阳光也是眯了眯眼。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齐齐对着李叔躬身感谢。
李叔看着有些莫名,但还是对他们说:“走吧,去看看。”
两兄弟都知道李叔说得去看看是看什么,都没说什么,心情沉重的踏步跟随。
母亲的尸体,离山洞不远,也就三十来米,他们到了,眼前的情况却没有让他们心情好转。
一滩血迹!!几块碎布!!
虽然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眼前的场景!!
让他们睚眦欲裂!!
心中充满着仇恨!!
恨妖兽!!
恨城镇!!
恨他们自己没有能力!!
李叔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脸上都是抽动的兄弟俩,心中也是有些抽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兄弟两个,只能上前拍拍兄弟俩的肩膀,提示他们上去看看他们父亲的尸体。
虽然李叔很想让他们不要过去了,但,他还是忍住了,让他们再去看看他们父亲。
来到白大肖被妖兽扑倒的地方,看到的场景让兄弟两个心中的悲怆再度放大,被肢解一般,并没有被妖兽吃完,更像是被虐待了一样,肠子被拖的很远,一只手臂不见了,一只脚也断在不远处,脖子那里也被咬出一大块血洞,似乎这个就是他的死因。
李叔看着兄弟俩的样子,决定上前收拾残尸,却被白铁喊住。
“李叔,这是我们父亲,他生前我们没有尽孝,现在为了我们而死,我们要亲自送他最后一程。阿山,你去把母亲那边的碎衣服拾起来,我们把母亲和父亲葬在一起。”后半句是对阿山说的。白山没有说话,抽泣着往回走去,拿来薛大娘所有的碎衣物,又回头返回了山洞,过来时手上多了一把斧头一把铁锹。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白山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