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川回答得干脆，态度也是是一副干就干了，无所谓的态度。
这么多年，耿川的自私丁点未改，他永远都是这样，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甚至他离开伊兰的那天，也是招呼不打，收拾走了所有画稿，直接人间蒸发了。
伊兰受够了这样蒙在鼓里的戏弄，一下就火了。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让别人知道，我找人代笔，这不是毁我吗？！”
耿川放下酒杯，要环臂来抱伊兰，刚要安抚。伊兰刷地一起身，往后退了一大步，愤怒更盛。
“那三幅画已经卖了，我把钱给你，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搅合我的生活，行吗？！你自私的以为现在是帮我，可是，你想过没有，以后呢，我们画风本来就不一样，这个圈子代笔是要身败名裂的——”
“永远也不会有人戳穿你。”
“什么？！”
“因为我准备帮你画一辈子！”耿川突然认真了起来。
伊兰一阵错愕，然后失笑了：“你是不是疯了，代笔可以代一辈子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那三幅画，还有以后的每一幅，我都用左手画，签你的名字，你想功成名就，我就能帮你。”
不需要霍君幽，我耿川就可以捧你！
最后那一句，才是耿川真正要对伊兰说的话。可他怕伤了她的自尊，所以，他不得已用了这个办法。
而这办法，也确实奏效，他代笔的画，不是很快就卖了吗。
耿川用左手就能画，伊兰早就知道，临摹更是一绝，这样天才型的选手，右手做自己，左手来代笔，伊兰突然有种难言的滋味堵在胸口里。
轮才华，她真的比不上他，曾经她爱他如神明，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仰慕他绝世的才华。
“谢谢你，耿川。”伊兰一身失落，终于放弃了愤怒，看清了事实。
“我知道自己没才华，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她的作品，都比不上耿川用左手随便画的东西，这就是差距，她与真正的大师其实差得很远。
伊兰微微低头，一滴一滴的眼泪全是失望，对自己的失望。靠着霍君幽的资源，他能送她一程，可送不到她终点，那个众人敬仰的油画家，伊兰，是她可能永远也到不了的终点。
她落寞地坐在椅子上，千斤压顶。
耿川却不放弃，站起来，俯身从后面拥她入怀，用轻柔的语气，像哄孩子一般，贴在她耳边喃喃。
“你还有我，让我帮你画一辈子，嗯？右手是耿川的，左手是伊兰的，我们俩个做一对油画界的神雕侠侣，好不好，我们当年就是这么约定过的，伊兰，别着急，我一定能捧红你。”
什么从前，什么当年，伊兰想起那些，都是刺心的痛，他当年好像也说过什么一辈子的话，最后不是也跑了吗，靠别人终是靠不住的。
她摇摇头，想叫耿川放开，可耿川死死不松手，抓着伊兰的肩膀，把头埋入其中，用力感受她的脉搏跳动和一阵馨香。
“我知道新闻里都是假的，你与霍君幽怎么可能相爱多年，你人生的爱情，全部都是我给你的，你爱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回来吧。好吗，伊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