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放你走。以前做错了一次,我后悔了多年,却没办法补救。我不能忍受那些男人存在过的事实,也不愿让你再受世人非议。你好好地呆在这里,等你不气了,世人淡忘了你的存在,我就让你离开这里。”
“然后关在山庄吗?”她冷笑。
“离开了山庄你也无处可去。可能你还不知道,你的燕家堡已经是洛君的了。”
她目光微变,“除了洪家,连你也有份挤垮燕家堡?”
“你知道我并不是想跟你作对,但是你的财力和武功太多余了。没了这些,你就安心地留下来当我的庄主夫人,我会照顾你,终有一天你会觉得我们的姻缘才是你最好的归处。”
“要是有一天我真这样想,我会在这之前一头撞死。我的脑袋要是混在这个地步,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也最好找面墙撞撞,听听里面的声音是不是空的,灌点水进去也比你现在的好使。”她气呼呼地说完,眼前有点发黑,皱了一下眉她又躺下不再说话。
“记得吃东西,我明天再来。”怕她再呕气,他转身离开,知道她脾气硬会气上好久,但是终有一天她会接受。
等他走远了,惊鸿坐起身,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迟疑了片刻,决定还是吃一点。不能相信他的话,但也不能不吃,她想,开始担心他们的安危。她把燕家堡托付给钱进,把隐门交给了笑陌,他们总会处理好。她担心小羽,怕他们为了找她分散精力不能保护好他。就算只有一半武功,她也不会怕了他,才不要乖乖呆在这里不出去。一些日子后,她从秋娘那儿打听消息,确定修朗离开山庄有几天不能回来后,等到夜深人静,她打翻了屋里的油灯。看到从门口烧起来的火苗,她心情大好。关了她这么久总要出出气,等火烧过来,她再想办法脱身,周围围了铁栏,底下并不会有吧,她自作聪明的想。等火真的烧过来时,她傻眼地看着脚下布着的铁栏。他的防护措施也做的太好了呀,她掩着口鼻恨恨地想,听到外面有人喊救火,不知他们敢不敢上塔顶来。
“堡主好兴致,呆在笼子里烧火玩。”
“谁?”隔着浓烟,她看到蒙着面的无心站在门口,“你?想看就看吧,老娘我难得出次丑。”
无心轻笑,拨出剑砍了几道,铁栏却纹丝不动。
“知道厉害了吧。”惊鸿臭了他几句,心里又把修朗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眼看越烧越近,无心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用力一划,铁栏竟然被砍断了。他冲到里面看门口已经被火包围就拉着她往顶上冲,结果,“嘣”一声撞到顶上铁栏上。
“哈哈。”惊鸿笑得直不起腰来,她正想提醒呢他已经撞上去了。
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出这样的糗。拿着匕首他划开顶上的铁栏,和她再次飞了上次,这次总算是冲破了。两人站在塔顶,看到楼下的越聚越多护院。
“最近我脚软,这么高可能飞不下去。”惊鸿坦白地说。
怀疑地看着她脸上的笑,他伸手揽着她的腰,“那我可要带你了?”
“不谢了。”她一点也不在意放在腰上的手戏谑地说,这种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个。
抱着她,他费了力气落在地上,那个高度还带着人的确有点难度。见她笑着盯着他头顶肿起的包,他不悦地皱眉,“你也太重了。”
“扯淡,老娘不知瘦了多少。”她一拍胸口,“你看连胸脯都扁下去了。”
尴尬地咳了一声,无心望向一边,听到后面有人追过来,马上带着她离开了飞鱼山庄。
“你怎么会到飞鱼山庄来?”路上,惊鸿好奇地问。
“为了这把匕首。”他把手中的匕首放进怀里,直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
那日分开后,他远远看到她被于修朗接走了,当时他并没在意,直到后来听说她的家人一直在找她,才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不过他也没有多理会,直到他需要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用时,他想到了飞鱼山庄的杀破。侦查几日后,他发现藏匕首的塔楼上好像关了很重要的人,正想着趁于修朗不在山庄一探究竟,楼上却着火了。她怎么会被关起来,无心转头看着惊鸿,才跑了没多久,她的气息就有些乱了。
“你还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娘的,总算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她大呼一口气,双手叉腰看了他一眼,“说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照办。我们两不相欠,日后,还要决一死战。”
无心摇了摇头,“你现在还能做什么?”
“你别小看我。”她得意地扬着嘴,以为他是因为外面发生的事才这样说,“就算没了燕家堡,我还是能做很多事。”
原来她都知道了,他略一迟疑,“不必了,就当还你的。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我可不和仇敌同行。”现在她的功力只有以前的一半,跟他一起走,等于把肉送到他嘴边。她才没这么笨。
“也对。”他冷冷地说,转身顾自走了。
她无所谓地笑笑,决定先离飞鱼山庄越远越好,再慢慢想办法联系笑陌。就算燕家堡没了,长情楼一定在,那是红姑的地方跟她没有关系,她和他们说过,若是出事就到红姑那儿等消息。赶了一夜路,清晨她到了小溪边稍作休息,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接下来的路不知要怎么走,是不是直接扮成乞丐比较方便。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一惊,以为是飞鱼山庄的人追上来了,回头一看却是正气门的人。
“这么有空,不会是冲我来的吧?”她调侃道,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他们围上她,带头的人拨出剑戒备地看着她,“燕惊鸿,你钩引逆党聚众谋反,还不赶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