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老李瞬间的低落情绪，妻子心里一缩，微微的心软，但还是压抑住了。
一言不发的，妻子扶着老李回到了家中，女儿已经将碗筷布好，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等两人。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女儿看见两人进屋，主动的迎出去把拖鞋递给父母，脸上有着浅浅的濡慕之情。
老李心里霎时间就融化成了一滩水，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哎呀，我们家妮妮真的长大了，知道关心爸爸妈妈了。”
女儿脸上一红，扔下拖鞋就想走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手往老李额头上一搁，皱起了鼻子，“爸爸，你发烧了？”
说完，不等老李有所反应，女儿就小跑向客厅，倒了一杯温热水递给老李，“爸，快喝点热水。”
老李笑眯了眼，妻子也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来，心里暖融融的。
老李就着水杯，慢慢吞咽下去，耳边忽然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响起，“我们的七日约定，你可莫要忘记……”
老李徒地浑身冰凉，明白了林恒手势的意义，一，即第一天。
缓缓又沉沉，老李将水杯就近搁在了鞋柜之上，看了看妻子，然后拍拍女儿的后背，“快都进屋吧！冷风都灌进来了。”
女儿虽然不知原因，但也能感受得到自己父亲身上萦绕的低气压，不自觉移向母亲的方向，眉眼里都是懵懂的疑惑。
妻子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女儿撇撇嘴，没有再开口。
一顿早饭在沉默中用完。
“家豪，今天还去柳阿爹那儿吗？我瞧你的脸色实在难看，要不改一日再去？阿爹也不会生气。”妻子收拾碗碟时似随口一句话。
老李伸出舌头在上下唇各自一卷，眼底有些浑浊，“我可以的，给阿爹捎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妻子点点头，“都准备好了，按着你的意思，香肠和腊肉留了小半儿，加上些水果啥的，七七八八的都是阿爹喜欢的。”
“好，你辛苦了。”老李点点头，柳阿爹虽然不是他亲生父亲，但也差别不远，都是他甘心苦自家也要尽可能孝敬的爹，妻子能一直支持他，他感动无疑。
妻子只是点点头，略微感到奇怪，这是老李今天第二次跟她说辛苦了，这种语气总归叫她有点难以释怀难以安心，低叹一声，“这是我该做的，你不必如此跟我客气。”
说完，妻子进了厨房，刚一进去又走了出来，“哎，老李啊！待会儿你把女儿送去公交站吧！今天过节，路上人少不太安全。”
闻言，老李立即颔首，正巧看见女儿整理好背包走出了房间，下意识一跨步上前去把背包接到了自己背上。
声音干巴巴的，“妮妮，今天爸爸送你去车站吧！”
女儿眼睛蓦地瞪大，有些不可置信，许久以来，她记忆里就没有过父亲送她上学的经历。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触及女儿神色表情，老李心下酸酸涩涩的，很是自责愧疚，只道：“走吧。”
（未完待续）
